外景私池為確保私密性,景色被圍繞在磚牆裡,刷卡進門。
溫泉氤氳,兩個私池隔著斜入的假山大花壇,互不乾擾。
南枝裸著肩頭閉眼享受著這份適意。
岸上傳來動靜,她懶得睜眼,無非是徐平城。
徐平城本沒想過來,鬼使神差地他換了浴袍走進兩人的私人泉池。
也許是她的聲聲質問太歇斯底裡,那張淚流滿麵的小臉揮之不去,還有這幾日的冷淡,他難得地想陪一陪她。
“你忘帶水了,一會兒泡完口渴。”
他隻著四角平褲下了池,靠在另一邊,銳利的眼眸放肆地打量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平日旗袍下包裹的身段有多好,他最清楚不過。
“嗯,謝謝。”
不知是不是這靜謐環境太旖旎配著她溫柔的嗓音,徐平城眼底沾了點欲望。
但那不是對南枝的渴望,他想。
“繡園的事這幾天我查了,從你叔叔接手6年來,其中牽扯眾多,不隻你們圖家參與其中,一年半前京城丁家入股盤活局麵,而且是最多,我打聽到丁槐打算把繡園搬去京城,這就很不好插手。”
“京城,丁家丁槐……”南枝完全沒有印象,那時候她才17歲,經商的事她完全不懂。
眼下她必須依靠徐平城把繡圖拿回來。
“24幅鎮園之寶,這不是一件小事,南枝,我可以做說客牽線,你可以拿付家給你的嫁妝去入股繡園,你做控股人,哪怕把你的繡班擴大,這樣不也很好嗎?”
徐平城曉之以情,輕輕挪到她身邊,胳膊貼著她的肩頭,明顯感覺到她瑟縮了一下,睜開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
他有些口乾舌燥,噴出的灼熱鼻息噴灑在她的粉色的肩頭,喉頭滾了滾,剛想開口。
南枝清掃了一眼他胸前的抓痕,不知是上次的沒消乾淨,還是近幾日新添的。
下一秒,人已經起身上了岸,軟軟的嗓音有些潮濕,“我隻要繡圖,那裡摸索出來的每一種繡法,每一樣細節,都是我媽媽的畢生心血,他們隻是坐享漁利的寄生蟲。”
靠她自己,遠遠不夠。
浴巾裹了她姣好的身材,裡麵隻著裹胸和平角短褲,“我泡好了。”
“就算拿到手,懷璧其罪,後果你能掌控得了嗎?”
“這你不用操心了。”
今天他才知道,她的脾氣也是夠硬,小妮子還敢反威脅他。
潮熱酡紅的臉,配上充滿涼意的杏眼,清純嬌媚糅雜一起,徐平城一時忘了移開眼。
“我先回去睡了,你慢慢泡。”
說完轉身出去,細白的腳踝讓徐平城眼底的情欲加深。
他輕呼一口氣,拿來手機發了個信息。
南枝在挨著湯池一牆之隔的更衣間換好衣服直接回了房間。
想起來有幾個學生的作業發給她,還沒檢查,她摸了摸手機,又在房間裡找了找一圈。
難道忘在更衣室了?
她隻好回去查看。
刷卡進了門,手機果然在更衣室軟榻上靜靜躺著。
正準備走就聽見池裡傳來的動靜,讓她頓足,她扒著半擋著的圍牆,向左前方的池裡看了一眼。
女人染著紅蔻的白嫩腳丫在徐平城肩頭晃動。
“嗯,你不怕她來。”
“來了如何,嗯?”
“哥哥……你壞……”
“好乖乖,刺激,你也喜歡……”
親眼目睹,她如被雷劈在原地,再不敢置信,事實擺在眼前。
緊接著心底湧起反胃,讓她強烈地想吐。
南枝很快反應過來,強忍著惡心,顫著手舉起手機點擊錄視頻,卻顫著點了拍照。
“哢嚓——”
糟了!
“誰!”
徐平城機警地翻身而起!抓了衣服追了出去。
他發聲的一瞬間,南枝飛速逃跑,不能讓他發現,她拍了出軌證據!
徐平城腳步比她快,一瞬間她慌不擇路。
隔壁泉池沒關門!她一溜煙鑽了進去關上了門。
她躲進試衣間捂住嘴。
徐平城已經追到門前,懷疑地詢問,“南枝,是你嗎?我看見你了。”
南枝下一秒想起來什麼,趕緊關了手機。
她剛鬆口氣,大門傳來撥弄聲,她心裡咯噔一下,換衣間不安全,隻有一層布擋著,沒有實門。
想必誰把經費偷工減料,中飽私囊了。
她聽著大門外的動靜,跑了出去,兩邊格局都一樣,樹啊,亭啊,椅子啊,哪能擋住她!把手機塞到亂草中,剛跑到池邊,池中石景四柱抱圍,讓她眼前一亮,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跳了進去。
跟隻毛毛蟲一樣翻進了石頭縫裡。
大門的拍打聲驟然停止。
門外隱約有人聊天,她聽不真切,接著門被打開,她緊張地縮了一下脖子,往下沉了沉身子。
“二哥要找什麼,也不該上我這兒來,我倒要找佳楠,說了她先過來,人跑哪去了。”
徐平城衝進換衣間,又出來掃視一圈,臉色十分難看。
“你歇好。”
他沉著臉,見付京堯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抓痕上,沒有多餘解釋,轉身離開,還給他帶上了門。
南枝泡在水裡,聽岸上沒了動靜,靜靜查看,見付京堯脫了衣服裹著浴巾下了泉池,她心裡盤算著怎麼出去。
付京堯取下金絲眼鏡放到一邊,閉眼休憩。
南枝思考著怎麼才能不發出動靜逃出去。
待了有十分鐘,她探出頭,付京堯好像真的睡著了。
怪不得他要戴眼鏡,這張臉太具攻擊性,性感殺傷力十足。
南枝輕手輕腳,儘量不發出聲音,她剛翻出石縫,卻還是弄出了點動靜。
想往和付京堯相反的岸邊輕輕走去,身後突然一道聲音把她嚇個半死。
“你來了。”
她僵著身子扭頭,看到人還沒睜開眼。
大概是把她當成邱佳楠了。
她猶豫間,付京堯已經睜開了眼睛。
南枝驚得沒站穩,跌坐在泉池裡撲騰。
“嘖,笨蛋。”
付京堯過去把人摁進懷裡靠在岸邊,下巴抵著她的頭,柔聲細語,“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南枝完全不敢抬頭,幾乎是瑟縮在他懷裡,耳邊是有力的心跳聲,腰間的鐵臂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