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輕薄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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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雲山?

聞笙驚喜回首:“你們沒事吧!”

看清楚聞笙那滿臉滿身的血,本就聲音淒惶的晏雲山這下子臉色直接白的像張紙。

“殿下!!”

她急衝而來,一雙手顫顫巍巍,到處都是血,她竟不知道從何下手。

“您、您這傷、殿下您怎麼傷得這麼重啊!”

聞笙還扛著聞朝,沒事兒人一樣轉了一圈:“不打緊……暫時不打緊,她們給我敷了藥。”

說到這,聞笙立刻扭頭指著屈禦師逃跑的方向:“快去追!她往那邊跑了!!”

跟隨而來的芙蓉原本同款淒風苦雨的模樣,一聽此話立刻提刀衝去。

後麵湧進來的刀衛把聞朝和地上的上清道長帶了出去,晏雲山滿臉愧疚,當即單膝跪下抱拳請罪:“殿下,是我來遲了,讓您受苦了。等回去我自會……”

“雲山,不怪你。”

聞笙要扶她起來,但她執拗的不願起身。

聞笙歎了口氣,盤腿坐下,順便解了生命卡。

“這件事怪我,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疲倦和痛意上湧,聞笙側過臉,瞥見晏雲山腰側長長的口子,蹙眉問道:“你這也受傷了?怎麼搞的?”

晏雲山隨手撲了撲,低垂著頭回道:“本是跟在您身後的,地道忽然變了路,把我們和您隔開了。隨後地道裡麵出了許多機關,破關的時候費了些精力。”

好在她們性命無憂,隻是受了些輕傷。

聞笙點點頭,伸出手:“拉我起來吧。”

晏雲山立刻把聞笙拉起來,又蹲下身要背她。

聞笙沒拒絕,趴了上去,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頓時有些昏昏欲睡。

聞笙:“外麵如何了?”

晏雲山走得很穩,回道:“送去京城的情報被指揮使親自收了,他增派了刀衛來,王家村所有的教眾都被控製了。”

那就好,聞笙眼皮要耷下,在意識即將混沌的最後之際,還不忘交待道:“出去後立刻帶宋引玉來長公主府,要他牽著我陪我,切記……”

晏雲山:?

“是,殿下。”

不理解但尊重。

聞笙再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己那奢華的床頂。

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還非常的舒服,像洗了熱水澡躺進香香暖暖的被窩,愜意極了。

聞笙心情愉悅的蹭了蹭枕頭,翻個身,一股阻力從被子下傳來。

她回頭看去,靠在床柱邊睡著的人眉頭微蹙,似是睡得極不安穩。即便是這麼個彆扭的姿勢,他睡得依舊漂亮極了,體態好得不得了。

晏雲山真的把宋引玉給弄來了啊。

難怪自己這麼奔波居然還和沒事兒人一樣。

聞笙喜滋滋的把另一隻手也搭上宋引玉的手背,兩隻手一起充電,更舒服。

然而那「偷電」的人索求無度,徹底被這來之不易的舒暢衝昏了頭腦,竟是直接掀開被子,湊近交握的手觀察。

手生的和它主人一樣,賞心悅目還沒有瑕疵。

聞笙越湊越近,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臉也貼上去。

宋引玉:“……殿下。”

聞笙「唰」的坐了回去,若無其事:“嗯,剛醒。”

見她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宋引玉好心的沒有戳穿。坐直了身體,肩膀傳來一陣酸澀,他扭頭看向窗外——天亮了。

聞笙也順著視線看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

宋引玉沉默了一會兒,聞笙轉臉來看他時,才開口道:“昨夜。”

昨夜……那他豈不是在這裡坐了一晚?

造孽啊。

聞笙同情的看了一眼他的肩膀,這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有啥區彆啊。

“你怎麼不去那邊的榻上睡?”聞笙不讚同的皺眉,“這樣坐一晚多難受啊。”

對麵的人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隨後垂下眼皮,淡淡的“嗯”了一聲。

聞笙:?

不對勁。

宋引玉雖然比較冷淡,但是也沒有惜字如金到這個地步。

聞笙湊過去,抬起頭去瞄他的表情:“你怎麼了?”

宋引玉扭過臉,神情淡漠:“我沒事。殿下醒來就好。”

“哪裡沒事了,你看起來明明就心情很不好。”

聞笙抓起宋引玉的手,整個人挪到他那邊,用手指壓了壓他光滑的皮膚:“你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我為你做主。”

宋引玉卻是再度扭過臉,恨不得把頭轉到後背似的。

“殿下多慮了。”

很不對勁!

聞笙強行掰過他的臉,臉頰被捏到變形也沒有阻止宋引玉躲閃她目光的決心,沒法扭頭他就乾脆的閉眼了。

聞笙一時間又是新奇又是納悶,這悶葫蘆居然和她使小性子了,不錯,熟悉度+1……隻是為什麼呀?

聞笙捏了捏手下滑膩的肌膚,不依不饒:“宋引玉,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宋引玉睫毛微動,卻是沒睜眼,也不回話。

聞笙「噗嗤」一笑:“像隻河豚。”

宋引玉深吸一口氣,緩緩睜眼,平靜的眼眸倒映出聞笙生機勃勃的模樣。

可昨晚,他來的時候卻看見她渾身浴血,滿臉傷口。凡是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處好肉。

呼吸微弱,像死了一樣。

所有人神色嚴峻,各自做著自己事,他像個突然闖入的外人,被通知來見她最後一眼。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早上出門前她還好好的,同他講了許多成婚後要做的事,叮囑他彆分心好好準備婚事,要他賺很多很多錢,給她皇兄看看宋家的實力,以後好做皇商。

她許諾了他那麼多好處,還沒有兌現,就把自己弄的那般淒慘模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而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問都不曉得問什麼,要找人算賬也沒有頭緒。

他沒有立場,他隻是一紙契約上另一個無甚緊要的名字罷了。

那他是否生氣,是否膽戰心驚,是否噩夢連連,又何足掛齒。

“殿下,您……”

“你彆想蒙我啊。”聞笙有些不耐煩,捏了捏他的鼻尖,眼含警告,“我耐心有限,你要是再說謊,我就……我就輕薄你。”

聞笙作勢惡狠狠一笑,這宋引玉是個貓性子,平日不喜歡與人太親近,自己稍微挨得近了些他就和貓似的,恨不得彈射遠離。

輕薄是不能真輕薄的,她還要和他合作呢,但是過過嘴癮還是可以的。

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此男唇形飽滿,透著健康的粉,一看就很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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