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以寧跟賀馳道謝。
為了不冷場,薑以寧真誠的說了一句,“你這間酒吧很不錯,我之前也跟我朋友去過類似的酒吧,但都沒有這裡給我的感覺舒服。”
她說這些話時的語氣一本正經,讓賀馳忍不住笑了聲。
薑以寧一臉不解的看向賀馳。
賀馳在她對麵坐下,低沉磁性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笑意,“抱歉,我聽你認真講話的模樣,在想你平時給學生上課是不是也這樣。”
這句看似解釋,卻帶著幾分玩笑的話讓薑以寧放鬆了不少。
她笑道,“大概是我職業病犯了。”
賀馳道,“理解。”
畢竟他家裡邊兩位老師。
薑以寧是跟朋友出來玩,他不好打擾太久,又聊了幾句後賀馳便離開了。
他剛起身,吧台那邊看八卦的兩人瞬間偷感十足的低下了頭。
陳燃問身邊的同事,“你剛剛是不是也看見馳哥在笑?”
“可不是,笑了不止一次。”
陳燃實在是好奇,等賀馳過來時,他狡黠的問道,“馳哥,那個漂亮小姐姐是誰?”
“你們是不是很熟啊?”
賀馳瞥了他一眼,提醒他道,“現在是上班時間,好好乾活。”
他讓調酒師做了兩杯新品,對陳燃道,“待會送到我剛剛去的那桌,再拿些甜品過去。”
說完,賀馳回頭叮囑了一句,“送東西時彆多嘴,免得讓客人不自在。”
陳燃嘿嘿一笑,“馳哥,我明白的。”
賀馳的腳步頓住,回頭問,“你明白什麼?”
陳燃收斂了一點,“就是彆亂打聽,免得讓人家女孩子害羞。”
賀馳:“”
他往薑以寧那桌看了眼,跟薑以寧一起過來的那個女孩子已經回到了座位上。
賀馳沒有多停留,收回視線後便往樓上的辦公室走去。
他前腳剛走,陳燃便立刻去拿了兩款女孩子愛吃的甜品過來。
等調酒師將兩杯酒做好後,陳燃馬不停蹄的將東西送了過去,他滿臉笑容的道,“你們好,這是我們老板特意讓我送過來的,請你們品嘗。”
陳燃將兩杯酒放下,“這可是我們店還沒推行的新品,彆人都沒有噢。”
薑以寧看他年紀應該比自己小幾歲,而且性子活絡,她笑著道,“謝謝。”
陳燃將托盤收好,並沒有打算離開,他笑嘻嘻的問,“你跟我們馳哥是朋友嗎?”
薑以寧想了想,“算是。”
得到答案,陳燃跟薑以寧扯了會兒閒話,之後不敢再打攪,他又去拿了點水果送來。
人一走,章巧便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薑以寧,“寧寧,聽我說,將賀馳拿下。”
薑以寧差點被酒嗆到,她就差伸手去捂章巧的嘴,神色嚴肅的道,“彆在外麵說這些話。”
章巧抱歉的點了點頭,“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但寧寧,我說認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我感覺他對你似乎也有興趣,真的。”
章巧想起方才賀馳剛看到薑以寧時那個眼神,以她這些年觀察彆人戀愛,以及自身的經驗來看,絕對錯不了。
薑以寧隻當章巧會錯意了。
章巧有其他的顧慮,“這個男人看著不簡單,你們兩個,處在下風的大概率是你。”
男女雙方最好的狀態是旗鼓相當,賀馳一看便是那種桀驁不羈的男人,這種男人一身傲氣,最難駕馭。
薑以寧若有所思,半晌,她輕輕笑了一聲,“先動心的人就已經輸了。”
更何況一直都是她單方麵的喜歡。
她也想過妥協去喜歡彆人,可怎麼也強迫不了自己走出那一步。
她的心很小,小到隻能裝一個人,再也容不進彆的男人。
暑假時間,她自己放假不用上班,但章巧上了一天班很累了。
看到章巧打哈欠,薑以寧便提議道,“我們先回去吧。”
“彆呀,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再坐會兒?”
薑以寧在收拾東西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先回家休息,我也困了。”
章巧笑了笑,沒有再拒絕。
回到家裡,薑以寧先換下了章巧的裙子,打算洗乾淨後還回去。
薑以寧站在衛生間的洗漱台前準備卸妝,忽然,薑以寧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瞧著鏡中的自己。
她第一次化這麼濃的妝,不一樣的風格,但很好看。
平時上課要求穿著得體,不允許化濃妝,她規矩慣了,難得“叛逆”一次,薑以寧竟然有點舍不得洗掉這個妝容。
不知道今晚賀馳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在想什麼。
想到賀馳向她走來時的場景,薑以寧不由自主的彎唇,無聲的笑了笑。
洗完澡,薑以寧將頭發吹乾,又恢複了長直發。
她今天自己用卷發棒卷的頭發,想到自己頭發微卷的樣子,似乎很不錯。
想了想,薑以寧決定明天去換一個發型。
路過客廳,薑以寧看到章巧出來,便道,“巧巧,我先睡了。”
章巧嗯了聲,“晚安。”
“晚安。”
回到房間,薑以寧打開手機看了眼,看到她爸的未接來電時,心情瞬間變得糟糕了。
這幾年來,尤其是她從家裡搬出來住之後,她越來越不想看到她爸給她打電話。
薑以寧剛想將手機丟到一邊不管,手機還沒丟出去便震動了起來。
薑文濤再次給薑以寧打來電話。
薑以寧調整情緒,開口的聲音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
連“爸”都不喊一聲。
薑文濤知道女兒是生自己的氣了,他歎息一聲,“寧寧,還在生爸爸的氣?”
薑以寧否認,“沒有。”
其實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晚,才十點半不到,他特地去外麵給女兒打的電話。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好一會,薑文濤才開口,“寧寧,這次的事情是你紅姨做得不對,爸替她給你道歉。”
聽著薑父充滿歉意的聲音,薑以寧抿唇不語。
她媽媽還在世時,他們一家三口是多麼的幸福,父母愛護她,可自從媽媽生病花光了家裡全部積蓄,甚至需要向她舅舅借錢後,似乎一切都在無形中變了。
化療,不隻將家裡的積蓄消耗完,也將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愛慢慢消耗掉。
薑文濤聽著薑以寧沉默不語,隻好繼續解釋道,“你紅姨也是因為陽陽要讀書的事情著急,你彆怪她。”
薑以寧冷笑,“爸,你也想我將房子過戶給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