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景屹分開之後,洛星妍便準備回家。
畢竟就算她守在這,也沒有意義。
知道他平安地活著,這次辛苦趕來烏國便有意義。
當三人準備搭乘私人飛機回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飛機上,洛星妍的眼裡帶著明顯的疲憊。
薑璃看到她的樣子,心疼地說道:“孩子,快去睡一會。”
看著飛機上隻有一張床,洛星妍搖頭:“不用,你去睡吧,這次辛苦你們陪我跑這一趟。”
要是沒有他們,洛星妍此刻可能還在上京裡擔驚受怕。
薑璃纖細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溫柔地說道:“傻孩子,我們是你的父母,是你最親的家人。能陪你來,我們很高興。”
“是啊,你睡吧。”顧學崢附和道。
聽著他們的話,洛星妍的心裡被感動填滿。
“我不困……”洛星妍動了動嘴唇,那句媽,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薑璃見狀,直接半推半抱地帶著她,在床旁坐下。
“聽話,今天很累,快些睡覺。”薑璃強硬地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快點睡,媽媽守著你。”薑璃溫柔地打斷她的話。
洛星妍看著她,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點頭答應:“那我先睡一會。”
“好。”
昨晚因為擔心傅景屹的安危,洛星妍一夜未眠。今天見到傅景屹之前,她的精神都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現在放鬆下來,疲憊感強烈。
洛星妍躺下,困意便席卷而來。
薑璃守在她的身邊,輕握住她的手。
感受著掌心的暖意,洛星妍緩緩側過頭看向她。
目光對視的時候,薑璃的慈愛眼神,就這樣烙印在她的眼眸裡。
“睡吧。”薑璃撫摸著她的頭,輕聲哄道。
洛星妍沒有說話,隻是聽話地閉上眼睛。
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溫熱,洛星妍和緊繃的心弦早已鬆弛。
很快,她便進入夢鄉之中。
薑璃坐在洛星妍的身側,看著自家女兒恬靜的睡顏,淚水悄悄地順著臉頰流淌。
顧學崢見狀,連忙拭去她的淚水,壓低嗓音,擔心將剛睡著的洛星妍吵醒:“怎麼哭了?”
薑璃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揚起唇角:“我隻是太高興了。這場景,以前我隻在夢裡有過。”
顧學崢心疼不已,他一直很清楚,無論他怎麼陪伴,薑璃的心始終空了一處,因為女兒夭折,無法再懷孕而愧疚。
“我們女兒回來了,不哭了。”顧學崢親了下她的額頭。
薑璃重重地點頭。
當三人回到上京時,天已經亮了。
顧學崢和薑璃,一塊送洛星妍去醫院上班。
就在他們前往醫院的同一時間,女子監獄前,一道身影從裡麵走了出來。
沈藍菲從裡麵走出,站在門口的她,用力地吸口氣。
“還是外麵的空氣好。”沈藍菲一臉的滿足。
被判刑半年的她,因為在監獄裡表現好,得到減刑的機會,提前一個月釋放。
“藍菲。”
沈藍菲轉過身,看向來人,微笑地開口:“浩南哥。”
王浩南來到她的麵前:“我估計著沈阿姨應該不知道你出獄,沒人來接你,所以就來了。”
聽到這話,沈藍菲猶豫了下:“阿臨呢?他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嗎?”
“陸臨他被判21年,來不了。”
沈藍菲震驚:“這麼久!出什麼事情了?”
王浩南沒有隱瞞,便將陸家破產之類的事情告訴她。
聽著他的講述,沈藍菲緊攥著拳頭。她沒想到,一年不到的時間,竟發生這麼多事情。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洛星妍。
“既然出來了,就好好生活,彆再做那些犯蠢的傻事。”王浩南提醒道。
沈藍菲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微笑地說道:“謝謝浩南哥。”
“不客氣,朋友一場應該的。現在陸家沒了,沈姨又卷錢跑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聯係我媽的。”沈藍菲笑著說道。
“那就好,要是有事需要我幫助,可以找我。”
王浩南這人最重義氣,和陸臨是多年的兄弟,一直將沈藍菲當成妹妹看待。
沈藍菲感激:“謝謝浩南哥。”
“走吧,先帶你去吃頓飯。”王浩南說著,朝車子走去。
沈藍菲看著身後的監獄,眼裡閃過狠戾。
洛星妍害她坐牢,又害她媽媽當不成陸夫人,這個仇,她非報不可。
但她不會再衝動行事,這監獄,她不會再愚蠢到進去。
另一邊,洛星妍抵達醫院。
回到辦公室,同事看到她,紛紛詢問情況。
“我老公沒事,有驚無險。”洛星妍微笑地應道。
“那就好,你也能安心工作。”
洛星妍點頭,打開電腦準備上班。
她負責的病人裡,有新來的病患,是前天的那位老人家。
看到他的檢查結果都已經出了,洛星妍看著那些結果,眉心擰起。
十分鐘後,談話室內。
洛星妍看著坐在對麵的患者家屬,說道:“根據檢查結果顯示,您的父親得的是胃部惡性腫瘤,伴隨肺部大半的陰影腐蝕。”
聽到這話的患者家屬滿臉驚慌:“那怎麼辦?可以手術嗎?”
洛星妍點頭,打開一旁的燈櫃,跟患者詳細說明了患者的病情。
“所以,患者是可以做手術的。但我建議,最好轉去我們醫院的胃腸外科。”洛星妍解釋道。
患者家屬沉默了幾秒,說道:“醫生,我爸他比較敏感,自從檢查出有腫瘤之後,狀態更不好了。所以我們想瞞著他,不跟他透露病情。 ”
“那這和轉去胃腸外科有關聯嗎?”
“我希望留在普外科病區,到時讓胃腸外科的醫生過來給我爸檢查和做手術。就瞞著他,讓他以為這隻是小毛病。”病患家屬說道。
洛星妍看著患者的檢查報告,沉默了片刻,說道:“留在普外科是沒問題,但我覺得,最好還是提前告知患者。”
“不行,我爸本身就怕死。要是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他隻會更害怕,必須瞞著。”病人家屬強硬地說道。
“但病人的情況,需要切除大半的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隻能吃流質食物,這對他將來的生活有不小的影響。所以我覺得,他有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