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輕聲的呢喃,傅景屹沙啞地開口:“星妍。”
從思緒中抽離,洛星妍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啊景屹,我就隻是隨便想想。畢竟好久沒見了,會想見你是正常的。”
傅景屹嗯了聲:“我知道。嫁給我,很辛苦。”
“不會呢,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洛星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聽我嘮叨這麼久,你也很累了吧,趕緊去休息。”
想到他剛剛結束任務回來,一定很辛苦,洛星妍因耽誤他太多的時間而愧疚。
“好。”
“那明天聊。”洛星妍笑著結束通話。
手掌拍在額頭上,洛星妍懊惱:“怎麼就把想見他給說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給他增加了心理負擔。”
從小到大,她都是不想給彆人添麻煩的人。
瞧了眼時間,洛星妍站起,朝著洗手間走去。
第二天,洛星妍照常來醫院。
臨近下班的時候,醫院裡來了名不速之客。
看到陸老夫人,洛星妍的眼裡閃過驚訝,客氣地開口:“老夫人。”
陸老夫人麵容和煦地看著她,親昵地拉著她的手:“星妍啊,奶奶能跟你聊幾句嗎?”
洛星妍沉默了兩秒,最終沒有拒絕,隻是將自己的手抽回:“老夫人請說。”
陸老夫人看著她生疏的樣子,緩緩說道:“是這樣的,陸臨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悶在家裡,都悶出病來。我擔心他得抑鬱症,擔心他出事,希望你能去勸勸他。”
聽到這話,洛星妍想也沒想地拒絕:“老夫人,我不是心理醫生,如果他有抑鬱症傾向,就去心理科掛號,我無能為力。”
“星妍啊,我知道你生阿臨的氣,但你們畢竟有多年的感情……”
“那些感情已經是過去式。”洛星妍平靜地打斷她的話。
聽到這話,陸老夫人微微擰起眉心:“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成孫女疼愛。星妍,看在我這老婆子的份上,去見見他,好嗎?”
洛星妍客氣地說道:“正是為了老夫人,我更不能去。我要去了,陸臨指不定以為跟我還有希望,繼續對我糾纏。那到時候,毀的是陸家的清譽。”
“這……”
“老夫人,我還有點事,就不招呼你了。”說完,洛星妍禮貌地朝她點頭致意,隨後往辦公室裡走去。
看到她的樣子,老夫人無聲地歎氣,對著身邊的傭人說道:“走吧。”
陸老夫人剛回到家,陸臨便迫不及待地從樓上下來。
見隻有她一人,愣了幾秒:“星妍呢?”
“她不肯來。”陸老夫人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下。
陸臨在她的身邊坐下,生氣地說道:“她現在連你的話都不聽了,太不像話。”
話音未落,陸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直接敲在他的身上:“不像話的是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背著星妍和沈藍菲鬼混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你還有個未婚妻。”
聞言,陸臨低垂著頭。
“你就是仗著她愛你,肆無忌憚地傷害她的心。現在她不要了,你倒好,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不放了。”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訓斥。
陸臨難過:“我以為她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陸老夫人歎氣地說道:“沒有誰永遠在原地等著。我看得出,星妍是真放下了。阿臨,你放棄吧,你跟星妍再也沒有可能。”
“不,不會的!”陸臨紅著眼睛喊道。
興許因為激動,這段時間都沒好好吃飯的他一直胃痙攣。
吃痛地撫著肚子,陸臨想到以前每次他喝酒胃疼的時候,洛星妍都會貼心地照顧他,幫他揉肚子。
思及此,陸臨顫抖地拿起手機,撥通她的電話。
卻忘記,他的聯係方式,早就已經被她拉進黑名單。
見他胃疼,陸老夫人連忙喊道:“管家,快去找醫生。”
陸臨緊攥著手機,疼得眼淚都流下來,心中無比懊惱:“星妍我錯了,我後悔了……”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陸臨在那慘兮兮,絲毫不會影響到洛星妍的心情。
此刻,她已經穿著白大褂,步伐輕快地朝著醫院門診走去。
出了醫鬨那事,洛星妍本來跟主任提議,等她的主治醫生考核通過之後再坐診。
但主任拒絕了。
他說,不要因為任何人而懷疑自己。
出了這件事,醫院還會安排她坐診,這就說明,她的坐診是醫院多方的考量,不怕任何人的算計。
洛星妍感激主任的信任。
“洛醫生來啦。”分診台護士笑著說,“今天掛你號的病人不少啊。”
洛星妍驚訝:“不會吧?”
“是啊,我剛聽幾名患者說,說你開的藥吃的效果好又便宜。”護士微笑地應道。
洛星妍開藥,不會講究什麼藥提成更高點,她隻在意效果,也想為病人省點錢。
畢竟生病本身需要不小的開銷,她不想增加病人的經濟負擔。
“行。兩分鐘後,我這就可以開始叫號了。”洛星妍俏皮地說道。
“好的。”
洛星妍來到辦公室裡,將電腦開機。
等待的間隙,洛星妍拿起新買的錄音筆,放在一旁。
多年來,她一直有錄音的習慣,所有的錄音最多保留一個月。
不為其他,隻為不再被人傷害。
準備就緒,開始叫號看診。
今天的病人比較多,洛星妍認真地給病人做檢查,看病開藥。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著,總算臨近下午下班的時間。
結束一名病患,洛星妍按下叫號按鈕,下一名病人進了診室。
噠噠噠,腳步聲裡帶著沉穩。
“你好請坐,請問有哪裡不舒服嗎?”洛星妍的筆快速地在筆記本上記錄。
她向來有總結患者病情的習慣,因此遇到一些稍微有難度的病患案例都會記錄下來,回去之後再複盤。
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心裡空空的,大概得了相思病。”
嗯?這聲音好熟悉。
洛星妍好奇地抬起頭,當看見那穿著軍裝,一身正氣的男人映入眼簾,洛星妍呆愣地忘記呼吸。
傅景屹看著她因為吃驚而微張的嘴唇,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繼續奏響:“洛醫生,這病,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