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道森懷疑地看了她一眼，“我為什麼要給你投票？我把票投給了你，到時候你得到了票不辦事怎麼辦？除非——”
“除非什麼？”圖南問道。
“除非你和我簽一個契約。”道森又從抽屜中抽出一張紙，拿出一支筆“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幾分鐘後，他將手中的契約遞給圖南。
【本人保證會在道森為我投票後幫助他成功退休，如果沒有達到要求，後果自負。】
“簽名吧。”道森說道，“你簽了名，我就相信你。”
唐苑一把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這種契約不能隨便簽，如果沒有完成他的要求，你的下場會很慘。”
“我來和他簽！”許多意一咬牙，“反正也是我的事，和你們沒關係。”
“既然是給我投票，你做出‘毒藥’後也要分給我，怎麼會和我沒關係。”圖南看向事不關己的道森，“我可以簽，但是這張契約要一式兩份，這裡也要修改一下。”
她指著“本人保證會在道森為我投票後幫助他成功退休”這句話說道：“這句話應該改成‘本人保證會在道森為我在競選宣傳部部長投票後幫助他成功退休’”
“可以。”道森又抽出兩張紙，按照她的要求改完之後將紙遞給她，“你們誰簽我都無所謂，隻要能讓我退休就行。”
圖南接過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將紙遞回去，“請您簽字吧。”
道森簽下自己的名字。
兩個人的名字都已簽下，就代表著這張契約成立了。
“現在可以把實驗室的鑰匙給我們了吧。”圖南問道。
道森把其中一張契約和實驗室的鑰匙一起遞給她，始終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祝你成功。”他說。
圖南看著他的笑容，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不用擔心。”道森輕飄飄地說道，“就算你做不成宣傳部的部長，還可以來我後勤部做部長。”
“什麼意思？”許多意問道。
道森揮了揮他手中的那份契約，“如果你拿不到蓋了章的離職申請書，那你就來頂替我的位置吧。都是主任，有什麼區彆呢。”
“您放心，我一定會拿到的。”
道森不置可否，伸手開始趕人，“東西都給你們了，沒有彆的事就趕緊離開這裡吧，我還有彆的事要做。”
她們被道森趕出了後勤部。
許多意站在門口，氣不打一處來，“有彆的事要做？我看他把我們趕出來好摸魚吧。”
“我們去實驗室吧。”唐苑歎了一口氣，“既然現在契約已經簽了，還是先把眼前的事做了吧。”
許多意懨懨地看了一眼圖南，總覺得圖南是為了她才會簽下這個該死的契約。
她握緊拳，下定決心一定要立刻把【毒藥】給熬出來。
“我們走！”她說，“現在就去！”
她們拿著鑰匙又回到一樓，用鑰匙打開門之後，站在原地傻了眼。
實驗室裡亂糟糟一片，桌子凳子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彆說熬【毒藥】了，恐怕找個乾淨的落腳地供她們三個人的落腳地都有些困難。
“難怪道森那副表情。”許多意憤恨道，“這要我們怎麼找坩堝。”
“沒辦法了，收拾吧。”圖南擼起袖子，“我們三個人，應該速度還算快。”
唐苑直接上前搬下一張凳子。
許多意在內心詛咒了一遍道森，也走上前和她們一起收拾起來。
“這個考核和我想象得有點不太一樣。”
半個小時後，許多意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氣喘籲籲地說道，“我以為我們會勾心鬥角、生死一線，而不是像這樣在實驗室做苦力。”
“比起你說的那個我還是覺得乾苦力好一些。”唐苑吐槽道。
“你們說彆人會不會也像我們？”許多意問道，“總不至於隻有我們那麼倒黴吧？”
“有可能。”圖南將一張桌子歸位，“從考核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動靜，考核是公平的，我猜測其他人應該也和我們一樣，想要達到‘狩獵’的條件，必須要完成前置的任務。”
“彆說了，加油乾吧。”唐苑麵無表情地說道。
……
一個小時後，在她們三人努力下，這個實驗室終於有了點樣子。
距離考核開始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
這兩個半小時之間，廣播沒有播報過任何消息，她們也沒有遇見任何人。
圖南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坩堝，至此為止，她們終於能開始製作【毒藥】了。
許多意將采來的草木全都丟進了鍋裡，又往裡加了一半的水，點上酒精燈開始熬煮【毒藥】。
“就這樣？”唐苑忍不住問道，“就加點水？”
“不止於此。”許多意神神秘秘地說道。
她抬起手，做了一個在空中抓了一把的動作，然後將手放到坩堝上方，張開空無一物的手，又做了一個把東西撒進去的動作。
她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默念了一段晦澀的文字。
她的臉色在開口之際變得異常凝重，與平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段文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密密麻麻往圖南耳朵裡鑽，心裡有一股異常洶湧的煩躁感席卷而來，讓她想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毀得乾乾淨淨。
她強行按耐住心中的煩躁感，臉色卻還是忍不住冷了幾分。
許多意睜開眼睛。
圖南緊緊盯著她，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到許多意眼中有紅色的光一閃而過，仔細再看時卻有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表情沒有一絲溫度，讓她覺得異常陌生。
眼前的坩堝竟然冒出一陣白色的煙霧，許多意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顯出兩分詭譎。
唐苑臉色很難看，她眉頭緊皺，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怕打擾許多意，隻能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許多意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臉上原本陌生的神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剛才在念什麼？”唐苑立刻問道。
“煉製‘毒藥’的咒語。”許多意眨了眨眼，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你的臉色看上去好差？”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圖南上前一步，看向許多意，“聽上去似乎有些邪惡。”
“邪惡？”許多意有些茫然，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隻是我腦子中冒出要煉製‘毒藥’這個念頭時，這段話就莫名其妙出現在我腦海之中了。”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唐苑回憶了一下許多意剛才的模樣，“你剛才那個樣子，簡直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
她一時想不到形容詞。
“像醫院裡的那些低級職工。”圖南說道，“麵無表情，眼裡沒有半點溫度，像個傀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