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說他們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那他們說他們之間的交易問題跟我家豬養的好又有什麼關係?!”
“你……你,你簡直就是無理取鬨,不可理喻!算了算了算了,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反正我也沒買我也沒賣!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龍大哥說完甩袖就走。
總算是走了一個。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著散了。陳珊喊了他們幾聲,剛剛也沒抓住怒火衝天的龍大哥。
就眼巴巴的看著在場的人隻剩下她和唐老板,還有我。
“現在你高興了吧?剛剛不是還一副要把我踩死的樣子?怎麼現在人家都不站在你這邊都不幫你了?
嗬!”
“你彆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反正你的豬就是有問題!你要賠給我!”
唐老板把她的手一甩,陳珊還想用蠻力拉住他,卻被唐老板用一根手指頭指著惡狠狠的警告:“我告訴你啊!你他媽要是再找事兒,耽擱我的事兒,老子弄死你信不信?!你過來一個試試!!!”
男人一發火她就不敢了,畢竟大家都明白男女的力氣懸殊。
我也懶得看。
隻覺得以前那些所作所為就跟個傻子似的。
我那麼維護她,永遠站在她這邊。
然而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是她的豬有問題她都往我身上咬!
這不就是典型的恩將仇報嗎?!
也好也好,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又有什麼真正的姐妹?
如果你的日子稍微過得比她好一些,她恨不得讓你第2天立馬回到地獄。
怪不得那些古代的電視劇中會從各種各樣的好姐妹房間裡搜出所謂的紮小人。
這也是一種心理上的詛咒形式。
隨便她吧,反正我和她好的時候,我是全身心的對她,沒有一點私心。
我儘力了。
“你們兩個有什麼事兒,勞煩你們彆站在我家門口說,要是再把我拉扯進來,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我拄著叉子麵對著陳珊,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尤其是你!
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今天的火居然會燃到我頭上。姓陳的你夠可以的,很多事情我不想拿到台麵上說,但你今天真的過分了!
我和你好的時候,恨不得和你穿連襠褲,什麼都為你著想。你不領情就算了,現在看我搬到街上你心裡又不舒服是吧?
家裡的事沒有處理好,你也焦灼,再也找不到人替你想法子了吧?
可這些不都是你應得的嗎?不就是你的報應?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我還是那句話,我現在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你要是想把這把火燒到我家屋頂上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我……”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的豬順利出籠就算了,如果不順利,你難辭其咎!我一定會找你麻煩,讓你也嘗一嘗我今天感受到的不要臉的行為!”
說完我就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外麵的人用鼻呲了一聲。
“什麼人啊?誰針對你了?我又沒有……唉,姓唐的你彆走,你給我等著!!!”
外麵的聲音終於遠去,直到徹底安靜下來。
我的心被攪亂了。雖然我早就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把她當回事兒,不要把所有背叛過我,不好好和我玩的人當回事兒。
可今天這些事真的讓我更心灰意冷。
沒有人盼著你好。
這句話說出來和真正體驗到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之前我覺得最多也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可你看……
行啊,陳珊,你既然用你的豬和我的豬做對比,那我就一定要把它們喂得更好更肥,賣一個更好的價錢!
不舒服我,酸我。
那就讓這些不舒服和酸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小豬仔,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的長,給我好好的長!氣死她!!!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又一個月。王浩這次走得急,走的時間也長。
也隻有他有時間時會給我打個電話,平常我不怎麼打擾他。
可以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得到他的處境也不好。
更多的是情緒不行。蔫蔫的樣子,沒精神。
可能跟李小開的姐姐病情有關。
我不說王浩有多偉大,有多麼好。但這確實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
李小開比我們大五六歲,那他姐姐起碼也得比我們大七歲左右。
無論是從年齡上還是從現在生病的情況下來看,都沒有優勢。
可是王浩一直守著,一直讓她在醫院養著。
這都是需要精力和金錢的。
我當然知道這是夫妻共患難,這是王浩應該做的。可就是這些應該做的應該儘的責任,天底下有幾個人能辦到?
久病床前無孝子。
就連對親生爹媽都不一定辦得到,更何況隻是妻子。
要知道大多數男人心裡父母總是會排在妻子前麵的。
他們隻能做到共患難,有點小成就或者原生家庭有點什麼事時,妻子就是那個外人。
一大家子會一致對外,對付這個外人。
所以這就是我打心裡佩服他的原因。
對王浩來說,那不僅僅是妻子,還是他孩子的母親。也是他曾經想過要共度一生的人。
既然選擇了,那就應該負責。而且是負責到底。
我偶爾會說一說笑話,逗一逗他,不管他是否會真的高興,真的開心。我隻能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兒。
其中有好幾個瞬間,我都想和他說,如果他手裡很緊,醫院的情況不好。就暫時不要給我打錢。我自己能挺一挺。
但每次還沒說電話就匆忙被掛斷。那邊幾乎都是被醫生叫走的。
但他給我的錢還提前到賬了。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天剛好是張健應該給我打錢的日子,我拿著卡到銀行查詢。
沒有查到張健給的那一筆。
但有一筆3000的。
不用猜,我的知道是他給的。當時我望著自動取款機上麵那一排數字,整個人有點愣。
“哎,你還取不取錢啊?你要是不取錢的話,能不能稍微快一點?我趕時間。”
後麵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人我都不知道。
我和她說了個抱歉,快速把卡退出來。
卡雖然輕飄飄的,可我的心卻有些沉甸甸的。我拿手機,電話號碼都挪到王浩的號碼上了,終究還是沒打過去。
算了。
無論他給我多少,在我這兒起碼是安全的。
就當換個法子存著吧。
將來如果他碰到困難,有什麼事兒需要錢。
我再拿出來一部分給他。
有了這個想法,我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張健沒有往家裡打生活費這個事兒上。
我直接給他打電話過去。
和想象中的一樣,那邊的人沒有接。
我連續打了三次依舊還是剛剛的狀況。
這情況不好,苗頭很不好。我讓自己冷靜,這種情況見的太多了,也不是一次兩次。
我又換成給他發信息的方式。
【老公,你怎麼不接電話呀?你不接電話,想跟你商量事兒都找不到人。
那我隻好用短信的形式和你說了。之前你受傷,家裡的開銷人情世故都挺多的,本來還有一點少的可憐的存款,但現在全都用完了。
我理解你在外麵不容易,是不是廠子又出現了什麼狀況?應該不是你把錢借給照片上那個親戚了吧?我聽說失業的人有點多,沒關係,你是一個男人自然不好說這些。如果你是失業中的一員,我和孩子也隻能跟著你一起扛著。
但我可以不花孩子們不可能不花。所以我打算把家裡的房子賣了。孩子讀書是大事兒,賣房子的錢怎麼著也能挺個幾年吧?
你有時間看到了給我個回信兒,明天我約了人看房子。你也出一點意見,看看大概賣個什麼價錢。】
張健的電話大概是在5分鐘後打過來的,電話一接通他就在那邊罵。
“李小梅,你他媽有毛病啊你?你在說什麼呀?誰允許你賣房子了?!!!”
這是我早就預料到的。所以我把手機舉開了一些,等他說完我再放回耳邊。
“說完了嗎?”
“……你到底哪根筋搭錯了?誰允許你這樣做了?!”
“張健,我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說話。”
“你!”
“我給你發的信息你就隻看得到這一句呀,其他的你看不見?我這個人做事向來有理有據,理由我全都已經說了,我理解你在外麵不容易,但你張家的兩個孩子,他們兩個學習不能耽擱,肚子不能餓著。
怎麼的?是不是之前讓你推遲了半個月給你推出毛病來了?
你選擇視而不見,回避責任,那我能怎麼辦?
不就隻剩下賣房子這一個選擇?”
“……”
他沉默著。
一輛摩托車從我身旁開走。我下意識退到人行道。
又對那邊的人說:“不說話就掛了。你要沒想好,我就按我自己的想法來。就這……”
“你等等!”
他讓我等等,我就保持沉默。一邊往租房的方向走,一邊等他。
“失業算不上,就是工資沒有這麼準時發。房子的事兒你就死了這個念頭吧!
你給我幾天時間,再挺一挺,我儘快把錢給你打過來。”
“要幾天?說的確切一點。不然我心裡沒數,我怕挺不過。”
“你!……”他囫圇吞棗一般的有些沒耐心的說:“最多一個星期。”
“那不行,太多了。我挺不了那麼長,最多三天,三天之後要是再沒有補給,我就隻能考慮剛剛那個方案了!”
上次半個月這次一個星期。一個月就乾掉了34。
源源不斷的往後這麼堆,那得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完全就是要得寸進丈的意思。
“李小梅,你是不是有點太逼人了?!有你他媽的這麼搞的嗎?”
“三天太多了是嗎?那就一天!”
“你!”
“我不管你外麵和哪個親戚哪個朋友,你們花錢不花錢跟我都沒關係,但如果你的兩個孩子你都不管的話,那我隻能……
我也不知道我能乾出什麼事兒來。
姓張的,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三天,三天之內我看不到錢,你也不用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用征詢你的意見。
還有,下個月如果你不準時,哼!
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或許在人看來,我這樣是有一些咄咄逼人。
就連以前的我也會這麼覺得。
可是,話又說回來。人家一年到頭在外麵都打著辛苦為家裡掙錢的名義。
這個錢如果不往家裡拿,那我讓孩子們敬他愛他,意義何在??
他總得對得起父親這兩個字吧?
錢不在家裡。那就一定在另外一個人那裡。
我憑什麼要便宜他們??
儘管這樣想,但心裡還是有點發堵。
我知道這就是人性,也知道像張健這樣的男的不止一個。村裡很多男人的錢恐怕都沒有如數回到妻子手裡。
但她們是她們,我得為自己出頭啊,總不能因為大情況是這樣,我就認了吧?
下午從老家回來,剛好小平約我,打算在我家吃飯,我們在農貿市場碰麵,買了一塊豆腐。
還買了一塊兒肉。
還有酸菜豆米。
一會簡簡單單的做一餐,反正隻有我們4個人吃。
我們兩個在一起,我難免會問她和李小開之間的相處情況。想看看他們兩個有沒有把關係推進一些。
算起來他們在一起都兩個多月了。
小平雖然還害羞,但相對平靜了不少。
“他有跟我說過這個事兒,但我說再處一處。等他下次說的時候,我就直接正麵回答吧。”
“可以。考驗考驗沒關係,差不多就要開始收尾了,不要一直這麼談著。結婚是需要衝動的。一直談著,大家都虧。”
小平點頭認可。
我又問她李小開呢?
“他呀,他昨天去貴陽了。可能得過兩天才回來。”
一聽到貴陽這兩個字,我的心突突的跳,瞬間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把控著自己,不讓手抖。
儘量平穩的問她:“…怎麼去貴陽了?有什麼事兒嗎?”
小平也垂了眼眸。重重的唉了一聲。
“到底怎麼了?”
“他姐姐情況不太好,他過去幫著他姐夫照看他姐姐。唉,老天爺真的喜歡開玩笑,像他姐姐那種大好人,老天爺怎麼就忍心……
估計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