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爛劉的帶領下,馬虎直接跟著上了三樓,最裡麵的一個大房間內,已經坐了四五個中年人。
不過,他隻認識其中的一個,也就是這間澡堂的主人,破爛劉的師弟吳飛。
“師兄,你怎麼還帶了一條狗過來”
望著二人身後的昆明犬,吳飛一臉奇怪的問道。
根據他上次去餘慶縣和師兄的商談,這次他們回春城,可是為了爭奪會主之位的。
帶著所謂的武力擔當馬虎沒問題,可大老遠的帶一條看門狗回來
“打聽那麼多乾嘛?以後這條狗就跟著我了,先找個人好好喂它。”
破爛劉也不知道馬虎為啥執意要他帶著昆明犬回春城,但馬虎的話,他肯定得聽。
要不是這條狗聽不懂人話,身上也沒有竊聽器之類的零件,他都懷疑這條狗是馬虎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
想想馬虎曾說過,這條狗的鼻子很靈看家護院是把好手,真心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似乎是一個更好的答案。
吳飛聽後,也隻好安排小弟,將昆明犬送到破爛劉未來幾天住的房間中,又叫房嫂幫著照看。
昆明犬被帶走之後,幾個坐在凳子上的中年男人紛紛上前和破爛劉打著招呼,有些人還偷著用審視的眼光,暗中打量著馬虎。
似乎在考慮,這個年輕人是否真的有破爛劉和吳飛說的那般厲害,發動會內比武後能打敗左右護法的人。
不過這喜人,沒聊上幾句,就自己先吵了起來。
“劉師叔,您可算回來了!”
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率先起身,皮笑肉不笑地伸手虛握,袖口的金表晃得人眼暈。
“聽說您要回來競爭會主,我們會這些受排擠的人,總算找到主心骨了。”
話音未落,角落的疤臉漢子就“謔” 地踢開椅子:“老金,要是受打壓,那也是我們幾個,你小子以前可沒少給韓老魔拍馬屁。”
“咋的,現在韓浩和四大金剛都失蹤了,你又臨時抱佛腳了?”
“老龐,咱們雖然之前有矛盾,但咋說也都是一脈,眼下大事當前,你這麼搞內部矛盾,莫不是受了楊學文那個老鬼的指使。”
“放屁,我還說你受了孔愣子的指示呢。”
楊學文和孔愣子就是三江會的左右護法,這兩人也各自代表了一個支脈,一文一武,算是三江會名義上的二三把手。
但實際上,早就被韓浩和他手下的四大金剛給架空了,但眼下那張韓浩死在倉庫的照片,已經被破爛劉暗中泄露了出去,所以這兩個家夥肯定會有動作。
甚至可以說這次來春城,爭奪會主的最主要對手,就是這兩個家夥。
“好了,彆吵了。”
“咱們今天過來,是共謀大事的,以前的恩怨都先放下。“
破爛劉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畢竟眼前這些人,之前就多是他爹扶持起來的,也都算是一脈。
隻是韓浩那家夥,利用特殊時期崛起,將其他支脈都打壓了。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式,眼下這幫人能過來,他也是沒少往外放血和畫餅。
“哼,我聽劉師叔的。”
“哼,這事還用你說,咱們這些人這次再不報團,不管楊學文和孔二楞誰上位,都得打壓咱們。”
對任何團夥來說,在外部矛盾足夠大時,都能自發進行有效的和解。
在破爛劉的調解下,這些人也都表達了對他的支持之意,然後就是商量事情怎麼做。
直到其中一個人又開口:“劉師叔,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見到光子,他可是你唯一的徒弟”
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破爛劉的眼中精光一閃,嘴上卻是抱怨道:
“隻是名義上的師徒罷了,多少年都不聯係了。”
“這事,我也叫他過來了,但人家找了個借口,已經離開春城了。”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事聽著多少有些尷尬。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時,吳飛輕咳了兩聲,打破這有些壓抑的氛圍:
“好了好了,光子不來就算了,咱現在多了馬虎師弟,這事一定能成。”
馬虎是破爛劉失散多年的師弟,這事在座的自然都知道,因為吳飛提前打了招呼。
不過如此年輕卻成了許多人的師叔,眾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隻是礙著破爛劉的麵子,不好多說什麼。
特彆是這個叫馬虎的,從進屋之後,就直接找了一把椅子,半躺著。
雙腿大喇喇地交疊,腳後跟還一下下輕叩著椅腿,一副散漫模樣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馬虎還以為會冒出兩個不自量力,想試探自己的家夥,結果出乎意料,這幫人沒一個肯出頭的。
如此一看,破爛劉這個草台班子,倒是沒有想象中的草台至少他仗著輩分,說話還算有些分一點分量。
等到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吳飛將這些人都送走,又給二人找了揚州高價請來的搓澡技師。
彆誤會是真的搓澡,手法那是沒的說,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從馬虎身上搓下了至少半斤泥。
估計是提前打了招呼,這澡搓的還算順利,馬虎提前準備拒絕搓泥寶,撒鹽,牛奶,拍背的話都沒用上。
前世他去澡堂子,最怕的就是這一套
搓一搓,泡一泡,再喝個小茶水,馬虎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要說吳飛開的這間澡堂,在後世也就相當於路邊10塊錢一位的小澡堂,和那些198,298,398的大洗浴沒法比。
不過想想這個年代,連歌舞廳都是剛開始普及,馬虎也就釋然了,又和破爛劉聊了幾句,就上了三樓睡覺。
按照之前的約定,他這次過來隻負責武力擔當,剩下的都歸破爛劉負責。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馬虎一直待在澡堂的三樓,平時看電視,偶爾跟破爛劉和吳飛吃頓燒烤,再每天關注一下契約獸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