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三見到張振國挨揍,將1000塊錢的賭注交給馬福軍後,直接小跑著就離開了現場。
孫大明白這邊,則是主動回村子幫著找了一輛驢車,幫著將兩個塑料桶給抬了上去。
眼下這兩個塑料桶,一個裡麵裝著四五條二十斤以上的大魚,一個裝著那條150斤的七粒浮子,繼續放到三蹦子的棚頂上,就沒那麼穩妥了。
而且,就算勉強能放上去,為了防止裡麵的水撒出來,也得桶口朝上立著,那樣重心就高了,反而不如放在孫大明白借來的驢車上。
就這樣,馬虎開著三蹦子,帶著老爹走在前麵,大伯則是坐在驢車上押車,跟孫大明白跟在後麵,一行人直接向著鎮上殺去。
“爹,張振國可真是孫子,竟然直接賴賬了,咱要不要想辦法,到時去他家要賬。”
馬虎一邊開著三蹦子,一邊對著老爹開口詢問道。
馬福軍此時,正坐在後座上,右手扶在車窗上抽煙。
今天的釣魚經曆,對他來說就和做夢一樣,沒想到虎子的幾個法子下來,他竟能釣上百斤以上的大魚。
“今天這麼一折騰,張振國的釣場肯定是開不下去了,算起來損失也不小。”
“至於去他家要賬的事,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家夥和你大舅一個屯子,這事最後再傳你娘耳朵裡就不好了。”
“至於張振國,以後見到爹肯定得躲著走了,否則爹就讓他還錢對於這種愛麵子的人來說,當麵提他的醜事比殺了他還難受。”
馬虎點了點頭,事既然出在老爹身上,最後還是聽老爹的決斷。
隻是他有些奇怪,老娘似乎很少回娘家,當初姥姥他們在的時候就是如此。
甚至這次,老爹看樣子,也是不希望和張振國的衝突,影響到老娘。
“爹,我娘和大舅之間的走動為啥不多啊,好像今年,隻有大姐夫飯店開業的時候,大舅來過一趟。”
“長輩的事,你少打聽,至於你大舅正常處著就是。”
馬福軍說完,彈了彈煙灰,目光看向了遠方
馬虎從後視鏡看去,見老爹神色不是很好,識趣的閉上了嘴。
兩輛車很快就來到了大姐家的烤魚店。
大姐夫田建軍此時恰好正在送客人出門,見一行人停車後往院裡抬塑料桶,趕緊過來幫忙。
等看到塑料桶裡的五六條二三十斤的大魚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爹,虎子,你們在哪搞得這麼多大魚?”
“自然是爹釣的,今天去大橋頭那邊”
“不過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和春梅說,省的她告訴你娘。”
馬福軍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對於大女婿他倒是沒有隱瞞太多。
主要是田建軍和陳大磊不一樣,平日更有主見一些,特意叮囑過的話,不會和馬春梅亂說。
“爹,你放心,我曉得,這張振國真不是東西,虧我以前還從他那進了不少魚。”
“隻是您昨天在飯店的小魚池練了兩小時,今天就能釣上來這麼多大魚?”
田建軍之前弄過魚池,養過三年魚,他可是知道二三十斤的大魚有多難釣,何況這還都是野生的。
彆的不說,他那魚苗放了三年,一共也沒幾條超過十斤的魚,更彆說二三十斤的了。
但大伯馬福強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建軍啊,這幾條魚算啥,後麵的水桶裡還有一條150斤的七粒浮子。”
“要不是你這飯店吃不下,我們直接也抬進來了。”
150斤的大魚,還是七粒浮子,在這鎮上的飯店,有幾個人能舍得吃。
就算舍得,也吃不下啊
倒是這幾條二三十斤的魚,要是趕上鎮上幾個公家單位聚餐,或者有人請客辦事之類的,也許能賣出去。
“爹,這些魚都是給我的?”
馬福軍淡淡道:“不給你給誰?你這飯店用魚,要是賣了怪可惜的。”
“有幾條這種大點的野生魚,沒準能多招攬點顧客。”
“行爹,我給你錢。”
“給個屁錢,就當我這個當姥爺的,給田娃子的零花錢。”
此時,正在屋裡寫作業的田娃子,正好被打劫馬春梅帶著,迎了出來。
聽到零花錢三個字,立馬小跑著趴到塑料水桶前查看,頓時眼睛一亮。
“姥爺,這些魚都是給我的?”
“沒錯,給你的”
馬福軍拍了拍田娃子的額頭,叫馬春梅準備一條三斤重的烤魚,然後就帶著人都進了屋。
田娃子則是一邊看著魚,一邊和老娘算起了賬。
“娘,這些魚加起來得100多斤,咱就按一斤一塊錢,也值100多塊錢的。”
“我給你抹個零,給我100塊的零花錢就行。”
馬春梅見狀,冷笑一聲,掏出一塊錢就塞到了田娃子手裡。
“行啊,抹零就抹零。”
田娃子懵了,還帶反向抹零的?鬨半天他就剩個零頭。
“娘,姥爺都說了,這些魚是給我的零花錢。”
“那是因為他怕你爹給錢,隨口編的借口,你還當真了。”
“你你這是中間商。”
“中間商咋了?誰家中間商不賺差價?”
馬春梅說完,一把又將一塊錢拽了回去:
“愛要不要,100塊錢的零花錢,你想屁吃呢,縣長家的孩子,也沒有這麼多零花錢啊。”
“彆啊,一塊錢也是錢啊。”
田娃子趕緊將一塊錢接了回去,反正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不管是零花錢還是壓歲錢,隻要經過老娘的手,最後就會隻剩一個零頭。
他就想不明白這幫大人了,給孩子錢,為啥就不能直接給到手呢?
等他將來長大了,不管孩子有多少壓歲錢,他絕對不拿一分。
孩子想買啥吃買啥吃,想買啥玩買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