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像是有烏鴉從空中掠過，還帶有一串代表無語的省略號。
他聽到了。
聽到了。
到了。
了。
。
主動發癲，和被彆人發現自己發癲，這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而且這個社死可能是真的死。
得罪了反派能有什麼好下場。
原著裡，他可是都快把身為作者親兒子的裴儘明給搞死了。
季歡一個小卡拉米，沈妄弄死她不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無所謂，她自會出殯。
搞抽象這麼久，季歡終於知道什麼叫尷尬的腳指頭摳出三室一廳是什麼感覺了。
四目相對，季歡都心虛了一秒。
季歡終於知道了，沈妄為什麼在節目裡要一直cue她了。
原來……
都是為了報複她！！
季歡覺得自己終於明白了沈妄的意圖。
她咽了口唾沫：“沈老師，你聽我解釋。”
沈妄眼底是要笑不笑的神色，一股“你編，我聽著”的意味。
季歡：“我那都是為了擺脫裴儘明那個渣男想出來的借口！！”
季歡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腦子裡還組織出了好多甩鍋和苟活的理由。
隻是還沒等她說出來。
沈妄就道：“好吧，原諒你了。”
季歡都傻眼了一下。
嘎？
這麼簡單就蒙混過關了？
沈妄：“沒事的季老師，其實接觸下來，我發現你這個人其實蠻有意思的，我很樂意幫助你演戲擺脫渣男。”
沈妄的唇角掛著笑弧，那長長的眼梢也像是工筆畫師手下最精致的一筆，上挑出令人心動的弧度。
說實話，沈妄這個人的長相從腳指頭到眼睫毛都格外的戳她的x。
但就是這個大反派的人設，讓季歡完全不敢撩。
“不用勞煩沈老師。”季歡忍痛道：“你覺得我哪點有意思？我改還不行嗎？”
沈妄：“我覺得你是活人這點很有意思。”
季歡：“……”
這個改不了一點。
“開玩笑的。”沈妄：“第一晚我住你隔壁的時候，看到你左手拎著夜宵，右手拎著垃圾袋，路過垃圾桶的時候，你毫不猶豫的把夜宵丟進垃圾桶，我就知道季老師你這人能處。”
季歡：“……”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想罵我智商低好騙就直說。”
“我沒這個意思。”沈妄：“我是真心想和季老師交個朋友的。”
湊巧大巴開到地點了，導演讓眾人下車。
季歡敷衍道：“下次一定。”
沈妄唇角帶笑看著季歡溜之大吉的背影。
宋秋婷無意間瞥到了，她的眼神一下子就頓在了沈妄的身上。
宋秋婷皺了皺眉。
沈妄怎麼回事？看著像是對季歡很有好感的樣子。
可這兩個人不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麼？
宋秋婷莫名的有了一點危機感。
季歡要真是口碑回轉，那靠著那張臉都能大殺特殺。
最近季歡不論是吸粉還是話題度，都太高了，她被黑成這樣，也不知道怎麼想出這種裝瘋賣傻的辦法博眼球的。
宋秋婷深吸了一口氣。
可能沈妄隻是第一次接觸季歡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類型，對她有點好奇吧。
這兩人能擦出什麼火花來。
……
到了地點。
為了防止現場顧客認出嘉賓，所有人都得戴口罩。
季歡組三人經營的是一家火鍋店。
季歡看到顯示屏幕上，沈妄和裴儘明組的單量穩居第一，而自己這組倒數。
她又想到沈妄的那句拿到第一就選你組隊。
季歡急得嘴角燎泡都冒出來了。
補藥啊。
她補藥送上門去和沈妄組隊。
全隊唯一的男性洛瑾軒還是有點擔當的。
是他主動承擔了招攬顧客的工作。
第一位女客人：“一瓶酸梅汁十三塊八不能四舍五入一下賣十塊錢嗎？”
洛瑾軒這個時候還勉強耐著性子：“那不行，四舍五入我要自己貼的。”
“洛少爺這麼有錢就自己貼點咯，不會是真的和八卦上說的一樣，要被二叔奪走家產了吧？”女客人：“我家可以收留洛少爺。”
女客人嬉皮笑臉的，還覺得自己很幽默。
沒見洛瑾軒的臉色已經黑成碳了。
洛瑾軒能這麼閒的來參加節目，其實已經是被排除在爭奪家產的資格外了。
畢竟他才二十歲出頭，和那群浸淫商場的老油條比起來，還是嫩了點。
但凡是有點腦子都不會在直播裡公開說這種話。
這不是掏人家心窩子嗎。
彈幕裡的洛粉也不滿。
【有病啊這女的！】
【不管八卦是真是假，說這種話也太傻逼了點吧。】
【她還在笑？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我是真無語了。】
就在這個時候。
觀眾們看到季歡突然走了過來，直接擠走洛瑾軒，對那個女客人說：“你對彆人兜裡的錢倒是挺大方的。”
女客人：“？”
她是洛瑾軒的粉絲，特地墨跡想和洛瑾軒多說話的。
被季歡打斷了自然不爽。
女客人：“關你屁事，看到你就倒胃口，不就是砍個三塊八而已就逼逼賴賴，這輩子沒見過錢？”
“這麼看不起38？”季歡：“38不僅能罵你，還能買兩包老鼠藥，毒死你全家還剩半包。”
她瞬間破防，隻是臟話還沒說出來季歡就直接告狀：“導演！有人在你直播間說臟話！”
導演一個激靈，反應極快，扭曲爬行直接從幕後衝過來，親自把人拖走。
誰敢擋他賺錢，死！！
【……季歡怎麼突然有點帥。】
【有一說一，季歡平時雖然喜歡玩抽象還有點癲，但有事是真靠譜，和沈妄組隊過關那次就能看出來。】
【看在她為少爺說話的份上，今天決定不罵她了。】
洛瑾軒的臉色也好了點，但麵對著他一直和他不對盤的季歡，洛瑾軒還是有點彆扭。
“謝謝了。”
季歡奇奇怪怪的看了洛瑾軒一眼：“有病啊你，堵在門口當門神，還做不做生意了？”
洛粉：【……】
日。
剛對季歡有點改觀。
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