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再次意念抽飛幸災樂禍的係統,係統嗖的一下穿過某個往這邊走來的小張,又繞了一大圈飛了回來。
是個女孩子,留著很利落的短發,眉眼銳利,顯得很英氣。
她走到江嵐旁邊,從兜裡掏出一卷紗布和一瓶藥,留下一句,“好好養傷,”就走了。
獨留江嵐和張海生麵麵相覷,沒過一會兒,又走出來個小張,看到桌子上前一個小張留下的東西踟躕了半天,最後留了兩個蘋果,又走了。
江嵐一臉糾結地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張海生倒是笑著說,“留著吧,看來還是有識好人心的人嘛。”
江嵐輕歎口氣,塞給張海生一個蘋果,“我隻是關了三天禁閉而已,這未免有些誇張了。”
張海生也沒客氣,隨手在衣服上擦了下蘋果就啃了一口,“三天禁閉還不夠啊,也不知道你和那小子犯什麼事了,你這三天不在,可沒老師願意遷就我們的學習進度,訓練又累,學習學的頭都大了。”
等江嵐吃完,張海生立即拉著人來到個角落,硬是給人衣服扒了上了藥才去的學堂。
直到江嵐再次拿著書在前邊講課的時候他才發現,今天小張的眼睛格外熱切,雖然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是江嵐就是能看出來他們很開心。
江嵐悄悄給自己點讚,太好了,現在是讀張機,以後爭取做讀靈機。
江嵐看著下麵嗷嗷待哺的小張們,豪氣衝天,很想大手一揮,看——這就是朕的諸位皇子公主啊。
上午訓練結束,江嵐就感覺到有很多視線聚在他的周圍,或是悄摸摸打量他,或者直白地盯著他,但就是沒有人走上來,他有些奇怪,“大家今天怎麼……怪怪的?”
張海生完全不奇怪,“正常,畢竟是你。”
江嵐聽完他這話更奇怪了,然後他一個下午就收到了來自各個小張送的東西,大部分是藥品,每個人都是放下東西轉身就走。
江嵐哭笑不得,他真的沒受重傷啊。
他留這麼多藥品也沒用,索性就把自己房間裡的藥打包送去給乙十二。
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悄悄溜了出去,一路摸到乙十二的門前。
敲了兩下門裡麵毫無動靜,又敲了兩下江嵐意識到了不對勁,眼看地圖顯示的巡邏護衛快走過來了,他三兩下撬開鎖一個閃身進入屋內。
果然,屋內清冷冷的毫無人氣,儼然一副好幾天沒人住的樣子,窗戶沒有關緊,留了一絲縫隙,有幾片雪花飄了進來。
江嵐摸下巴,“他今天是根本沒回過房間啊,”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外邊到底有誰在啊?給他迷的三暈五道的。”
江嵐大致掃了一下房間,桌椅擺放的很隨意,床鋪也是一副淩亂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主人出去吃飯很快就能回來。
但要是四天前,這些設置還能起到一點迷惑作用,現在嘛,屋裡清冷的氣息就能讓人感覺到這房子好幾天沒人進來過了。
江嵐從地圖上找到乙十二的小綠點,這次不是在之前的那個角落了。
如果說上次小張選的路是靠近正門打算走下山路,那這次就是完全背道而馳,訓練場一麵靠後山,三麵圍牆。
後山是個天然壁障,一般人也不會選在這個位置逃出去,一是不好逃,這麼大一座山,爬過去太明顯。
二是後山另一麵就是張家祖宅,山上山下零零散散有很多張家人居住,不說這些張家人,就算是這座山上的陷阱都夠要逃跑的人的命了。
但現在,小張正朝著那座天然屏障直奔而去,那麼問題來了,上次他還能說是正好看到了小張離開,於是一直盯著他。
那這次他該找什麼理由呢?
畢竟就小張那個方向,他盯也盯不到人啊,完全是建築背麵,他和小張隔著不止一堵牆,除非他有透視眼。
雖然這個他可以有,但他該怎麼忽悠小張呢。
江嵐擰眉沉思,係統悄咪咪道,“不然消費一波?”
得益於江嵐這段時間到處做好人好事,瘋狂刷大張小張們的好感,他們的能量點已經攢到三千多了。
想想江嵐被困在小院裡無計可施,能量點的進賬都可憐兮兮的日子,這段時間的猛猛進賬讓係統都變得寬容了。
具體表現在以前係統會在江嵐裝白蓮花的時候不屑一顧,現在的係統已經學會看戲點評了。
“不需要,”江嵐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我相信憑借我非凡的智慧一定能想出來破局之法。”
死腦子快想啊!
還沒等江嵐苦思冥想出來怎麼合理地去追小張的辦法,餘光就掃到地圖上的小紅點出現在了門口,江嵐勾唇一笑,辦法這不就有了嘛。
——
房門被人嘭的一聲推開了,江嵐驚愕抬頭,門口的人異常眼熟,來人挑眉,“怎麼又是你啊,這才剛放出來就又被抓到了。”
“你的難兄難弟呢?丟下你背黑鍋自己跑了?”
“老師?”
張秉成繞著人走了兩圈,搖頭晃腦,“昂,是我,嘖嘖小子你犯事了,犯大事了。”
“彆玩了,得把人追回來。”門口又走進來一個黑衣男人,他在房間內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江嵐身上。
好家夥,都是熟人,之前就是這倆人逮的他和小張,現在還是這倆人,區彆是小張沒被逮到,而他已經很不走運地自投羅網了。
張秉成咂了下嘴,“你急什麼,那小子又跑不出去,”伸手把江嵐拎起來,晃悠了兩下。
“至於你,唉這要我怎麼說你呢,這運氣也忒背了,得了組織現在懷疑你和一起越獄案有牽扯,和我們走一趟吧。”
黑衣男人一臉黑線,“張秉成耽誤了時間讓人跑了我一定親自打報告做你的處刑人。”
“行行行,人跑了你抽死我行了吧。”
江嵐突然舉手,睜著大眼睛費勁地抬頭看向拎著他的老師,“老師,我可以申請戴罪立功嗎?”
“戴罪立功?”張秉成摸下巴,“咱這有這規定嗎?”
黑衣男人嘴角抽了抽,“族裡允許戴罪立功,你裝什麼裝,你犯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屬你不守規矩。”
“誒你這話說的,咱家這規矩是人能守的?憋死膽小的,樂死膽大的,自從我不守規矩後這張家我看著順眼多了。”
江嵐睜大眼,震驚,“啊?是、是這樣嗎?”
張秉成嘿了一聲,把人拎到和視線平齊的地方,“這可是哥哥前半生的血淚經驗,好好學哈。”
江嵐愣愣點頭,然後視線就猛的降低,被黑衣男人從張秉成手裡奪過來放到了地上。
男人咬牙切齒,“快走!”又低頭看著江嵐,“你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