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恩公。”
少女知道要成為江初衍的徒弟已經不可能，退而求次能找到姐姐也不錯。
“恩公能給我起一個名字嗎？”
“名字？”
“嗯嗯，我也想要一個名字。”
江初衍疑惑：“你們兄弟姐妹都沒名字嗎？”
忽的，少女眼神變得暗淡：“沒有，我是家族中最小的，排行十一，我出生的第七年，母親被祖母策劃謀殺，除了我和九姐姐，其他人都死了。”
雨還在嘩啦啦的下，滴在青磚灰瓦上濺出水花，那些城主府的人早已不知所蹤。
江初衍摸摸少女的頭，後者撲進前者懷裡抽噎，這些年她獨自一人在半妖城，無儘的委屈湧上心頭，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傾瀉。
宋清湫為少女感到可憐，抿抿唇，轉身看向窗外，伸手接住外麵飄灑的冷雨。
真涼。
貓族隻有在成年時才會有名字。
江初衍一邊安撫少女情緒，一邊詢問：“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而且，你祖母怎麼會殺你們，你父親同意嗎？”
少女緊貼江初衍胸膛，溫熱而有力，她真希望永遠在這裡，如果離開，迎接她的是不是永夜的黑暗。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祖母要殺我們，那天，突然就有侍衛殺了進來，母親傾儘全力拖住一個化神強者，還把一個小盒子給我讓我快跑。
我哭鬨，抱著盒子跑了好久，但快被抓住時，盒子爆發出光芒把我帶到一處平和的鄉鎮，在那裡我生存了一段時間。
等我長大一些後，我想回到妖族，看看當年發生的事情，但到半妖城後，小盒子在一個地方紮根了，怎麼也帶不走，我也在這裡呆了幾年，想等盒子裡的秘密出來我再走。”
江初衍拭去少女的眼淚，現在唯一有用的線索就是那個小黑盒子，不然她母親也不能讓她帶著小黑盒子離開。
“那江遇呢，你怎麼知道你姐姐活著。”
“是小黑盒子，它很神奇，我看到了母親被斬殺的畫麵，也看到了九姐姐快被殺死時忽然消失，雖然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我知道九姐姐還活著。”
江初衍沒見過江遇有什麼特殊物品，唯一能解釋的隻有虛無之體，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樣的體質太過無敵，檢測到危險自動開啟防護，打架遇到危險直接消失，這誰受得了。
把少女抱到床上：“彆傷心，等我從秘境出來幫你報仇，怎麼樣？”
少女哭紅了眼，輕輕搖頭，回憶中憎恨彌上心尖：“我想親自報仇。”
“好，明天我能看看那個小黑盒子嗎？”
“可以的，恩公。”
少女哭累了，很快陷入夢中。
江初衍站在宋清湫旁邊：“我沒聽說小遇兒有這麼悲慘的身世啊？”
宋清湫美目流轉：“會不會師妹覺得會給你添麻煩。”
窗外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見嘈雜聲，當下已入深夜，偶爾能看見一兩個人戴著鬥笠行走。
“算了，等這次秘境回去問問小遇兒。”
“師尊。”
宋清湫突然貼近江初衍，仰首認真盯著後者眼眸。
“乾什麼？”
“師尊，喜歡我嗎？”
問這句話時，宋清湫眼神向一旁躲閃。
江初衍：……
完蛋，現在他哪怕再傻都能看出來大徒兒對自己的心意。
宋清湫握住江初衍的手：“師尊，你好好回答我。”
江初衍長歎一聲，把宋清湫摟入懷中：“你是師尊的徒兒，師尊能不喜歡你嗎？”
宋清湫撇撇嘴，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徒兒說的不是那種喜歡。”
“那是那種？”江初衍捏住宋清湫的下巴抬起，後者稍有騷動的心此刻怦怦直跳，美目輕閉，期待下一刻的到來。
江初衍俯身，在粉嫩的嘴唇上輕輕一吻。
冷風帶雨，闖進房屋，兩人發絲輕飄，雨水拍到臉頰。
“師尊，我想出去看看。”
宋清湫麵部泛起一圈紅暈，內心極其滿足，那雙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心上人。
“大半夜，除了酒樓和那些娛樂場所還開著，剩下的店麵很少啊。”
“師尊，我們出去好不好，答應湫兒。”
“好～我們出去。”
江初衍剛要動用靈力，卻被宋清湫製止：“師尊，我們走出去好不好，不用靈力，就陪湫製兒走一走。”
“好，聽你的。”
兩人下樓，踩著木板發出清脆聲響。
在宋清湫的建議下，兩人買了一把油紙傘。
雨落傘麵，彈開，但小小的油紙傘根本不足以完全覆蓋兩人，所以江初衍的一側衣衫被雨水打濕，宋清湫同樣如此。
兩人相視而笑，宋清湫時不時目光躲閃，有時兩人有些親密的小動作，在這冷瑟瑟的半妖城，兩人卻是如此溫暖。
宋清湫抬眸看著眼前燈火闌珊處，低聲幸福道：“從此煙雨落京城，一人撐傘兩人行。”
……
客棧內，一個老人目視兩人遠去。
“想不到一個大乘修士的秘境能引得這般人物，少主此行恐怕很難拿到傳承啊。”
屋內穿著華麗金袍的青年毫不在意的咬了一口蘋果：“李伯伯，這人很強嗎？”
“很強，身為煉虛期的半妖城長老在他麵前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我猜測這人已經是合道修為，甚至更強。”
“哎呀，有些東西既然不屬於我，那我就不要了唄，而且這次秘境不是化神及以上修為的人不能進去嗎？李伯伯你要對我有信心。”
“不是對你沒信心，少主，那少女也是元嬰修為，和那強者在一起，隻怕不簡單啊。”
“說不定人家隻是來曆練的，看不上大乘修士的傳承呢，看開點，李伯伯。”
……
江初衍與宋清湫遊走於半妖城，看到不遠處一家首飾店此刻還開業。
兩人進入店內，櫃台中擺放各種各樣的首飾。
店長是一個狐妖，雖然年老，但身材不錯，能看出年輕時是一個風流的女人。
“兩位要買什麼？”
狐妖老板娘禮貌詢問。
“你們這裡最好的東西是什麼？”
狐妖老板娘看看宋清湫，然後從櫃台下麵拿出一串淡青色水晶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