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浴室門忽然開了,汪鐸穿著睡衣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手裡還拿毛巾擦著滴下來的水,顯然一副剛洗完澡的模樣。
寧芷韻愣了愣,笑容僵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麗娜臉猛地一下紅了,結結巴巴解釋道:“芷韻,你彆誤會,不是你想那樣……”
汪鐸見到寧芷韻也是一臉尷尬,撓撓頭忙解釋:“寶貝,你彆多想,我就是擔心你,想第一時間了解你的狀況,才留在這裡沒走的。”
寧芷韻看著兩人狼狽辯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行,我懂了,你們不過是湊一起等我回家,我沒多想。”
周麗娜羞得要鑽地縫,跺腳嗔道:“你真彆多想啊,我們什麼都沒做!”
汪鐸也忙擺手,“寶貝,你千萬彆誤會,我和小周隻是普通同事而已……”
“哈哈,對對,大家都是好同事。”寧芷韻笑得更歡些,覺得這兩人的反應真是太有意思了。
周麗娜氣得拿抱枕砸她,“還說!看我不撕爛你嘴!”
寧芷韻笑著躲開,氣氛輕鬆不少。
鬨了一會兒,周麗娜才想起正事,拉著寧芷韻問東問西,問她失蹤的經過。
寧芷韻挑能說的說了,隱去葉琳兒和沈丘,隻說為了夏敏的案子,去調查了一下。
周麗娜聽得心驚膽戰,一個勁地勸著:“太危險了,你以後可不許一個人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汪鐸在一旁聽著,皺著眉,神色凝重。
等寧芷韻全部說完,他才開口:“寶貝,我看這事沒那麼簡單,沈家肯定不會罷休,要是再來找你麻煩咋辦?”
寧芷韻眼神淡定道:“咋辦?奉陪到底唄。他們敢出手,就得付出代價。”
“沈家勢力太大,要不……算了吧?我們惹不起。”周麗娜聽她語氣那麼堅決,又擔心起來,忙勸說她。
“算了?”寧芷韻挑眉,語氣肯定道:“麗娜,你覺得我是吃虧的人嗎?他們敢動我,我就要他們十倍奉還!放心,我有分寸。”
汪鐸看著她,眼裡既讚賞又擔憂,他知道寧芷韻的性格,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住,隻好歎氣說:“要幫忙,就開口。”
寧芷韻感激地看他一眼,點頭,“放心,不會客氣。”
周麗娜還是不放心,拉著她的手叮囑:“你小心啊,千萬彆再冒險了。”
“知道啦,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寧芷韻笑著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
汪鐸看眼時間,站起身道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休息。”
:“那個……昨晚謝謝你啊,這麼晚還跑來……”周麗娜紅著臉,支吾著低聲向他道謝。
“說什麼傻話,同事嘛,應該的。”汪鐸溫和地笑了笑,又對寧芷韻囑咐道:“寶貝,保持聯係,有事隨時找我。”
“嗯,放心吧。”寧芷韻點頭。
周麗娜送汪鐸到門口,回來時,臉紅紅的,眼神躲閃,不敢看寧芷韻。
寧芷韻忍著笑,沒點破,隻是看了她一眼。
周麗娜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嗔怪地瞪她一眼,跑回自己房間,“我去洗澡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寧芷韻笑著搖頭,心想,這兩人真是有意思。
次日,法庭私人談判室。
深褐色的長桌兩邊,一邊坐著夏敏和寧芷韻。
另一邊,隻有沈老爺子正襟危坐,他身後還站著一群保鏢。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距離說好的談判時間到了。
可是,沈丘卻還沒來。
夏敏手指有點抖,紙巾已經被揉成了一團。
寧芷韻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彆緊張。
“沈老爺子,”寧芷韻先開了口,“沈丘先生一直沒到,看來沒什麼想好好談的意思。”
沈老爺子抬起眼皮,看了寧芷韻一眼,故作鎮定道:“不著急。沈丘可能臨時有點事耽誤了。”
“臨時有事?”寧芷韻笑了笑,“還是說根本不想來?逃避責任,好像一直是沈家二公子的習慣。”
“瞎猜什麼,說話注意點。”沈老爺子臉色沉了下來,顯然有點不高興。
“我隻是說實話。”寧芷韻沒讓步,直接看著沈老爺子提議道:“既然沈丘先生不來,不如您沈老爺子,作為沈家管事人,替他談吧。”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夏敏吃驚地看了看寧芷韻,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沈老爺子眼神也變得更銳利起來,盯著寧芷韻,好像要看穿她心裡想什麼。
寧芷韻表情則很平靜,看得出來她是一點沒怕,直接跟沈老爺子對視著。
她知道,沈老爺子最看重沈家的麵子,也最會權衡利弊。沈丘沒來,沈家在夏敏麵前已經丟了麵子。要是再拒絕談判,那場麵就更難看了。
更何況,她手裡可是有底牌的。
那些能讓沈家動搖的證據,就是她談判的底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沈老爺子沉默了很久,眼神很深,好像在心裡鬥爭。
寧芷韻安靜地等著,臉上沒什麼變化,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要是沈老爺子不答應,她不介意當場拿出一些證據公之於眾,讓這次談判徹底變成一場鬨劇。
最後,沈老爺子終於開口了,“好,我可以替沈丘,繼續這次談判。”
談判廳內,寧芷韻氣定神閒,將離婚條件一份份擺在深色桌麵。
“女兒沈明珠,必須由夏敏女士撫養,沈丘每月支付五百萬撫養費,到女兒十八歲,或者完成高等教育。”寧芷韻手指點著協議條款,言談舉止間儘顯專業風範。
“接下去我們談財產分割,我的當事人要求沈丘名下的個人財產,得分一半,也就是五千萬元。”
夏敏坐在寧芷韻邊上靜靜聽著,當聽到五千萬時,她眼底閃過一絲緊張之色。
她知道寧芷韻在替她爭取利益這件事上,已做了最大的努力。
沈老爺子安靜地全部聽完,臉色沉著,眼底深處像有暗流在湧動。
隨後,他拿起離婚協議,仔細看著,手指在紙頁邊緣摩挲,發出細微聲響。
談判廳裡靜悄悄的,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氣氛異常壓抑。
“你這條件,是不是太過了點。”沈老爺子語帶威嚴道:“沈家不是不講理的人,但要分走沈丘一半個人財產,這個數,我們沈家難以接受。”
“您覺得哪裡過分?”寧芷韻反問:“女兒撫養權不該歸母親?還是每月五百萬撫養費太高?又或者,沈丘婚內出軌,轉移財產,不該付出代價?”
她邊說邊將目光掃過桌麵文件,語氣平靜但帶著力量,
“您是知道的,我手裡的證據,足夠讓沈丘身敗名裂,甚至進監獄。今天我們能坐在這兒,跟您談,已經給足沈家麵子。沈家要是覺得條件苛刻,那就法庭見,到時候,沈家要付出的,可不止一半財產了。”
沈老爺子聽完,目光也落在桌麵文件上。
他沉默片刻,語氣緩和了點,“寧律師,你是聰明人,應該懂過猶不及。沈家的實力,不是你一個小律師能撼動的。大家各退一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