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
餘秘書忽然問道:“我能相信你嗎?”
“當然,我們是朋友。”李季溫和一笑。
“我想離開他,可軍統的情報網無處不在,天下之大,何處是我的棲身之地?”
餘秘書幽幽歎息一聲,端著威士忌狠狠抿了一口,李季前麵那番話,令她思之極怕,虎毒尚且不食子,戴雨濃能對懷孕的秘書下此狠手,將來也能對她下此狠手。
李季淡淡一笑:“若你真想離開,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找一名權勢勝過戴老板的人物,二,遠渡南洋,去一個軍統找不到的地方。”
聞言。
餘秘書輕輕搖頭,找一名權勢勝過戴雨濃的大人物,她是不想了,一則,那些權勢滔天的大人物,誰會為了一個年輕漂亮女人去得罪戴雨濃,二則,她心中僅存的那點兒傲氣,不允許她去做那種下賤的事情。
唯一的出路,似乎隻有遠渡南洋。
可軍統在國外也設了情報組。
她即便去了國外,也有可能被軍統的人找到。
“還有一條路?”
李季端著酒杯,一雙深邃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盯著餘秘書。
“什麼路?”
餘秘書柳眉輕挑,以她的聰明,當然能看懂李季眼中的神色。】
“我幫你擺脫戴雨濃的控製。”李季微微一笑。
“你?”
餘秘書輕輕搖頭,若是李季真有這個本事,他就不會留在軍統了。
“整個軍統能幫你的人隻有我,有能力幫你的人也隻有我。”李季道。
“你打算怎麼幫我?”餘秘書輕聲道。
“戴老板生性風流,喜新厭舊是他的本色,他現在對你上心,是因為暫時沒人可以代替你,若是出現一名可以替代你的美人兒,他還會對你上心?”
“我會介紹一名比你更漂亮的美人兒給他,等他對新美人兒上了心,便是你離開的時候,屆時,你可以打著出國留學、或熟悉軍統業務等幌子,正大光明的離開他。”
曆史上,戴老板迷上了電影皇後胡蝶,餘淑衡才有機會脫身去國外。
“離開他之後,又該如何?”餘秘書現在考慮的是,她離開戴雨濃之後,如何安穩的去過下半生,而不是每天活在心驚膽戰中。
“我會安排你假死脫身,然後去美國或法國居住。”李季道。
“你的條件是什麼?”餘秘書可不相信李季是真心幫她,要知道,這是會掉腦袋的。
“我的條件?”
李季一雙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的臉蛋,意思再清楚不過。
“你剛才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也沒聽到。”餘秘書是一個聰明人,她不會因為李季的一麵之詞,就相信他說的話。
“除了我,整個軍統沒有第二個人敢幫你。”李季這話倒是不虛,戴老板在軍統有著絕對的權威,他不搶下屬們的女人就不錯了,誰敢搶他的女人?
“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餘秘書性感的唇角揚起一抹笑容。
“我能在日占區乾掉鬆井石根,就能在國統區乾掉戴老板。”李季神態間湧過一抹強烈的自信。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餘秘書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戴老板,她所求隻有一個,離開戴老板,去過平淡的生活。
李季微微一笑,舉著威士忌酒杯:“乾。”
餘秘書神情湧過一絲遲疑,舉杯和他碰了一下,嘴唇在酒杯上輕輕一貼,一丁點兒也沒喝下去。
李季喝了一口威士忌,他敢和餘淑衡說這些話,就沒想著讓她從這裡走出去。
“謝謝你的晚餐,我該走了。”餘秘書優雅的站起身,轉身去拿掛在衣架上的風衣。
“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說。”
李季看著她婀娜曼妙的背影:“我的人會把令尊令堂送到上海妥善安置。”
聞言。
餘秘書嬌軀一顫,搭在風衣領上的纖手慢慢放下。
她轉過身子,一雙美眸中充滿不可置信。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難道你不明白?”
李季端著酒杯站起來,一步步朝餘秘書逼近,冷笑道:“你借我之手送令尊令堂去上海,若是東窗事發,李某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還有,你借我的手釋放表妹與同學,若事情敗露,我就得替你扛下親近西北的罪名。”
“餘秘書,做人怎麼可以像你一樣聰明?”
餘秘書嬌軀微顫,身子慢慢往後移,因為她從李季的眼中,看到了要撕碎她的渴望。
“我勸你想清楚,我是戴雨濃的女人,你若是動我,下場會很慘。”餘秘書後背緊貼在牆上,聲音帶著一絲輕顫,一張吹彈可破的臉蛋,映著一絲絲酒暈。
“如果戴老板知道,我把他的女人睡了,你說他會怎麼處置我們倆?”李季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托起餘秘書白嫩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這張美豔迷人的臉蛋兒。
“你……無恥。”
餘秘書眼中閃過一絲羞憤,畢竟李季正托著她的下巴,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無恥?”
李季心裡冷笑,他要是不無恥,被餘淑衡賣了還得幫她數錢。
“以戴雨濃定下的家規,你今天做的事情,足夠你死好幾次的。”餘秘書側過臉,慍怒道。
“我若死,你也活不了。”李季趴在她耳邊,聞著她的發香味,道:“戴老板十分小心眼兒,敢背叛他的女人,會被他鎖在暗無天日的石室中,慢慢被折磨死。”
“你……?”餘秘書冷怒道。
“你生氣的樣子,比你笑的時候更好看。”李季托著她的下巴,一臉的玩味笑容。
言畢。
他鬆開餘秘書的下巴,道:“是去是留,你自己定。”
“你把我父母怎麼樣了?”餘秘書柳眉緊蹙,冷怒道。
“請放心,我的人會把令尊令堂妥善安置。”李季道。
“如果我執意離開,你欲何為?”餘秘書冷怒道。
“我會上報局座,你托我送走父母,欲離他而去,然後,我的人押送你父母由上海走水路返回武漢,突遇惡劣天氣,疾風驟雨,船毀人亡。”李季故意嚇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