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李季讓龍澤千禧給南造芸子發了一封電報,把今晚接頭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讓南造芸子放心,他過兩天會派龍澤千禧繼續與老柳樹接頭,爭取說服老柳樹繼續為帝國效力。
自從他讓龍澤千禧組裝電台,與南造芸子取得聯係,每隔一兩天,便能收到南造芸子發來的電報,電報中的內容令他十分無語,全是一些肉麻的情話。
他不知道的是,遠在大上海的南造芸子,每天晚上做夢都在喊著相川君。
發完電報。
李季粗暴的揪著龍澤千禧的長發,把她扔到沙發上,狠狠練了一波組合拳。
龍澤千禧剛開始的時候,不太適應‘相川君’的粗暴,後來逐漸適應,再到現在的徹底接受。
甚至,她開始喜歡被相川君粗暴毆打,比如揪著頭發扇耳光,拿鞋底抽她的翹臀。
打完拳的李季,抖擻著精神從小院出去,返回民房。
回到民房。
他推開秦華的屋門走進去。
“誰?”
正在睡夢中的秦華突然驚醒。
“是我。”
李季從口袋掏出火柴,劃拉一根點燃。
一抹微弱的光芒把房間映照的忽明忽暗。
他用燃燒一半的火柴,點著桌子上的煤油燈。
煤油燈的小火苗,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散發著最後的餘熱。
“報喜鳥回電沒有?”
李季看了秦華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彆樣神色。
“昨晚上收到了報喜鳥的複電,我一直沒找著機會和您說。”秦華忙把被子捂嚴實,一張精美的臉蛋湧過一抹羞紅。
“電報在哪?”李季道。
“在行李箱夾層。”秦華聲音如蠅蚊一般小。
李季拿過秦華的行李箱,當著她的麵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粉色布片,他拿出來仔細端詳幾眼,也沒認出這是什麼物件。
殊不知,當秦華看到他把肚兜拿出來端詳,粉麵含羞,就差把頭埋進被窩中。
李季在行李箱摸索了好一會兒,這才從夾層中拿出電報。
他打開電報看了幾眼。
報喜鳥複電,已經按照他的命令去部署。
李季暗暗放心,把電報重新放回夾層,又把行李箱合起來放回原位。
“休息吧。”
說完,他吹滅煤油燈,從屋子走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回到房間,他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次日。
天色剛亮。
李季便起床穿衣洗漱。
小院像往日一般,枝頭上的鳥兒在叫,廚房傳來叮叮當當聲,錘子拿著掃帚打掃衛生。
“錘子,跟我走一趟。”李季吩咐道。
“長官,不吃飯了?”
錘子瞥了廚房一眼,心中暗呼可惜,小姐昨下午讓他去割了一斤肉,說是今早上包餃子吃。
“不吃了。”
李季知道錘子在想什麼,道:“一會兒到地方,肉包子管飽。”
“好嘞。”
錘子咧嘴傻笑。
李季邁著矯健步伐走到廚房門口,道:“我和錘子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吃過早飯,坐輛人力車去青漢班。”
“哦。”
秦華低頭應了一聲。
李季轉身帶著錘子出門上車,徑直前往漢陽幫控製的便河碼頭。
碼頭上。
幾艘漢陽幫的商船滿載貨物,就等拔錨起航。
江邊,一輛黑色小轎車上。
餘秘書穿了一套白色素雅旗袍,發髻高挽,一雙蓮藕般的玉臂,搭在方向盤上。
後排,坐著餘父和餘母,老倆口一臉的傷感。
“淑衡,你真不跟我們一起走?”餘母一邊拿著手帕擦拭眼淚,一邊問道。
“爹、娘,你們先去上海租界,我過些日子就去上海找你們。”
餘秘書何嘗不想跟父母一起走,但以她對戴老板的了解,她若敢帶著父母逃走,戴老板一定不會放過她,畢竟軍統的情報能力堪稱無孔不入。
所以,她隻能讓父母提前離開,她隨後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正大光明的離開軍統。
“要是那姓戴的不放你走,可如何是好?”餘父歎氣道。
“爹,我會想辦法的,您二老去了上海,平日裡要少出門,畢竟上海現在是日本人的天下。”餘淑衡叮囑道。
“唉,姓戴的堪比虎狼,絕非良善之輩,你自己一定要多加當心。”餘父囑咐道。
“我會的。”
餘秘書輕輕點了下頭。
這時,她眼角餘光瞥到一輛黑色轎車駛過來,停在她車子後麵。
“爹、娘,我下車和朋友打聲招呼。”
餘秘書推開車門下去。
她下車後,左右掃了一下,見周圍安全,邁著一雙渾圓修長的美腿,朝李季的車子走過來,拉開後車門坐進去。
車上。
李季朝餘秘書輕輕點了下頭,吩咐道:“錘子,你下車去找漢陽幫的老六,讓他安排人接餘先生夫婦上船。”
“是。”
錘子推開車門下去。
車上。
隻有他們兩人。
“餘科長放心,李某已經安排下去,一路有專人侍奉令尊令堂,保證把二老平安送往上海。”李季道。
“此事謝謝李副站長。”餘淑衡輕聲道謝,以她的身份,一般人不敢趟這個渾水,畢竟涉及到戴老板。
“餘科長客氣了,以後私下稱呼名字即可,稱副站長太過生分。”李季掃了一眼餘秘書美豔精致的臉蛋,心想等餘父和餘母上了船,他的反製也隨之開始。
“你幫了我這麼大忙,晚上若有時間,我請你吃飯,聊表心意。”餘秘書心想李季是副站長,以後用他的地方還有許多,晚上請他吃飯表示一下。
"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我來請你。"李季想了一下,道:“英租界有家查理飯店,那裡的飯菜一定合你的口味。”
“謝謝,你想的真周到。”餘秘書輕笑著點了下頭。
李季溫和一笑,他知道餘淑衡不是簡單角色,要把她掌握在手裡,不僅要有把柄在手,還得讓她心悅誠服才行。
殊不見,曆史上,她背刺戴老板的時候,可謂做足了準備,計劃之縝密,令人歎為觀止。
“今天的事情要保密,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餘秘書莞爾一笑,她之所以特彆叮囑,也是擔心被戴老板知道,會對她和李季的關係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