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局座。”
毛齊五心想老板這是要死馬當成活馬醫,若是行動順利,鬼狐自是為總部立了大功,若是行動不順利,鬼狐和他的行動隊……。
“立刻給鬼狐發報,告訴他斷巢計劃,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完成計劃。”戴老板冷聲道。
“是。”
毛齊五恭敬應聲,轉身退下。
上海灘。
日占區。
憲兵司令部。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金燦燦的陽光投射下來,照在人的身體上,仿佛置身海洋一般,令人渾身舒暢無比。
有關特高課與特務課合並的消息,在小範圍內傳播。
一大早,山田少佐和鈴木少佐便來找李季,他們倆也聽了一些小道消息。
“相川君,我有一個同鄉在派遣軍司令部當參謀,他告訴我,內務省放棄了駐滬特高課,特高課正式劃歸軍方節製,並且,軍方要把我們特務課和特高課合並,合並之後的名字,依然叫特高課。”
“據說,我們特務課一大部分人都要被調走,此事是真的嗎?”
山田少佐神情帶著一抹緊張,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他大概率是會被調走,因為特高課並不缺報務方麵的軍官。
“相川君,如果外麵的傳聞是真的,還請您出麵替我們打點一下,我們想留在特高課。”鈴木少佐心想留在特高課,既能接觸到核心情報,還能撈外快,日子彆提有多爽。
“山田君,鈴木君,你們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我怎麼什麼也沒聽到?”李季一臉的迷茫,仿佛真不知道似的。
“相川君,此事十有八成是真的,以您和三浦司令官的關係,即便特高課與特務課合並,也會有您的一席之地,但我們……?”鈴木少佐眼神滿是希冀的說道。
“兩位請放心,如果消息屬實,我會想辦法運作,讓兩位留下來。”李季這話純屬是敷衍,三浦司令官已經告訴過他,特務課的四名少佐組長,他和南造芸子留下來,山田去派遣軍司令部,鈴木去憲兵司令部。
“謝謝相川君。”
山田少佐和鈴木少佐忙鞠躬,在他們想來,有相川君替他們說情,他們留下的概率是大大滴。
“兩位請回去等候消息。”李季道。
“哈衣。”
山田少佐和鈴木少佐從辦公室退出去。
過了一小會兒。
南造芸子從辦公室進來。
她的消息比鈴木和山田更精準,因為她的老師是土肥圓,而軍方負責與外務省談判的正是土肥圓。
“相川君,芸子這裡有一個消息,您一定感興趣。”南造芸子輕笑道。
“哦,什麼消息?”李季表現的十分平淡。
“特高課扶持了一支以支那人為首的情報機構,其頭目叫丁默邨,原是支那政府少將,在中統有很強大的人脈關係,可以說,中統在上海的情報聯絡點,大部分掌握在他手中,目前,該機構已經在上海大長安路成立,成員約有七十餘人,大部分是中統的情報人員和幫會分子組成。”
南造芸子能得到如此詳細的情報,自然是因為土肥圓的緣故。
畢竟土肥圓是日本軍方著名的特務頭子,整個東北與華北的日軍情報機關,大部分都是由土肥圓組建的。
“這麼說,柳川課長送給我們的重要情報,其實毫無價值。”
李季心中冷笑,他似乎明白了柳川老鬼子的險惡用心,鈴木少佐抓回來的四名中統特工,多半是柳川老鬼子的暗棋。
“哈衣,中統在上海的情報人員,大部分都已被特高課掌握。”南造芸子道。
“這麼說,以後我們要防著柳川前輩了?”李季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柳川知俊這個老鬼子不好對付,畢竟不是小泉今太郎那種蠢貨。
“芸子以為,特高課歸軍方隸屬以後,相川君的優勢更大。”南造芸子輕笑道。
李季當然知道,隻要三浦司令官在,柳川老鬼子也不能拿他怎樣。
接著,他話音一轉,道:“昨天,三浦司令官告訴我,特高課與特務課合並之後,芸子任情報組長,我任行動組長,情報組和行動組把控在我們手中,柳川前輩若是不與我們為難,倒也罷了,若是他和我們過不去,我們可以隨時把他架空……。”
“哈衣,芸子一切聽從相川君的吩咐。”南造芸子是一個聰明女人,她知道要在日本陸軍情報機關生存下去,隻有緊緊跟著相川君,畢竟相川君背景深厚,又是帝國貴族,何況,她現在是真的迷戀被相川君‘嗬護’的感覺。
李季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算她聰明。
“對了,正金銀行搶劫案調查的如何?”
“暫時沒有消息,憲兵隊那邊正擴大搜查範圍。”南造芸子回道。
“繼續調查,此案是我們特務課的最後一個大案,即便是要與特高課合並,也要偵破此案,查出劫匪,找回被劫的黃金。”李季嘴上這般說,心裡卻在冷笑,他已經安排好一切,就等日本人發現線索,然後他親自出麵找出劫匪,在日本人這邊立一個大功勞。
“哈衣,請相川君放心,芸子一定竭儘所能,助相川君偵破此案。”南造芸子道。
“吆西,芸子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就讓我來獎勵你一下。”李季活動了一下筋骨,昨晚上他去陪武田櫻子了,今早閒來無事,正好拿南造芸子摩槍擦炮,畢竟槍法這種活兒,就像練武一般,不能懈怠,不然肯定生疏。
“相川君……。”
南造芸子美眸閃過一絲驚慌,上次在辦公室,她讓相川君的高超拳藝,打的她沉睡了十幾個小時。
“來吧。”
李季二話不說,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摁在辦公桌上。
“……。”
中午。
李季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
忽然,電話響了。
他拿起電話聽了幾句,身子猛然從椅子上彈起,嚴肅道:“你們立即去查金條的來源。”
掛了電話。
李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電話是大田猛士郎打來的,有人拿了兩根金條,去閘北的地下錢莊兌換,錢莊老板是閘北警局的線人,將此消息報告給了警局,警局又把這個消息彙報給了大田猛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