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一道怯弱的女聲響起來:“我……我說。”
聞言,龍澤南承先是一愣,接著驚喜交加,楊澤宇不願意開口,他太太開口也是一樣,反正他隻要拿到情報就行。
“雨晨,家法你是知道的。”楊澤宇眉頭緊皺著大聲喊道:“一副臭皮囊而已,給了他們又何妨,但不可做民族罪人,否則,遺臭萬年……。”
“把他嘴堵上。”龍澤南承吼道。
立即有憲兵上去把楊澤宇的嘴堵上。
“楊太太,大日本帝國非常願意和你合作,隻要你把知道的情報說出來,有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龍澤南承一臉希冀。
“十根大黃魚,一張去香江的船票。”張雨晨猶豫了一下,說出她的條件。
“吆西,楊太太,你的條件我答應了。”龍澤南承不經思索便一口答應下來。
隨即,他吩咐憲兵把張雨晨帶到隔壁刑訊室,他要親自審訊,不許任何人介入,哪怕是相川誌雄這個副組長也不行。
李季看了張雨晨一眼,心中殺意驟起,這娘們能成為楊澤宇的工作太太,必然接受過正規的特工培訓,日本人還沒動手,她就扛不住了,就這心理素質,也配當特工?
龍澤南承帶著張雨晨去了隔壁刑訊室。
李季來到電椅前,把楊澤宇口中抹布拿掉。
他從口袋摸出一根煙,遞到楊澤宇嘴裡,操著一口日語說道:“楊先生是聰明人,你太太開了口,你對皇軍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小鬼子,說的什麼鳥語?”楊澤宇雖是文人,卻不懂日語。
李季暗暗皺了下眉,他身邊有憲兵,總不能說漢語吧?
畢竟‘相川誌雄’從本土調到上海不久,沒有學過漢語。
龍澤南承會說漢語,是因為他曾供職於東北特務機關。
李季佩服楊澤宇一身傲骨
但他不會給楊澤宇任何暗示。
他把消息傳給了吳玉坤,不出意外的話,上海站收到消息之後,會立刻轉移楊澤宇手下行動隊員。
當然,過程需要一定時間。
現在就看誰的速度更快。
十幾分鐘後。
龍澤南承從審訊室走出來。
他把‘相川誌雄’等手下召集起來,一臉喜色,道:“諸君,支那女人交代了她知道的情報。”
“在大日本帝國的地盤上,潛藏著一支隸屬於上海站的行動隊,一共十二人,分彆藏身在……。”
“相川君,你帶一個兩名行動特工,召集一個小隊的憲兵,去淮海北路十九號。”
“大島君,你帶一個小隊的憲兵,去金陵西路二十五號。”
龍澤南承說完之後,把具體的抓捕名單交給他們,令他們立即出動。
“哈衣。”
李季鞠躬行禮,心中暗罵張雨晨這個臭娘們可恨。
從地牢出來。
他召集了一個小隊的憲兵,前往淮海北路十九號抓人。
車上,李季暗自祈禱上海站那幫白癡動作快點兒。
一會兒後,車子在淮海北路十九號門口停下。
李季從車中出來,命令憲兵們進去抓人。
憲兵們衝進去搜了一圈,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領頭的軍曹彙報道:“長官,裡麵沒有人。”
“納尼?”
李季心中微喜,麵上裝著震驚的樣子,大步從民房中走進去,仔細查看一番,道:“收隊。”
“哈衣。”
領頭的軍曹忙下令收隊。
當然,在收隊之前,搜刮一番是必不可少的。
憲兵司令部。
龍澤南承坐在辦公椅上,品著清香濃鬱的茶,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
不得不說,南造芸子無愧帝國之花的美名,一上任,便送了一份大禮給特務課。
要知道,特務課剛組建起來,在情報方麵遠遠不如人家特高課。
但南造芸子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希望。
“組長,我們撲了空。”大島君從辦公室進來,麵帶愧色。
“撲空了?”
龍澤南承眉頭微皺,怎會如此,難不成有內鬼給上海站報信?
“哈衣。”
大島君恭敬道:“職下仔細勘察過,他們應該是匆忙撤走。”
龍澤南承不禁思量起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時,李季從辦公室進來,輕輕鞠躬道:“組長,我們趕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撤走,卑職勘察了現場,對方應該是收到了風聲,匆忙撤走。”
“八嘎呀路。”
龍澤南承怒吼道:“一幫廢物。”
“哈衣。”
李季和大島君一起鞠躬,沒辦法,日軍體係就是這樣,上司一聲八嘎,下屬就得鞠躬示敬,哪怕他是頂著貴族頭銜,也不能免俗。
“大島君,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龍澤南承嘶聲吼道。
“職下以為,一定是支那人提前得到消息,趕在我們行動之前撤走了。”
大島君表示上恭敬的如孫子一般,心裡不禁大罵,‘相川誌雄’一樣沒有抓到人,組長為什麼不問他要一個合理解釋?
“不可能。”
龍澤南承搖頭道:“情報是芸子小姐給的,人是我和相川君抓的……。”
說到此處,他看向‘相川誌雄’,皺眉道:“相川君,你有什麼要說的?”
“組長,職下以為,支那人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撤走,隻有一種可能,我們衝進照相館抓人的時候,被支那人發現了。”李季神色不動的回答。
聞言。
龍澤南承沉默不言,‘相川誌雄’說的有道理。
雖然今天抓捕楊澤宇的行動沒有調動憲兵,但大白天衝進照相館抓人,周圍老百姓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禁有些懊惱,早知會弄巧成拙,真不應該大白天行動。
“相川君,你去審楊澤宇,必須拿到他的口供。”
“大島君,你去審問夥計,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拿到口供。”
龍澤南承見抓捕行動失敗,隻能繼續審訊楊澤宇和夥計,至於楊澤宇的工作太太張雨晨,這個女人已經沒有情報價值,不過,鑒於她向帝國投誠,他會安排給其安排一份合適工作,至於十根金條和去香江的船票,全部作廢。
“哈衣。”
李季輕輕一鞠躬,他剛才的話,暫時誤導了龍澤南承的判斷,但隻要龍澤南承複盤了這次的行動,肯定會發現蛛絲馬跡,比如他從照相館出去,搶了一名美少婦回來……。
地牢。
刑訊室中。
楊澤宇被綁在木樁上,小鬼子摧殘的是他身體,雖痛亦可忍,畢竟他心中有著十分堅定的信念。
“楊副科長,我們聊一聊?”李季帶著一名翻譯官從刑訊室進來。
翻譯官把他的話翻譯給楊澤宇聽。
“聊什麼?”楊澤宇滿目的諷刺,他要是沒猜錯,日本人肯定是撲了一個空,不然,是不會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