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小姐,我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我們的見麵,應該是在櫻花樹下,吃著糕點,喝著清茶,看著盛開的櫻花……。”森田一木郎的眼神流露出一抹向往。
“森田君。”
武田櫻子直接打斷他的話:“上海正在打仗,每天都有帝國勇士玉碎受傷,身為一名軍醫,我的時間非常寶貴。”
“我完全理解,武田小姐作為帝國的天使,擔負著救治帝國勇士的神聖重任,我不該浪費您的時間。”
森田一木郎忙道:“我在飯店二樓訂了一個包間,為您接風。”
武田櫻子優雅的站起來輕輕點了下頭,便邁著一雙纖細的長腿走向電梯口,森田一木郎像舔狗一般緊跟在後麵。
他沒想到武田家的小姐,居然如此漂亮動人,簡直是天照大神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他一定要趁此機會博得武田櫻子的芳心,早點兒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但他沒有發現,在他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他。
李季嘴角劃過一抹冷笑。
他的日語是個二把刀,但也大概聽出來,武田櫻子和森田一木郎是初次見麵。
從武田櫻子的神情不難看出,她好像有點兒看不上森田一木郎。
不過,話說回來,就森田一木郎的尊容,一般有點兒姿色的女人,確實看不上他。
何況,森田一木郎和武田櫻子站一塊兒,差距一目了然,一個身材纖細曼妙,一個是黑不隆冬的矮冬瓜。
李季沒有任何動作,直到森田一木郎和武田櫻子進了電梯,他才緩緩起身,去前台買了一包香煙,轉身進了電梯,返回四樓的房間。
從房間進來,他反手把門鎖上,從床底下的夾板中,拿出一小包粉末,蒙汗藥,下三濫必用之物。
他為了暗殺田中隆昌的行動能夠成功,買了幾包種類不同的藥,蒙汗藥、老鼠藥、枇杷粉、瀉藥等。
他把蒙汗藥灌到一個小瓶子裡,揣進袖口中,再次走出房間,走步梯去二樓。
二樓東側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用的包間,李季從東側走廊中經過,每經過一個包間門口,他都會聽包間裡麵傳出的聲音,以此判斷森田一木郎和武田櫻子在哪個包間。
“請問您找誰?”一名穿和服的女人鞠躬問道。
“我要一個包廂,兩姑娘。”李季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哈衣。”
和服女人有點兒怵,忙鞠躬道:“請跟我來。”
和服女人邁著緊促而狹小的步伐,踩著木屐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把李季帶到一個包廂中,李季點了幾道日本菜,揮手讓她下去。
和服女人走後,他推開包廂門,仔細聽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森田一木郎和武田櫻子就在隔壁包廂中。
一小會兒後。
兩名穿和服的日本藝妓穿著木屐走進來。
李季掃了一眼,眉頭皺了皺,這都什麼貨色,兩個三十多歲的大少婦,畫的妝跟鬼似的。
他實在欣賞不來日本人的品味。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武田櫻子那種氣質優雅、長相漂亮的日本女子。
“你們兩個……?”
李季從兜裡掏出兩張日元,揮手讓她們出去。
“哈衣。”
兩名藝妓接過日元,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他拿起茶幾上的日本清酒,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裝著幾分酒醉的樣子,來到包廂門口瞄了瞄。
一小會兒後,一名穿和服的女招待端著一碗味噌湯走過來,她來到隔壁包廂門口正要進去。
突然,一股酒水撲麵而來,弄濕了她的脖子和衣領。
“非常抱歉、抱歉……。”李季佯裝幾分醉意道歉。
說罷,他忙接過女招待手中的味噌湯,道:“你清理一下,我會補償你的。”
女招待聽到補償二字,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忙轉身用袖子擦拭掉灑落在脖子上的酒水。
等她轉過身來時,李季一手端著味噌湯,一手拿著一張二十元麵額的日元。
女招待忙接過二十日元,鞠躬道:“謝謝您。”
說完,她把味噌湯接回手中,再次向李季鞠躬道謝,要知道,二十日元抵得上她在大和飯店一個月的工錢。
李季看著她把味噌湯端進森田一木郎的包廂,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旋即,他轉身回到包廂。
不一會兒,他點的菜陸續上來,他一邊小酌,一邊吃著日本菜。
蒙汗藥的藥效發作時間一般為半小時。
像前世電視中演的蒙汗藥,吃下去立即人事不省,純屬是忽悠看客的。
四十分鐘後。
李季推開隔壁包廂門,森田一木郎和武田櫻子雙雙倒在榻榻米上。
他關上包廂門,搜了一下森田一木郎的身,一把手槍、證件、日元,再無其他。
旋即,他把森田一木郎扛在肩上,在包廂門口瞄了瞄,見上菜的女招待進了其他包廂,扛著森田一木郎迅速穿過走廊,走步梯上四樓。
回到房間,他把森田一木郎丟到地上,掰開他的嘴,給灌了一些蒙汗藥,確保他在十幾個小時內不會醒來。
接著,他又去二樓的包廂,把暈過去的武田櫻子扛回房間,如法炮製,給她灌了一些蒙汗藥。
他扛武田櫻子上樓的時候,被一名日本女招待看見了,不過,李季並沒有當回事,他不僅身份是假的,容貌也是假的,就算日本人事後追查,也查不出什麼。
他再次易容,變成森田一木郎。
如果武田櫻子這時候醒著,一定會嚇暈過去,居然有兩個森田一木郎,容貌身高一模一樣,甚至連發型都一樣。
李季看著鏡子中的森田一木郎,嘴角湧過一抹冷笑,還真是惟妙惟肖,一點兒漏洞也沒有。
他把森田一木郎的證件、手槍、日元揣在身上,又拿出手帕,抹上軍事情報處特製的迷藥,這種迷藥效果十分顯著,隻要藥味兒入鼻,中招者秒內必會昏厥過去,接著,他給匕首塗抹上劇毒。
這是他入職軍事情報處以來,第一次執行暗殺行動,還是潛入日本領事館搞暗殺,所以他特彆謹慎小心,把所有細節仔細推敲了一遍,確保不會發生疏漏,這才打開房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