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不好處的暫且體會不到,但人可是真美啊!
不過這位辰妃娘娘也確如傳聞所言,為人冷淡,不是個好接近的主兒。沒瞧見這都多久了,除了同身旁的宜妃偶爾回應兩下,其餘時間大多時間隻瞧著熱鬨。
然饒是如此帶著三分倦怠的神色,依舊美到令人目眩神迷。
大阿哥更是,手中酒盞乾巴巴舉了不知多久,最後還是在一旁內侍提醒下方才猛得回過神兒來。
一直到不遠處傳來聖駕降臨的聲音,眾人忙起身迎駕。
再是有趣的戲曲節目在這種場合也無趣了許多,總之一場無聊的晚宴下來,安寧熱鬨沒瞧上多少,腹中的酒水倒是灌了不少。
縱使果酒,也是有些度數的,回去時,安寧麵上已經有些微醺。
瞧她這樣,一旁離得最近的宜妃下意識啜了口清茶,方才將這股心驚動魄的視覺衝擊勉強壓下。
突然覺得,萬歲爺這定力還挺足的……
足不足倒是不知,小心眼兒卻是真的。彼時不算寬敞的禦輦內,片刻安靜後,隻聽眼前之人突然抬眸道:
“朕倒是不知,阿寧竟還有這般愛好?”
愛好什麼,打扮太美出風頭嗎?
剛走出水榭就被人帶到了這裡。
懶得理會這人莫名的陰陽怪氣,就著不遠處的琉璃燈盞,安寧順手給自個兒倒了杯熱茶,隨口道:
“都把妾身說成什麼再世妖妃了,那妾身豈不滿足他們?”
“還是說,陛下您覺得妾身如此,坐實了您好美色的傳聞,對您英明有損?”
“或者……嗯……您更想叫外邊兒人以為,陛下您其實更看重的是臣妾的才華!”
說起這個,安寧自個兒先笑了起來,許是酒意上頭,眉眼間肆意輕狂一覽無餘。
如煙含媚,瀲灩生輝。
全然不顧對麵愈發發沉的目光,末了複又托著下巴沉吟了片刻:
“其實倒也不算錯哈!”
“畢竟比起容貌,您確實好像更青睞妾身的能力來……嘶~”
伴隨著轎輦一下突如其來的晃動,安寧尚未反應過來,人便被拉去了一個明顯帶著熱度的懷中。
感受著身側不斷鎖緊的力道,片刻沉默過後,安寧突然忍不住趴在肩側悶笑了起來:
“那個……旁的不說,陛下您確實挺能忍的哈……”
也蠻能裝的。
思及這位早前宴會上的目不斜視,安寧心下輕嘖。
翌日,乾清宮
安寧再次醒來已經是臨近晌午,外間,聽到動靜的宮人熟練地上前伺候,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套嶄新的旗服。
“萬歲爺這會兒還在隔壁同眾大臣議事,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過來,娘娘您可否要傳膳?”
一番梳洗過後,宮人這才小心上前。
感受了下空空如也的胃部,安寧果斷點頭。吃飽喝足後,這才坐上回去的轎輦。
殊不知不遠處,看清轎子離開的方向。議事結束,剛從乾清宮出來沒多久的索額圖下意識眯了眯眼,轉頭看向一旁的太子:
“太子殿下,倘奴才沒記錯的話,萬歲爺今早自辰時起至方才一直在同眾大臣議事,按理說怎麼也不該有時間召見妃嬪吧?”
也就是說,這位一直在陛下寢宮逗留至今。
最重要的是,昨日正逢中秋,雖如今中宮並無主位,但以萬歲爺素來重規矩的性子,多是留在乾清宮獨寢,再不濟還有景仁宮皇貴妃。
如今倒是不同以往。
“殿下,方才轎上那位不會就是近來據說恩遇頗深,令萬歲爺頻頻破例的辰妃娘娘吧?”
思及昨夜的那一幕,索額圖眸光微深。
“聽說眼前初初入宮便為人所害,不能有孕,不知是真是假?”
“叔公!”聽到這話,一旁胤礽不由皺了皺眉,下意識加重了語氣道:
“此乃汗阿瑪私事,叔公還是莫要過於關切為好!”
何況縱使當真有孕又如何,他乃中宮嫡子,堂堂太子,難不成還要忌憚一個尚未出生的所謂弟弟嗎?
荒謬!可笑!
何況這位妃母身後並無絲毫勢力,本身又是漢族血統。
連這都要忌憚幾分,叔公這氣量未免過於小了些!
思及昨夜見到的場景,胤礽目光不由恍惚了一瞬。
再說,辰妃母確實天人之姿,容光絕世,汗阿瑪喜愛不是正常嗎?
誰還不能愛美呢!光是瞧著心下就格外舒適。
“殿下,並非奴才杞人憂天,隻那位實在是……”
容色過甚了些!
索額圖心下不由道。
其實早在昨夜之前,哪怕外間傳的沸沸揚揚,作為太子叔公,索額圖也並未將這位毫無根基的所謂寵妃看在眼裡。
於他們這些人而言,權勢地位才是人生第一要位。
美色,閒暇時的消遣罷了。
但打從昨夜,親眼見過這位後,一切便已經大不相同。
萬歲爺縱使再睿智,那也是男人。
古往今來,栽倒在這上麵的有為君主還少嗎?
一個皇帝任性起來,會成什麼樣,早前也並非沒有先例。
何況那位,已經不單單是容色出眾的問題了。說實話,作為出身優渥,常年大權在握的權臣,這些年,索額圖見識過的美人從不在少數。
沒個一千,也起碼有八百!
但從來沒有一位,能像昨夜那位辰妃娘娘一樣。
都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在他看來,那位身上,某些東西甚至比之那張臉更加引人注目一些。
思及此,索額圖重重搖了搖頭,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
“太子殿下您現在還小,不懂這些,但作為過來人,叔公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那種程度的氣質容色,怕是世間沒有哪個男子真能拒絕的了……”
“瞧萬歲爺如今,不是頻頻破例嗎?”
聽說這位還格外聰明,打從接手宮務以來,就連他,都鮮少能傳消息過來。
可見厲害!
絕色美人或許不可怕,但加上聰明就不一樣了。
若是這位當真不能有孕便罷了,有這麼個寵妃在,於太子殿下絕對是上佳之事,甚至可以適當交好,可若是萬一,或是一旦起了抱養的心思……
索額圖眸光微眯:
必是要在之前掐死在搖籃中。
然而話音落,卻見一旁胤礽麵色格外古怪,上上下下將人打量過一番後,片刻後方才聲音頗涼道:
“叔公,辰妃母乃汗阿瑪信重之人,絕不是旁人可以窺視覬覦的……”
索額圖:“……”
還不曉得因著昨夜之事,某些人又升起種種想法。晚間,安寧正迷蒙之際,突然聽到身側之人隱約說了什麼。
好像是,南巡,等等南巡…
幾乎一瞬的功夫,安寧迅速從榻上起身: “江南,陛下,您剛才說的是江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