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正要是能看到文武百官百姓們終於理解他,應該會很欣慰。”泰平拎著飯桶出現在李幼白身後。
李幼白歎息說:“不會的,世道永遠都不會變,隻是時勢的表象而已。”
泰平冥思著目送李幼白離去,路過八號監的時候,一人衝到鐵門邊朝李幼白嚷嚷。
“神醫神醫!是我啊,我是馬生財,你忘了嗎,我以前還幫你改過戶籍呢!”
馬生財驚喜連連,他一身囚服,腳上拷著鏈子,看到能在牢裡隨意走動的李幼白就像看到了救星,趕緊出聲引起彆人注意。
看門獄卒見狀,以為馬生財與李幼白相熟,正打算招呼同僚對他放鬆看管,人是救不到,可是卻能讓他在牢裡好過不少。
怎知李幼白看馬生財一眼,搖頭說:“不認識。”
馬生財表情一僵,扒拉著鐵門往外抓,祈求著叫喊說:“神醫,我叫馬生財啊,你忘了麼,三年前在安平縣衙門...啊!!”
看門獄卒惱怒的掏出鞭子一甩過去,罵道:“少在老子麵前攀近乎,人家神醫會認識你這種人,娘的,老周,送他去刑房漲漲見識,在牢裡過得太滋潤了真不行。”
李幼白聽著慘叫走向門外,在之後她就不清楚如何了。
李富貴的生意還是如火如荼進行著,沒受到影響,與市易司打過招呼,商隊進出順安城仍舊順利。
看來他攀附的人不是李義忠一脈,當真是像唐進忠說的那樣,貪官如同黃河之沙,怎麼清也不乾淨。
新年將至,得了空閒李幼白去到龍鳴雨私宅裡喝茶聊天,順便打聽點武學秘聞。
曾經救下的三人算是暫時住在龍鳴雨宅邸中了。
劉七弟和劉二姐原本是打算離開,但城外兵荒馬亂,便學著在府邸打雜,而林靜秋則是每日幫宅中仆人看看病,開開藥什麼的,日子過得平靜。
猛虎幫聽說是城內小靠山因李義忠入獄,也是走了下坡路,沒能撐幾天就被仇家打散了。
萬般無奈之下虎頭坨直接投身入了兵營,算是有個出路,仇家還不好尋仇,有武師根基,萬一能立個戰功就是賺到。
無論往日有多風光的人和事,在彆人嘴裡終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天色不早,龍鳴雨在自家開小灶,留下李幼白與泰平,幾個相熟又不太相熟人的人坐在一起吃晚膳。
聽李幼白建議,搭起爐子燒開湯汁,加入各種佐料搭配,據她說這種吃法叫做火鍋。
六個人圍在一塊,不受當代禮節束縛,大冬天吃得鼻尖冒汗,吐氣連連。
鍋裡冒著油泡的汁水不停破開又聚集,裡邊包裹不住的食物香氣頻頻散出催動人的食欲。
吃飽喝足後,龍鳴雨命下人點亮夜燈,李幼白和林靜秋坐在院中看夜雪,兩人對醫術都有見解,而且都是醫家出身,三兩句便能很快聊得投機。
劉七弟和劉二姐沒見過太多世麵,此番場景不知做些什麼,泰平便同他們說些牢獄中黑暗又有趣的事,讓兩人聽得入神。
龍鳴雨則是凝望著夜空,很快,隨著一聲爆竹炸開的聲響,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天上。
明亮煙火點亮千家萬戶,響徹雲霄,如同仙界之物,隨後化作紅雨飄落人間。
爆竹聲聲除舊歲,新桃換舊符,對李幼白來說,第四年便如此過去了。
一月二十六,小雪,整頓半月的陳無聲領兵出城,並分三路奇襲叛軍大營,大獲全勝。
天公將軍,黃天術士被捕,俘虜上萬餘人,入城之時,百姓無不歡呼雀,鬆懈看管,普通人能夠進出城門,但仍要接受盤查。
一月二十九,深夜。
寧靜許久後南城,西城兩個坊市突然冒出敵兵,高舉火把引燃住宅商鋪,一時間火光,喊殺聲衝天而起。
敵人身披白袍,手持利劍,十幾名劍客奔襲朝著順安城監牢殺去,劍術不凡,電光火石間就已解決所有監牢大門守衛,衝入監牢後放出所有囚犯。
變故發生得太快,城防尚未反應過來,解脫的囚犯就已經跟著敵人在街上作亂,情況緊急之下,城防將四麵大門緊閉等待軍隊到來。
百姓們四處奔逃聚集在城門口附近,迎接他們的隻有寒光森森的屠刀,他們分不清官兵和敵人,等到明悟,早已成為一具殘屍。
李富貴一家算是反應比較及時,在動亂發生的時候,他就叫人備了車馬,叫上護院武師保著趕往北城避難所。
人太多,逆行著阻礙了他們的速度。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先提醒身後有追兵,得到自由的叛軍早已對富戶恨之入骨,出來後馬上分開朝著北城和西城殺去。
遇見車馬,想都不想就衝殺上去。
車廂外,兵器交鳴,隨行武師已經和叛軍動了手,李畫青恐懼的縮在李幼白懷裡。
馬車顛簸,李幼白的臉色忽明忽暗中也並不好看。
遠在北城外的高樓之上,寒風肆虐,一襲紅衣的冷荼撐著傘,望向城內亂景,一名影衛落到她身邊半跪下來。
她輕起朱唇,殺意凜然,“今晚,陳無聲連同他的禁軍必須全都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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