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中走去,大門前,她們看到站著好幾個穿著襤褸的漢子和老人,手裡提著菜籃,裡麵裝有瘦小的母雞和一些蛋,菜果。
管家正與他們說話,兩人靠得並不近,李幼白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們是和李二一個村的,聽說他回來了,送來一些東西,您看...”
管家露出厭惡的目光,叫了個下人出來,揮手道:“快帶他們從後門進去,一直待在門口讓彆人看到不好。”
這時,李二剛好出來,一個漢子高興地朝他揮手叫道,“小李,我是你李三哥!”
李二投去目光,微笑著點頭示意後扭頭招待其他到來的客人去了,喊話的漢子還想說些什麼,卻已經被人帶著往後門走。
“剛剛那些人是誰?”一名穿著官服的官吏瞧著被帶往後門的村民,出聲詢問。
李二瞥了眼,擺手笑說:“不相乾,都是些上門討要飯食的閒散漢罷了。”
夜幕降臨,一波接一波酒席過後,終於將全部客人送走,晚點之時,李幼白忽聽有爭吵之聲,等她側耳細聽,爭吵又消失了。
往正廳過去,剛好看到一漢子滿是怒氣的朝後門頭也不回的快步行走,疑惑之色一閃而逝,進了正廳,瞧見李二臉上有點微醺。
“神醫請坐!”
李二對她還是那般客氣,親手沏茶,他自己飲了半杯解酒,然後才笑說:“今天太忙,天色也不早,找神醫並不是大事,想著有如今富貴,我是想改個名字了,姓氏不變以外神醫有沒有推薦?”
李幼白點頭說:“二字確實不合如今身份。”
思考了會,她才道:“乾脆就叫富貴如何,雖然土氣了些...”
“李富貴?這名字好。”李二拍案叫絕,默念幾遍,越念越喜歡。
李幼白愣住少頃細想後才恍然,今後土氣的事物在那之前都是很新潮的,不然也不會林有財,馬生財這種名字出來。
“李富貴,明日就去戶部把原來名字改了,爹娘在天有靈,絕對會對我今日這番成就感到欣慰!”
李富貴得意之色難以隱藏,甚是開懷,之後他又詢問說,“小妹名字也有不妥,神醫可有說法?”
“她喜歡青色...”李幼白開口說話。
還沒等她說完,李富貴插話道,“叫李青如何?”
“噗...咳咳咳...”李幼白剛喝一口茶,沒忍住噴了出來。
李富貴自己重複兩遍,也發覺不對,尷尬哂笑一聲,自嘲說:“我終究是一介粗人,讓神醫見笑話了。”
正廳內伺候的侍女趕緊送來布絹交給李幼白擦拭,她沒在意李富貴的話,想著這段時間李三妹的變化。
輕聲說:“小妹愛穿青色的衣裳,還喜歡墨畫,不如就叫畫青吧。”
“李畫青,聽起來有點像男子。”
李富貴默念著名字,隨後無奈搖頭苦笑,肯定道:“倒也合小妹的性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妹做了什麼管家都已經告訴我,我和她明明是親兄妹,如今卻感覺生分了,真擔心她嫁過去之後性子還是這般野...”
李幼白放下布絹,抿了口茶,眼前浮現出李三妹方才的笑,裡麵包含了太多情感。
這世道,隻有人來熟悉的份,哪有世道會順應人意,沉默許久,李幼白突然笑了,李富貴望去,臉上帶著疑惑與漸醒的醉意。
“李神醫,你這是笑什麼?”
李幼白站起身來走到正廳外,月光正好,繁星無數,順安城的夜一如既往平靜,從不會為某人而喧囂。
她指著大門處的角落,回頭對李富貴說:“管家可曾有告訴你,你不在的時候小妹無數次蹲在門口,渴望著某個街角會出現你的影子,你卻與我說一家人生分了...”
“如何能不令人發笑?”
李幼白說罷揮袖而去,留下錯愕的李富貴呆坐原地,一直到管家過來提醒,才發現已經是深夜了。
他歎了口氣,走到剛才李幼白的位置,抬頭仰望,烏雲早已遮蔽星月,望不見一絲光明。
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看似風光無限,可誰又知道他走得步步驚心,隻要有一日沒有真正攀附權貴,那就睡不上一天安穩覺。
李富貴歎了口氣,有侍女過來稟報說小妹還沒有熄燈,他猶豫片刻,打算將方才改名的事與她說一下,再談一談關於她的婚事。
行過長廊,又穿過一個庭院,遠遠瞧見小妹正在燭光中作畫,他邁步過去,還未靠近似是心有所感,房中明亮驟然暗下。
李富貴無言,在房門外站了會,最後背過身去走開了。
昏暗的房中,李三妹聽著門外漸漸遠去的腳步,重新點亮一盞明燭,微弱的火苗映出一幅黑白墨畫。
畫中,李幼白正坐在院內看書,白衣灰袖,貌似謫仙,墨筆初成,靜美卻少了許多人氣。
李三妹默默把自己第一幅畫姐姐模樣的畫作掛在房內,坐到地上看了好久。
某一刻,她朝著畫中的李幼白問道:“姐姐,為什麼我非要嫁人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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