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虛弱一笑：“我沒事。”
“走吧，帶著卡塞爾去和艾莉兒交易。”
這一次，艾莉兒帶來的人魚很多，他們把雲芙五個人團團圍住。
但有些事情不是人多便能贏的。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艾莉兒摁壓著眉心，“這艘遊輪以及卡塞爾我要留下，你們可以離開。”
雲芙：“你要遊輪，我們怎麼走？”
艾莉兒表情陰沉：“這艘遊輪害死過太多的人魚，我必須把它摧毀，永久的沉入海底！”
這是他們人魚族的恥辱！
她要在海底時時刻刻盯著，也好警醒那些對陸地充滿不切實際幻想的人魚們。
不過，等埃裡克走後，人魚們多半不會再被吸引。
“他不是龍嗎？你們可以飛出海域。”
鬱燼扯了扯嘴角：“拜托，你也知道我是龍，不是坐騎！”
“好吧，我會吩咐人魚，讓他們把你們送到海對麵去。”
艾莉兒倒也無所謂這一點，她伸出手，“把卡塞爾給我吧。”
卡塞爾這會兒終於感到了害怕：“你們彆把我給她，她會折磨死我的，你們這麼厲害，一定能帶我走對不對，我可以給酬勞，給很多的酬勞，金山銀山隨便你們選……”
“過去吧你。”
鬱燼拋垃圾一樣，把他扔到了艾莉兒的腳下。
艾莉兒輕鬆將卡塞爾提起：“稍等，等我把他處理完。”
她把卡塞爾帶進了船艙，沒一會兒，裡麵傳來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慘叫聲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停止。
艾莉兒再出來時，她身上沾滿了鮮血。
“族人們，開飯了，進去吃吧。”
人魚聞到空氣中飄蕩的濃厚血腥味，紛紛擠進船艙內。
艾莉兒一臉的滿足。
雲芙和王心妍在此時接收到了任務進度條的提醒，提醒她們任務完成過半。
王心妍小聲道：“怎麼之前沒有這東西。”
雲芙：“不知道啊。”
係統：“……”
自己心裡沒點數？
還不是怕你又要靠殺公主通關，進度條是為了提醒你們彆的辦法一樣可以完成任務！
“走吧。”
艾莉兒催促著他們。
幾條吃飽了的人魚躍入水裡，負責護送雲芙他們到彼岸。
“他們能走了，那我們呢？”
被人魚控製住的人群中，有個膽子比較大的男人問道。
其實他也害怕，但總得咬牙問問，畢竟不能永遠留在這裡吧。
王心妍同情心作祟，想求艾莉兒放了這些無辜的人，他們不過是被騙上遊輪的，又沒有殺過人魚。
但轉念又一想，她自身都難保，能脫困完全是雲芙和鬱燼在出力，為了不惹麻煩，她緊閉住嘴巴。
艾莉兒不知想到什麼，笑得燦爛：“好啊，你們也可以走了。”
“真的？！”
男人像立了大功一樣，立馬站起身招呼著其他人下遊輪。
“走了，大家快走了！”
所有人感激救世主一樣感激著男人，絲毫沒有把艾莉兒放在眼裡。
“公主。”
有人魚看不下去了，“您把這種人放走了，就不擔心他們會成為下一個卡塞爾來殘害我們嗎？”
人魚的存在暴露了，要他說，必須全部殺了滅口，才能保住人魚的淨土。
艾莉兒睨他：“急什麼，好戲在後頭。”
男人見艾莉兒這麼好說話，忘了她是公主，把她當成可隨意支配的普通女人，手一指：“你，給我們安排一些個年輕力壯的人魚，萬一遊到半截兒掉水裡了可怎麼辦？”
“你！”
人魚憤憤。
艾莉兒點頭：“好，你說什麼是什麼。”
男人看著她，忽而目光變得猥瑣。
要是能娶到人魚公主當妻子，那他回去後豈不是厲害壞了！所有人都得誇讚他是世界上最勇猛的男人！
男人默默記下坐標，打算回家後找機會再回來。
終於，所有人都坐上了人魚。
艾莉兒一聲令下，人魚們朝著岸邊遊去。
雲芙沒有坐人魚，是鬱燼帶著她飛的。
主要是鬱燼吃醋，不想她沾染到彆人的味道，而且人魚一族向來以貌美著稱，鬱燼怕雲芙和彆人聊上就不要他了。
為了配合人魚的速度，鬱燼飛得很慢，他上著眼藥：“人魚沒有腿，尾巴也不怎麼樣嘛，遊的這麼慢。”
雲芙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忍笑：“嗯，他們很腥，隻可遠觀不可近看。”
這話說到鬱燼心坎上了，他表情美滋滋的。
“還是我好吧。”
王心妍仰起頭，衝雲芙道：“雖然是崩壞童話，但艾莉兒公主同意把全遊輪的人都放了，她的底色還是善良的。”
另一邊的沈翼垂眸：“現在說這話太早了。”
王心妍“？？？”
雲芙：“快到岸邊了。”
海天連接處升起一團橙紅，映得粼粼水光暖融融的，像是希望。
又渴又餓的人們臉上才洋溢出笑容，下一秒，人魚驟然鑽進了水裡。
一個個人影消失在海平麵，連慘叫都沒留下。
很快，幽藍的海水染成了鮮紅。
王心妍：“……”
“放心吧。”載著她的雲霖道，“你們和他們不一樣，公主答應了會送你們上岸，我們就肯定會保你們平安的。”
王心妍心情複雜：“謝謝了。”
岸邊很快到了。
王心妍腿軟的差點栽水裡，腳踩到泥土後，她才徹底有了安全感。
雲霖看向沈翼：“勸你以後遠離海邊。”
他又道：“公主讓我給你捎句話，你現在已經和那個給你留下人魚印記的人魚共體了，要是她死了，你也會活不下去，但要是你死了，你的生命力會供給給她，好自為之吧。”
沈翼沒說話，陷入了長久地沉默。
艾莉兒一直在強調這件事，他不覺得是空穴來風故意嚇唬他的，那麼，他身上真的有那個所謂的人魚結侶留下的紋身，隻是他看不到而已。
但他隻是冬麥親密接觸過。
冬麥絕不會是人魚。
這件事似乎陷入了死循環，讓他理不出一點兒頭緒。
雲芙耳朵尖聽到了：“沈大哥，人魚印記是什麼？”
沈翼閉了閉眼：“不清楚，等出了副本在研究吧，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讓麥麥知道。”
見他自有打算，雲芙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