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壓下嘴角翹起的弧度,鬱燼一本正經的咳了一聲。
“你不要胡說。”
魔鏡:“……你要想和王後在一起,得有個前提。”
鬱燼支棱起耳朵:“什麼前提?”
魔鏡:“你不是嫌我胡說麼,打聽這個乾嘛?”
鬱燼:“。”
“算了算了。”他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也沒有很想聽。”
魔鏡漣漪不斷,一對相互依偎的男女出現在鏡麵:“現在他們才是世界上最恩愛的夫妻。”
“!”
鬱燼一個滑跪,抱住魔鏡,“求你,告訴我什麼前提。”
魔鏡露出三條黑線:“你好不要臉。”
“要臉乾什麼,我們龍族臉皮最厚了。”鬱燼甚至有些得意。
魔鏡:“你這麼說,其他龍真的不會群毆你?”
一龍一鏡貧了會兒嘴後,魔鏡才道:“你得確保國王真的會死。”
鬱燼撇撇嘴,“他不是馬上要死了嗎?”
“要死不等於死,沒死就是活著。”
“這事好辦。”鬱燼道,“所有人都知道得到龍心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卻不知道護心龍鱗淬了毒,我紮他一下,他必死無疑。”
魔鏡低低一笑:“承認吧,你早已為王後的美貌所傾倒。”
“沒有!”
鬱燼嘴硬道,“是詛咒在影響我,詛咒要我娶她為新娘,我恰好不那麼討厭她而已。”
“好了好了,我不想和你聊天,你讓我看看她在哪兒了。”
她是他的俘虜,他隻是在關心俘虜而已。
魔鏡無語的展現出雲芙那邊的畫麵。
雲芙跟著女仆到了客廳。
白雪站在餐桌旁迎接她。
“一晚上沒見母後,白雪好想你呀。”白雪以一種極其怪異的眷戀目光盯著雲芙。
她的視線黏膩濕漉,仿佛蛇信子一般,繞著雲芙全身轉了一圈。
雲芙被她看得很不適,她找了個位置,準備坐下。
白雪殷勤的給她拉開椅子:“我要和母後挨著坐。”
“上菜。”
“把我親手給母後做的甜湯端上來。”
一道殷紅的湯擺在了雲芙麵前,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母後快吃吧,很補的。”
白雪咧開血紅的唇瓣,催促道。
“這裡麵是什麼?”雲芙舀了一勺,低頭聞了一下,刺鼻的腥氣讓她胃裡翻湧。
“裡麵有豬心鹿心狼心鷹心和蛇心。”
白雪挽住雲芙的手臂,她嘟嘴撒嬌,“母後都不知道處理這些有多麻煩,心必須要保證新鮮,所以是我一個個徒手挖出來的,那些動物死的時候眼裡恐懼得很,我就安慰它們,能被母後吃掉,是它們的福氣。”
雲芙手哆嗦了一下:“是、是嗎,既然這麼辛苦,下次就不要做了。”
靠靠靠!
她是怎麼頂著一張純潔的臉說出這麼殘暴的話的。
白雪眼裡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她抿住唇:“母後是覺得我太殘忍了嗎?您討厭我了對不對?”
“沒有。”
雲芙深吸口氣,“你是公主,這種事有仆人做就夠了。”
白雪歎著氣:“其實母後不知道,這些心並不是最補的,最補的是龍心,我給母後抓了條龍,可惜讓他給逃了。”
通過魔鏡聽到這些話的鬱燼:“這個瘋子!”
雲芙仿佛聽到了他的呐喊,揉了揉耳朵,套著話:“是嗎,那找到了嗎?”
“遲早會找到的。”白雪唇角揚起的弧度血腥,“所以母後這幾天不要亂走,萬一被那頭惡龍給劫持了當人質,我會很傷心的。”
“好。”
見雲芙沒有胃口,白雪讓人把湯撤了下去:“不喝也罷,等惡龍找到了,我給母後做龍心刺身吃。”
好在其他的食物都很正常,雲芙吃了一個小麵包後,擦乾淨嘴巴,她提議:“我想去看看國王。”
她得去確認一下國王昨晚有沒有出門。
白雪臉色陰沉了一下,她藏得很好,滿口答應著:“好啊,我和母後一起去。”
她們兩個抵達國王房間時,屋內已經有很多人在了。
是一些伯爵。
他們在討論國王死後該由誰來繼承王位。
“王後是國王的妻子,理應讓她當女王。”
“王後沒有誕下過子嗣,對國家沒有貢獻,白雪公主才是國王的親生女兒,她身體裡流淌著屬於國王的血,她才是女王的最佳人選!”
雙方人馬吵得不可開交。
白雪在聽到‘她體內流淌著國王的血’時,眼底劃過濃濃的厭惡:“都閉嘴!”
伯爵們看到她們,紛紛行禮,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伯爵被推出來問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王後和公主認為呢?”
他是公主派的,自然認為該白雪繼承王位,甚至認為雲芙作為王後該給國王陪葬。
白雪眉梢一挑,拿起花瓶砸爛了他的腦袋:“敢讓母後去陪葬?那你們這些臣子是不是也該去死,畢竟你們輔佐父王多年,感情深厚呐。”
老伯爵被砸暈了過去,其他伯爵:“……”
“公主的意思是?”
“我是母後的女兒,母後做女王理所應當!”
雲芙看不明白了。
白雪費這麼大勁兒弄死國王,難道不是想繼承王位嗎,為何卻推崇她呢?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隔著魔鏡吃瓜的鬱燼也很疑惑。
“白雪是在假客氣嗎?”
可這個時候再假客氣下去很容易弄巧成拙。
“難道白雪自始至終都沒考慮王位,她想要的是……王後?!”
鬱燼震驚。
國王的鞋擺在床邊,很乾淨,沒有沾染任何汙泥。
趁著他們在爭論,雲芙悄悄摸到了國王的床邊,她掀開被子查看國王的腳。
果然,他的腳沾了灰塵。
國王昨晚出過門。
但他沒去找雲芙,他去了哪兒?
“母後。”
雲芙趕緊放下被子。
白雪走過來牽住她的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我有個哥哥要來,這會兒差不多到了,我們得去迎接他。”
沈翼到了!
雲芙眼睛一亮:“好,走吧。”
見她高興的樣子,白雪遲疑了一下:“要不我自己去吧,他隻是個王子,用不到母後你親自去。”
王子和侍衛有很大的不同,她可以輕易的殺死一個侍衛,卻不能妄動一個王子。
但要是她哥哥敢跟她搶母後。
她殺一殺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