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鬱燼糾結他是不是心臟出問題的時候,雲芙正溜達著打量屋內的一切。
屋內擺放的家具很簡單。
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張吃飯用的簡陋餐桌以及幾條板凳而已。
窗下的書桌上堆放著很多的課本,小學一二三年級的都有,還有一些備課用的教案。
雲芙隨意翻了一下,發現鬱燼竟然要上這麼多的課,他們學校不會隻有他一個老師吧?
“你的腳好了?”
鬱燼的聲音冷不丁從窗外響起。
雲芙一時沒察覺到窗戶開了,被嚇一跳,她心虛的笑笑:“應該是好了。”
她的腳壓根沒事,單純騙鬱燼帶她回來而已。
鬱燼挑起眉梢:“不要亂動我的東西,早點睡。”
雲芙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掌心裡攥著一小管藥膏。
“好的。”
雲芙點頭,“你要被子嗎,我把被子拿給你。”
鬱燼喉結輕滾:“……你蓋吧。”
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今晚格外的熱,需要散散火氣。
雲芙脫掉鞋躺床上,伸手拉掉了燈繩。
屋內昏暗下來,聽著外麵不知名的蟲鳴,她很快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蟲鳴聲戛然而止,蟲子們像是感應到有危險在靠近,紛紛躲了起來。
屋內,殘留了一點兒水的臉盆裡,突兀的發出一聲咕嚕聲。
噗通——
有什麼東西從裡麵爬了出來。
“唔。”
雲芙睡得正熟,翻了個身沒有睜開眼。
一個個濕腳印很快出現在床邊。
啪嗒。
一滴水滴在了雲芙的手背上。
……
“啊啊啊!”
慘叫聲從隔壁傳來。
“怎麼了怎麼了?”
方天熠一個打挺坐起身,心臟突突的跳,“誰出事了?”
伍樾想開燈,卻發現開關貌似壞了,怎麼摁也不管用。
“是冷霜。”
女人的尖叫聲刺穿耳膜。
伍樾聽見曹坤他們屋也醒了,隻是沒聽見開門聲。
“那我們快去救她。”方天熠摸索著要起身。
伍樾一把拽住他:“著什麼急,再等等。”
“等什麼?!”方天熠語氣焦急,“再等下去冷霜會死的。”
伍樾:“她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現在過去不怕自己也會死?”
方天熠被他懟的說不出話。
“我們就這麼見死不救?”
伍樾:“英雄救美前先看看自己有沒有實力吧。”
方天熠吸了吸鼻子。
他沒有。
但他有一腔熱血。
啪得一下,伍樾拍開了燈,他快速穿好衣服:“走吧,現在過去。”
他倆推開門出來剛巧和曹坤陳協撞了個正著。
顯然,曹陳二人也在等燈亮。
“敲門吧。”陳協說了一聲。
方天熠壯著膽子上前敲了幾下門:“冷姐,你沒事吧?”
屋內安靜的聽不到呼吸聲。
“怎麼辦?”方天熠小聲問。
陳協臉色不好:“踹開。”
曹坤一把將礙事的方天熠推開,抬腿就是一腳。
“嘔,咳咳咳……”
被吊在房頂上的冷霜掉了下來,癱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冷姐!”
方天熠跑過去扶住她,關切道,“彆怕彆怕,我們來了。”
伍樾三個人沒有貿然進入,確定屋內沒有鬼後他們才進屋。
“你看到什麼了?”曹坤問的直白。
方天熠給冷霜拍著後背,不滿皺眉:“冷姐受到驚嚇,你要問問題可不可以等會兒?”
伍樾掃視著屋內,很快留意到桌邊地上的一灘水漬。
他尋找著什麼,在床底發現了滾落的水杯。
“這是死亡條件?”
他舉著杯子給冷霜看。
冷霜脖子上一圈青紫,表情蒼白:“我不知道。”
耐心有限的曹坤黑了臉:“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冷霜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感受到她在發抖,方天熠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你說話能不能彆像審犯人一樣,冷姐好歹是女孩子。”
曹坤太陽穴跳了兩下:“草,老子在跟她說話,你一個勁兒的插什麼嘴。”
他擼起袖子要揍方天熠。
陳協攔下:“說正事呢,冷霜,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冷霜眼底的恐懼具象化,她抓緊身上的衣服,不自覺把嘴角咬出一個破口子:“我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它又濕又滑,身上一股魚腥腐臭味,但卻長著人的長頭發,它就趴在床邊看著我,在我睜開眼後,一下子把我吊了起來!”
……
啪嗒。
又是一滴水落在雲芙的手上。
閉合的眸子轉了轉,雲芙的呼吸緩緩收緊。
她感受到了。
房頂上,有個東西在盯著她。
雲芙沒有立即睜開眼,她假借翻身的動作,猛然掀開被子奮力甩向房頂。
同時大喊:“鬱燼!救我!”
那東西動作很快,在雲芙攻擊它時就跳躍著換了個地方,它張開大嘴,朝雲芙吐了口黏液。
腐腥氣衝天,雲芙差點被熏暈過去。
她躲過了大部分,但仍有一小點兒粘在了她的手臂上。
鬱燼幾乎在聽到雲芙喊他時便衝到了門口,他進來,看見一地狼藉。
“你有沒有事?”
沒管彆的,鬱燼大步走到雲芙麵前,檢查她的狀況。
雲芙皺著鼻子:“我胳膊臟了,你打點水兒,我想洗洗。”
鬱燼抓住她的手臂查看,看清是什麼後,脫下自己的短袖:“這東西不能洗,得擦。”
那鬼東西早在聽到門開時就跑了,雲芙都沒看清它是從哪個旮旯鑽出去的。
“忍著點。”
鬱燼很用力的搓雲芙的手臂,搓得發紅發熱。
雲芙嗷的喊了一嗓子。
“你要謀殺老婆哇!”
鬱燼動作一頓,繼續搓:“亂喊什麼。”
雲芙疼出了眼淚:“我有說錯嗎,你這不是謀殺我是什麼,你就是想借機報複我。”
鬱燼笑了一下:“行了,剛才打架時沒哭,這會兒特意哭給我看的?”
雲芙眼睫上掛著滴淚要掉不掉。
鬱燼抬手給她拭去:“哭成小花貓了。”
剛好他的貓沒了,這隻就留下吧。
雲芙也不是想哭,隻是這兩次的副本鬱燼都不記得她,她多少心裡有些委屈,趁機發泄出來罷了。
她哼了兩聲:“我以為你能保護我,我才住到你家的,沒想到這還受了傷,我不跟你住了,我要去村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