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洗乾淨手沒在倉庫裡多逗留,她起身出了去。
“孩子生了,是個女兒,進去看看吧。”
雲芙接過陳誌遠手裡的鐮刀,下手乾脆利落的砍下一個喪屍的腦袋。
喪屍腦袋落地卻沒有立馬失去活力,而是扭曲著表情張著血盆大口想咬雲芙的腿。
鬱燼一腳下去,喪屍的腦漿濺了出來。
黑綠黑綠的一灘膿水流了一地。
隨著腦漿四濺,有一顆小小的帶著暗紅光芒的東西滾了出來。
“這是……喪屍進化的晶核?”
雲芙不太敢確定,她用袖子包裹住手,撿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不停擠著要攻進超市的喪屍們,在雲芙拿起晶核後,全都安靜了下來,它們一個個不甘的轉身離開了。
“晶核還有這作用?”
雲芙感到驚喜。
這隻是初級喪屍進化產生的晶核而已,那高級喪屍的晶核又會有什麼威力?
那喪屍王的呢?
雲芙之前有想過鬱燼會不會是喪屍王。
但據她這兩天的觀察,鬱燼應該不是這個副本的boss,除非喪屍們想要一個哭包當老大。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鬱燼見雲芙眼睛不眨的盯著他,不自在起來,“是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沒有臟東西。”
雲芙把晶核擦乾淨收進了口袋裡。
窗戶已經被喪屍們弄壞了,呼呼往裡漏著冷風,門也裂開一道大口子,雲芙搬著貨架去擋。
“看來今晚是沒法睡了,咱倆守夜吧。”
鬱燼和她一起搬東西,收拾妥當後,雲芙去找林清歡要了一個毯子和一床厚被子。
她把毯子鋪在收銀台後麵的小沙發上,脫掉鞋子鑽進了被子裡。
探出腦袋,喊著鬱燼:“不冷嗎,快進來。”
天氣很冷,鬱燼手心卻冒出一層細汗,他慢慢走過去,坐下,雲芙掀開被子一角把他罩住。
“我有話想和你說。”
鬱燼覺得這是一個表白的好機會,他小聲開口。
“昂,你說。”
被子裡的溫暖讓雲芙舒服的眯了眯眼眸。
“我喜……”
“姐姐。”
林清歡捧著一個保溫盒出來,她打斷了鬱燼醞釀好的話,“青菜瘦肉粥煮好了,你們也喝一點兒取取暖吧。”
餐具是夠的,但小清歡是個勤儉節約的孩子,隻給他倆拿了一個勺子。
“謝謝寶貝。”
雲芙接過粥,舀了一勺嘗嘗鹹淡,然後又把粥遞到鬱燼嘴邊,“啊。”
鬱燼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被這麼一打岔消下去一半,他氣鼓鼓的咬住勺子把粥吞掉,含糊著:“沒我煮的好吃。”
“什麼?”雲芙沒聽清。
“我說。”鬱燼把唇角的粥汁舔乾淨,悶悶不樂,“你也吃。”
雲芙自己吃一勺然後分給鬱燼一勺,很快一碗粥見了底。
她把盒子隨意一放,打了個哈欠:“上半夜你睡吧,我守著。”
鬱燼看著雲芙滿臉倦容,眼底隱隱烏青,不想再給她添麻煩,讓她費心,於是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他垂眸:“你睡,我守一整夜。”
雲芙揉了揉眼睛:“對了,你剛才說有話和我說,要說什麼?”
鬱燼:“……沒什麼了。”
“說說唄。”雲芙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不說,我一會兒做夢都得惦記你想說什麼。”
沙發很小隻夠躺下一個人的,所以兩個人靠的很近,肩膀挨著肩膀,鬱燼能清晰的感受到雲芙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癢癢的,像是小貓在抓撓。
外麵的雪映著月光,給超市內鍍上一層柔和的亮,鬱燼側過頭,和雲芙對上了視線。
雲芙眨了眨眼睛:“燼燼~”
鬱燼輕哼一聲,有些委屈:“你都沒喊過我寶貝。”
他覺得自己很矯情,可又控製不住這種感覺。
雲芙似乎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醋味,她眼睛彎的比月牙還漂亮:“燼燼寶寶。”
鬱燼揉了揉耳朵:“我也不是非要聽。”
“是是是,是我非要喊。”
鬱燼臉皮薄的快要冒煙了。
他卷密的眼睫顫了顫,心一橫,一翻身,把雲芙給攏在了身下。
“我隻是想你屬於我一個人。”
鬱燼眼底燒出一層薄粉的霧,他像一個虔誠的信徒,繾綣深情的擁吻住雲芙。
外麵路過的喪屍:“……”
真當我們不存在是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成何體統!
不遠處的一個房頂上,閆昉托著下巴看超市內旖旎的一幕。
半晌,他掀了掀眼皮,站起身,幾個跳躍消失在了月光下。
“嗯……”
雲芙痛楚的蹙眉,“鬱燼,你屬小狗的?”
“咬我乾嘛?”
鬱燼用犬齒研磨著雲芙鎖骨上薄薄的嫩肉,他想凶狠的一口咬下去見血,最好能結痂留疤,這樣彆人都能看到雲芙身上有他的痕跡。
可又舍不得雲芙疼,所以隻是不停的親吻啃咬,像一個找到水源卻喝不得到嘴裡的狼崽子。
雲芙實在受不了了,揪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和自己齊平。
她還沒說話,鬱燼眼裡蓄著的大顆淚珠砸落下來,落在雲芙的鼻尖,燙得她顫抖。
“你哭什麼?”
雲芙用指尖替他擦掉眼淚,“你咬我,你哭你有理了?”
“我們不能結婚。”
鬱燼忍不住哭腔,哽咽道。
雲芙一怔。
開始分析鬱燼為何這樣,難不成是他背著自己勾搭彆的小姑娘了?然後心虛才會這麼黏自己?
“因為民政部門肯定被喪屍攻陷了,嗚嗚嗚……”
他好慘,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卻不能領證。
“嗯?嗯嗯?”
雲芙反應了好一會兒他的意思,控製不住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
“你笑什麼。”
鬱燼眼神幽幽怨怨,看雲芙活像在看撩撥了彆人卻不負責的渣女,“你不願意和我有法律層麵的關係。”
這麼一想,他更難過了。
他掀開被子穿鞋,氣呼呼的要走。
雲芙不要他,他乾脆被喪屍咬死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