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芙手上戴著的驚鈺給她的戒指也感應到了鬼的存在,微微閃著光。
光亮不明顯,也就意味著鬼的能力並不強。
怪不得它們需要依附在人身上,借刀殺人。
刺啦——
雲芙劃亮了一根火柴。
她翻身坐起,沒有錯過鄭心如扭曲又錯愕的表情。
見自己事情敗露,鄭心如狠下心:“你去死吧!”
說著,她就要對雲芙動手。
“鐘秋燕,你要是真的動手殺了人,你可就回不去了。”
枕頭硬生生停在了雲芙的鼻尖。
鄭心如渾身抽搐了一下,臉上的神情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你什麼意思?!”
雲芙歎了口氣,起身去把蠟燭點燃。
她看著鄭心如的衣服已然變成了一身紅嫁衣,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鬼新郎殺了你,你以為聽他的話殘害彆人,他就會放你還生?”
“你的父母他們都很想你,收手吧,彆讓自己雙手沾滿鮮血,至少這樣你還能回家看看。”
“我能回家?”
枕頭掉在地上,鐘秋燕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眶流出兩道血淚,“我這個樣子能回家?”
雲芙拍了拍她的肩:“告訴我鬼新郎為什麼要殺你們,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回家。”
宗俊下意識轉身想跑,想起死亡條件,又硬生生停下腳步。
這個死亡條件很變態。
正常人見到鬼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然而一跑就會變成躲鬼,從而觸發死亡條件。
宗俊心跳如雷,他能感覺到紅嫁衣在他臉上拂過,冰冷中帶著死亡氣息。
“來啊,我不怕你們!”
有過一次戰勝鬼的經驗,宗俊多少有些底氣,他亮出拳頭。
下一秒,他被紅嫁衣纏住腳倒吊了起來。
“啊啊啊——”
“我攻擊你們了,你們不能打我!”
宗俊眼淚鼻涕淌了一臉,這和他想的怎麼不一樣!
坐在房頂上看熱鬨看夠了的鬱燼出了手。
菌絲無聲在黑夜中蔓延,以詭異的速度斬斷了紅嫁衣。
鬼新娘們淒厲發出慘叫。
鬱燼眉心一跳:“閉嘴。”
鬼新娘們察覺到強大的鬼氣存在,紛紛逃竄,想躲回祠堂裡。
鬱燼嗓音比冬夜寒涼:“老實站著,不然我把你們打的魂飛魄散。”
鬼新娘們急刹車,貼在牆邊站著不敢動了。
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宗俊,他眨了眨眼,沒怎麼看明白局勢。
這個強悍的男人是鬼,一直跟在雲芙身邊,按理說他是鬼應該殺自己才對,但卻出手幫了自己,是雲芙讓的嗎?
宗俊爬起來,試探的想問兩句,但又不知道鬱燼叫什麼,於是道:“雲芙的丈夫,你是我們這邊的嗎?”
鬱燼表情嚴肅:“你喊我什麼?”
對於來救宗俊這件事,鬱燼本來是不高興的,可聽到宗俊喊自己雲芙丈夫,他心裡一爽。
“雲芙的丈夫?”
宗俊被他冷酷的臉嚇得縮縮脖子,難道不是這麼喊嗎,不然該怎麼喊。
鬱燼又爽了,介於宗俊很有眼力勁兒,他可以勉為其難的捎帶他一把。
鬱燼用菌絲把宗俊提溜了起來,他把他扔到了西院。
“老實在這兒待著,沒有鬼敢進來這裡。”
宗俊用他不怎麼靈活的大腦翻譯了一下這句話。
他的意思是不是說,自己可以坐等通關了?!
宗俊眼睛一下亮得宛若夜空星。
與此同時的東院。
在鬱燼動用菌絲的時候,鬼新郎嗅到了他所渴望的強盛鬼力。
他再也按耐不住,動身去找雲芙,想用她來威脅鬱燼。
在驚鈺攔住肖晴,馬驍翻進祠堂的時候,鄭心如也就是鐘秋燕和雲芙說了鬼新郎殺他們的原因。
鐘秋燕聲音艱澀:“他殺我們是想要我們的心臟。”
“那個鬼在籌謀一個很可怕的詛咒,隻要集齊九個新娘的心臟他就可以徹底占據齊大少爺的身體,然後,他會殺死全村的人,把眾人的怨氣吸收掉來鞏固他的鬼氣。”
“竟是這樣。”
雲芙眉頭緊鎖。
驚鈺姐恐怕有麻煩了。
“我們的心臟全被困在祠堂的牌位中,這也是我們不得不聽話的原因,我們根本離不開齊家。”
鐘秋燕捂住臉,嗚嗚的哭泣。
“你拿著這個。”
雲芙把蠟燭給她。
鐘秋燕被燙了一下,她縮回手:“我碰不了。”
“你回去,讓鄭心如出來拿。”
雲芙沒功夫在這兒和她浪費時間,她得去增援其他人。
“這蠟燭能讓你順利離開齊家的大門。”
“真的?”鐘秋燕不信。
雲芙:“你讓鄭心如出來試試就知道了,走,先去祠堂,找回你的心臟。”
祠堂。
馬驍麵容嚴峻。
他搜查的很仔細了,卻什麼也沒發現。
雲芙和驚鈺都說要重點排查供桌上的牌位,可除了九個空白的牌位之外,再無其他牌位。
“難道又有夾層?”
想著廚房的碗櫃,馬驍敲了一下供桌,很快,他愣住了。
因為在他敲完後,他明顯感覺到供桌又振動了一下,是從對麵牆裡傳來的。
馬驍咽了咽口水:“他娘的,還真有夾層。”
但供桌跟焊在地上一樣,憑他自己的力氣壓根搬不動。
“笨貨。”
一條粗壯蛇尾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馬驍身側,蛇尾拖著桌子一拽——
哐當,有東西掉落了出來。
馬驍僵在原地。
他甚至不知道此時此刻該看什麼地方。
他是很怕鬼,但也很怕蛇啊!
沈厲沒多搭理他,幫完轉身就走了,他得去守護好他媳婦。
鄭心如和雲芙往祠堂走著,她捧著蠟燭,忍了很久,終是沒忍住的問雲芙:“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被附身了的。”
雲芙:“一開始就知道。”
“一開始?”鄭心如驚呼一聲,險些把燭火吹滅,她趕緊護著,“那你……你怎麼沒殺了我。”
“留著你有用。”
雲芙言簡意賅,鄭心如要殺她,她沒好心到不會介意,“你必須得送鐘秋燕回家,才能通關副本。”
鄭心如:“我一個人嗎,外麵那麼黑,我不敢。”
“不敢也沒事,等死而已。”
祠堂外的仆人被沈厲的蛇毒毒暈了過去,雲芙輕易地進了祠堂。
馬驍拿著牌位正不知該怎麼辦,見到她,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