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依舊吃的很糟糕，是一種黑乎乎的粥狀物，像是嘔吐出來的，讓人全無胃口。
玩家中有幾個女生實在吃不下，開玩笑要減肥。
雲芙大口大口吃著，逼著藍溪也吃：“要是今晚被鬼追殺，不吃東西的話容易腿軟。”
藍溪拿勺子的手一抖：“彆嚇我，我八百米從沒跑及格過，吃飯也不頂用。”
“這叫防患於未然。”熊子瑞兩口喝光碗裡的黑粥，他抹抹嘴，“是不是，老大。”
“……”雲芙：“子瑞同學，你正常喊我的名字就好。”
被熊子瑞喊了一下午的老大了，雲芙難受的很。
熊子瑞努著嘴巴指了指另一邊的肖震：“老大，你看上去比他有安全感多了。”
雲芙：“……”
算了，懶得糾正他了，說了也不聽。
“好想快點升班，這麼難吃的粥根本不是給人吃的，我要吃大雞腿。”
一個玩家對著鬼學生端的餐盤流口水。
另一個玩家也道：“炸醬麵聞著就正宗，也不知道升到幾班才能吃上。”
不遠處，幾個還沒吃飽的鬼學生正恭恭敬敬的在給一個拿著b班校園卡的鬼學生讓座。
看到的玩家滿臉羨慕：“靠，我在f五班都快被欺負死了，啥時候能過上這種橫著走的好日子。”
餐食、待遇……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在引誘著玩家們升班。
有什麼在腦海中劃過，速度太快，雲芙沒能捕捉到。
想著要看紙條上的東西，雲芙喊了何晟他們快吃，吃完好一起走。
就在這時，食堂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學生走了進來，他們的人員成分很複雜，有a班的b班的……還有f班的？
雲芙看見了鬱燼。
這裡的學生隻跟同班層的人待在一起，比如e班雖然隻比f班高了一個層次，但他們絕對不會搭理f班的任何人。
現在，平衡被打破了，那些a班b班的優等生眾星捧月般的圍著鬱燼，甚至鬱燼都不用自己打飯，他們擦乾淨桌椅，打好吃的喝的，送到他麵前。
雲芙嘴角抽了抽。
怎麼不乾脆喂他吃？
他是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boss的身份啊。
藍溪縮了縮脖子：“什麼情況？鬱燼他是副本boss嗎？”
一開始他們隻當鬱燼是個帶路的nc的。
肖震看見這一幕，眯了眯眼：“原來他是boss……”
新玩家們不知道，重傷或者殺死boss可以加積分，加很多很多的積分。
“她就是雲芙，燼哥的新同桌。”
人群後，楚苒揚了揚下巴給陳慧珍指著雲芙。
看見雲芙的臉的刹那，陳慧珍眼底閃過驚豔：“好漂亮。”
楚苒：“她可是你的情敵，你這麼誇她，是想把燼哥拱手相讓嗎？”
陳慧珍摸了摸鼻尖：“不想。”
“珍珍，我也不是慫恿你對雲芙做些什麼，隻是你也看見了，雲芙長得很漂亮，妖精一樣，有她在，燼哥是看不到你的。”
楚苒拉著陳慧珍的手，滿懷關切，“珍珍，我們大家都希望你做燼哥的女朋友。”
陳慧珍再次看向雲芙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她們是在討論你嗎？”
背後蛐蛐人的行為最討厭了，藍溪皺皺眉，側身把雲芙擋在身後。
離得遠，雲芙聽不清陳慧珍和楚苒在說她什麼，但她之前去福利院做公益時學過一些口語。
看得清楚她們提到了鬱燼，還有女朋友的字眼。
“我有點兒事，你們先出去等我。”
雲芙把餐盤放到回收處，抬腿朝鬱燼走去。
“雲芙。”
何晟兩步上前攔住她，搖頭，“彆過去，太危險了。”
鬱燼冷眼看著離他不遠處的兩個人拉拉扯扯，煩躁的恨不能過去砍掉那個多事男人的腦袋。
他老婆過來找他，天經地義，用得著一個外人多管閒事？
“沒事，我去去就回。”
雲芙繞過了何晟。
何晟看著她的背影攥了攥拳。
雲芙似乎對這個副本boss太過特殊了，她是單純的想打探死亡線索，還是……喜歡上了他？
人和鬼怪真的能在一起嗎？
“鬱燼同學，你曠課了，為什麼不來上課？”
雲芙穿的不是這裡的校服，而是進來前的平大的校服，因為上台演講，她特意穿了百褶裙，一雙又白又直的長腿踩著一雙板鞋，往那兒一站，吸引了好幾道目光。
鬱燼舔了下唇角，瞪了眼周圍的人不許他們看:“班長大人，我不舒服也不能請假休息嗎？”
“哪裡不舒服？”
雲芙打量著他，她看他舒服得很，美女環繞，吃香喝辣。
“這裡。”
鬱燼控製不住的渾身戰栗，點在心口的指尖跟著顫了顫。
老婆看見他是怪物後沒有嫌棄他也沒有害怕他，願意和他說話，是不是代表著她也喜歡他……
她愛他！
有了這個認知，鬱燼眼底的光猝然亮起。
雲芙不知道他自己腦補了些什麼，掌心貼在他心口摸了摸。
鬼是沒有心跳的，鬱燼也不例外，他身上格外的冰。
“唔……”
靠的太近，老婆的手心軟軟暖暖的，鬱燼感覺自己又要失控了。
在菌絲掙紮著要冒出來時，雲芙鬆開了手，順道把鬱燼身上的風衣扒了下來。
他一個沒體溫的鬼穿這麼多乾嘛，她快冷死了，借來穿穿。
鬱燼一愣:“？”
他臉突然一紅，攥緊褲腰帶。
“在這裡嗎，人太多影響不好，要不我們換……”
話說一半，雲芙已經走遠了，瀟灑的留給他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鬱燼猛地閉住嘴，所以她隻是來借衣服的？
“噗——”
不知是誰沒憋住笑發出了聲音，鬱燼陰鬱蹙眉瞥過去。
周圍的人看天看地看空氣，沒有一個笑的，像是他聽錯的幻覺。
“咳。”會錯意丟了臉的某人輕咳一聲，“我們班的班長，嬌氣得很。”
陳慧珍酸的很，她連拉一下他的衣袖都不行，雲芙卻可以把他的衣服穿走。
明明她才是鬱燼的青梅竹馬，雲芙這個外來者憑什麼插足？！
看著陳慧珍逐漸黑化，楚苒隱晦的勾了下唇。
“走吧。”
雲芙裹緊風衣，拿著印有梔子花的傘出了食堂的門。
看見雲芙身上多了件衣服，何晟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她寧願冷著也不肯穿他的衣服，現在卻主動去要一個鬼的外套。
何晟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