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麼了?”
見雲芙陷入深思,冬麥問了一句。
雲芙搖搖頭:“我覺得我們得去見見奧瑞爾的哥哥才行。”
杜子騰提醒:“不是不能去二樓嗎?”
“越不能去的地方越有秘密。”
冬麥將照片收好準備放進兜裡。
下一秒,照片突然在她手裡自燃了。
冬麥快速甩開手:“看來這東西是帶不進屋。”
雲芙感應到什麼,猛然轉頭看向彆墅。
二樓一個房間,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唰得一下拉上了窗簾。
雲芙看見了。
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陰鬱少年。
四樓的位置也有一個高挑的身影,西裡烏斯端著茶杯,正趴在陽台欄杆上一眨不眨的盯著雲芙,見雲芙看向他,他舉了舉杯子示意。
“看見什麼了?”
冬麥比雲芙晚一步,她隻瞧見了晃動的窗簾。
雲芙收回視線:“是奧瑞爾的哥哥,他坐在輪椅上。”
杜子騰記得,照片上的哥哥是健康健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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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速很快。
雲芙他們一來一回的功夫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西裡烏斯沒有下來用午餐,這讓雲芙鬆了口氣。
孫越像是吃不飽的樣子,一上午都待在餐廳不停地吃,看見他們回來,把餐盤往自己懷裡攏了攏,怕被搶的樣子。
隱隱的,他脖子上縫的線快要被食物給崩開了。
另一隊的人臉色很不好。
倒是奧瑞爾特彆高興,他用刀叉切著肉:“今天的遊戲真好玩,明天你們四個繼續陪我玩好了。”
四個?
雲芙不解。
他們和奧瑞爾玩什麼遊戲了?
不是六個人嗎,怎麼成四個了?
李芊極力想保持鎮定,但身體的本能讓她不停地哆嗦。
肖強和周宇也絕望不已。
蘇穎是母雞不能抓,除了趙輝,奧瑞爾把他們四個都抓到了。
他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在暗示他們,今晚他們四個中會死掉兩個?
死亡很可怕,當死亡開始有預告,可怕程度更是層層攀升。
一頓飯吃完,外麵的天居然黑了。
管家又帶著人上了一次飯,雲芙吃的險些要吐。
沒多逗留,大家全都上了樓。
雲芙和冬麥輪番抱著馬桶吐,吐完後,她們才去了林崇的房間集合。
杜子騰來得早,已經把她們找到的線索講了一遍。
林崇簡明扼要的講著他們的經曆:“奧瑞爾讓我們陪他玩老鷹抓小雞,除了蘇穎和趙輝,我們四個都被抓了。”
肖強一個大男人崩潰的哽咽:“我今晚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
蘇穎則很慶幸自己當了母雞,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死。
一旁的趙輝也很淡定。
周宇:“林哥,我們今晚能不能在你房間睡?”
孫越沒跟上來,還在下麵不停地吃。
“不行。”
冬麥直言,“像這種分房間住的情況,大家最好一直都待在自己房間裡,房間隻會保護原本住在裡麵的人,串房間住會破壞房間原有的保護機製,到時候你們恐怕會死得更慘。”
肖強和周宇一愣,兩人抱頭痛哭。
蘇穎拍了拍李芊的肩:“芊芊你放心,如果今晚死的是你的話,我肯定會救你的,也算是謝謝你當時的提醒。”
要不是有李芊的提醒,說不定她就不當母雞了,那現在崩潰的人也會有她一個。
李芊揮掉她的手,冷冷道:“我一個人死多孤單,穎穎你放心,要真是我的話,我會帶你一起的。”
蘇穎炫耀的臉一僵。
很快,時間來到了十一點半。
孫越擰開門走了進來。
他打著嗝看滿屋子的人:“你們不回房間睡覺嗎,我困了,你們讓一讓。”
原本想和林崇住的肖強和周宇見他回來,徹底死了留下來的心,回自己房間不一定死,但留在這裡絕對會出事。
雲芙最後一個走的,她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有話跟我說?”
林崇走到門口。
“林崇哥。”雲芙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但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你最好找東西把孫越的脖子加固一下。”
她做不到聖母心的留下來,可也不能見死不救。
她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林崇拍了拍她的肩:“好,你跟緊冬麥。”
十一點五十三了。
雲芙不敢久待,趕緊進了房間。
冬麥去王彤彤和郭嬌嬌的房間看了一眼,也掐著點兒回了屋。
十二點整。
冬麥關了燈。
外麵的花枝亂抖,密密麻麻的眼睛貼在窗戶上窺視著。
“阿芙,你覺得死亡條件是哪一個?”冬麥問。
恐懼籠罩下,他們剛才沒來得及討論這個問題。
雲芙想了一下:“皮球。”
“按照林崇哥的說法,他們是被迫玩的遊戲不算是答應奧瑞爾的要求,但奧瑞爾說今晚會死兩個,他們很可能在遊戲中無意觸碰到了新的死亡條件。”
冬麥也覺得是皮球,但新的死亡條件她沒想到。
“奧瑞爾抓到了四個人,為何卻說隻會死兩個,這兩個難不成是隨機的?看誰命不好?”
冬麥不信。
既然有死亡條件,那鬼就隻能在滿足條件下才能殺人,可被抓到的四個人在遊戲中都沒有怪異的表現。
冬麥心裡咯噔一下。
如果被抓的四個沒觸碰,觸碰的是沒被抓的蘇穎和趙輝呢?
他們全都被奧瑞爾給誤導了!
“是蘇穎和趙輝。”
雲芙也反應了過來,她聲音發悶,
“沒被抓就是死亡條件,蘇穎大意了,當母雞的人永遠不會被老鷹抓,她的身份是死局,而趙輝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冬麥掀開被子要下床。
她想隔著門告訴他們一聲。
可這時,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以及金屬物被拖行的刺耳摩擦聲。
冬麥身體一歪,毫無征兆的暈了過去。
無儘的困意襲來,雲芙眸底泛起淚花,她莫名困得很厲害,像是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誘惑她睡吧睡吧。
這情況不對勁。
雲芙死死掐著掌心不讓自己睡過去。
她咬破了舌尖,痛疼換來一絲清醒。
也讓她看見了屋內的場景。
有細微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
雲芙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看見了什麼。
那是一種不可名狀的黑,祂突兀的立在門口處,隻消看一眼就讓人如墮地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不在瘋狂的想逃離。
祂越來越近。
停在了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