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鬱燼的腳步當即停住,他慢慢轉過身,幽幽紫眸直勾勾的看著雲芙。
“……沒事了。”
雲芙被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嚇到,閉緊嘴巴,沒再多說。
雲芙發誓,她絕對沒有想和彆的雄獸結侶。
隻是,這似乎和離開副本有關,所以她才問了一句。
這個辦法肯定行不通,她再想想彆的方式。
一路上,鬱燼都沒再說第二句話,直到到了山下,他冷不丁開口道:“我會殺了他。”
雲芙正沉浸的在想通關方法,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問著:“要殺誰?”
“殺了你要結侶的雄獸。”
鬱燼咧嘴一笑,周身氣勢森然,“然後把他埋到後山去,再殺了你埋到山前,最後我給你殉葬,咱倆埋在一起。”
“這樣就永無後患了。”
雲芙:“……”
這樣會不會顯得太過瘋批了?
“哈哈。”
“彆臟了你的手,我不和彆的雄獸結侶就是了。”
鬱燼皮笑肉不笑:“說到做不到,我會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雲芙打了個寒噤,伸手抱住他的腰:“縫了我的嘴巴,我就沒辦法親你了。”
說著,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放心吧,我有你一個就夠了。”
可猜忌的種子一旦埋下,想要根除是非常困難的。
半夜,雲芙被熱醒了。
她努力睜開眸子看是怎麼回事。
卻發現鬱燼的九條尾巴都蓋在了她的身上。
雲芙掙紮半天,空出一隻手推了推鬱燼:“你這個樣子,我很熱。”
她渾身都在冒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鬱燼根本沒睡,他掀開一隻眼睛:“怎麼,你不是很喜歡嗎,果然,是心裡有了彆的獸,不稀罕舊獸了吧。”
“……”
雲芙有苦難言。
她是很喜歡鬱燼的毛茸茸尾巴,但也不能一下子來九條啊。
見她不說話,鬱燼更來勁了,尾巴緊緊纏在雲芙的身上,像是給她穿了一層緊身的保暖服。
雲芙歎氣。
自己造的孽隻能自己承擔了。
這一晚,她睡得格外艱難,起來時,眼底烏青一片。
鬱燼抱胸倚靠在床邊:“不好好睡覺,亂做什麼夢,不會是夢到彆的雄獸,興奮的沒睡好吧?”
雲芙:“???”
她分明是被他欺負的沒睡好!!!
雲芙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你好好說話,這件事怎麼樣才能翻篇。”
鬱燼眉梢一挑,把想了一夜的辦法說了出來:“我們生個崽子如何?”
“嘖嘖嘖。”
不知何時站在了洞穴門口的巳秀假模假樣的捂著耳朵,一臉戲謔,“一大早聊這麼勁爆的話題,合適嗎?”
鬱燼瞥了她一眼,不悅的準備攆她。
巳秀趕緊道:“阿明找到了寄生在你身上的東西的信息。”
“真的嗎?”
雲芙來了精神,胡亂擦了把臉就要跟巳秀走,“有解決辦法嗎?”
巳秀點了下頭。
雲芙的心瞬間安了大半。
鬱燼看著她歡喜的模樣,心裡像是有根羽毛在輕輕的撓,不爽的怒火也全都消了下去。
“走呀。”
雲芙拽著鬱燼的衣袖。
鬱燼攬著她下了山。
“嗷嗷嗷!”
巳桓趴在桌子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阿明明,你到底是想救我,還是活剮了我!”
阿明手裡拿著一把十厘米長的小刀,他額頭上全是汗,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巳桓後腰:“我當然是在救你,赤甲蟲不挖出來,你會被燒死的,就像虎胖那樣,成為一坨肉泥。”
“我寧願被燒成肉泥,也不要被你用刀折磨死!”
巳桓顧湧著想跑,但他的雙手雙腳被鐵鏈綁著,動彈不得,隻能像是案板上的魚,任由阿明宰割。
阿明眼疾手快的對準他的後腰就是一刺。
“啊!!!”
撲棱棱——
附近樹上落著的鳥全都驚飛了。
鬱燼捂住雲芙的耳朵,生怕她聾了。
雲芙看得一陣牙酸:“也要這樣給鬱燼治療嗎。”
“不止。”阿明餘光看到了他們,解釋著,“赤甲蟲在清晨的時候會休眠,所以這個時候挖它最合適,把赤甲蟲挖出來後,還需要在傷口裡塞冰塊快速降溫,否則一旦體溫升上去降不下來,還是會死的。”
阿明的刀很鋒利,紮進去後,在巳桓的肉裡挑來挑去,挑了大概兩分鐘後,他笑了一下:“抓到了。”
隨後,一條長達十厘米的紅色蟲子被拖了出來。
“黃鶯快。”
站在阿明旁邊的一個秀氣小姑娘立馬雙手指尖凝冰,一手殺蟲一手給巳桓降溫。
巳桓疼得臉色煞白,被這麼一凍,又是一嗓子。
巳秀嫌煩的用獸皮堵住了他的嘴。
蟲子在地上劇烈的扭動,想要找宿主寄生,黃鶯的能力不太穩定,差點讓蟲子給跑了,最後是巳秀一腳給踩死的。
阿明很緊張的讓巳秀抬起腳給他檢查:“怎麼能用腳踩呢,萬一鑽進你身體裡怎麼辦?”
巳秀揉了揉他的呆毛:“我沒考慮到。”
原來,赤甲蟲本不是紅色,而是吸飽了血,顯現出的血色。
雲芙看得惡寒,她無法想象鬱燼身體裡也有這麼一條蟲子,還是自己過渡給他的。
“你們好。”
黃鶯靦腆的和大家打著招呼。
“這是我同族裡的一個妹妹,她的能力可以幫忙,我把她喊過來的。”阿明解釋著。
他看向鬱燼:“你的能力要比巳桓的強,往傷口裡塞冰恐怕不管用,需要準備一個冰桶才行。”
黃鶯製出的冰溫度很低,是能把獸凍碎的那種。
巳桓僅僅是凍了一分鐘,就快不行了,黃鶯及時收手。
“我無所謂,隻要雲芙守在我身邊就可。”
很快,巳秀派人抬了一個桶進來,黃鶯在裡麵弄好冰後,就和巳秀一起出去了。
洞穴裡隻剩下雲芙和阿明在。
阿明拿著一把新的刀:“需要綁起來嗎?”
他擔心鬱燼頂不住,會半途而廢。
鬱燼把上衣脫了,露出壁壘分明的胸腹肌,他握住雲芙的手:“用不著,來吧。”
雲芙就是他的止痛劑。
他用另一隻手蓋住雲芙的眼睛:“怕的話,彆看。”
雲芙不怕。
她拿掉他的手:“我和你一起麵對。”
阿明給刀子消了毒,隨後在鬱燼身上找起赤甲蟲的位置。
“在這裡。”
他用刀柄指了一下鬱燼腰窩處的紅痣。
“果然是這裡。”雲芙蹙眉,“我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了。”
“忍住。”
阿明抬起刀,刀尖泛著寒光,“我要開始了。”
“嗯。”
鬱燼懶懶的應了一聲,垂眸把玩著雲芙的手指。
雲芙沒他定力好,呲牙咧嘴的看著阿明下刀,劃開鬱燼的皮肉。
那刀子像是紮在了雲芙的心口,一下子讓她眼眶泛紅。
鬱燼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輕笑,撫了撫雲芙的眼尾:“彆哭啊,這麼心疼我。”
雲芙聲音變了調:“嗯,心疼,特彆心疼。”
阿明:“……”
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撒狗糧啊,他都沒辦法專心挖蟲子了。
另一邊。
鹿悠從昨天下午開始就魂不守舍的,虎辰都看在眼裡。
他特意給她做了香噴噴的烤肉當早飯。
結果鹿悠隻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虎辰不滿的嘖了一聲,他想罵鹿悠一頓,可看著她滿麵愁容的樣子又有些下不去口。
“你能不能不要耷拉著一張死獸臉。”
鹿悠回神,歉意道:“打擾到你了嗎?那我轉過頭去。”
她麵對著牆壁而坐,纖瘦的背影更加淒涼了。
虎辰撓了撓頭發:“說吧,你到底怎麼了?!”
鹿悠猶豫了很久,她扣著獸皮裙子上的圖案,甕裡甕氣的說了句什麼。
虎辰沒聽清,他走近:“大點聲兒行不行,長了嘴巴不吃飯,現在連話也說不清楚了嗎?”
鹿悠吸了口氣:“我說,我想和你結侶行不行?”
“???”
虎辰的身影僵在了她身後。
像是一座雕塑一樣,在時間流逝中,半晌才闔了闔不敢置信的金黃瞳眸。
“你說,要和我結侶?”
“你是開玩笑的吧,我們怎麼可能,你也知道我對雲芙很有好感,我……”
虎辰語無倫次,他臉頰逐漸泛紅,“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還是第一次有雌性主動向他提出這種想法。
按理說虎辰長得帥實力強,應該又不少雌性喜歡,但奈何他張了一張臭嘴,不會哄人還總說一些奚落的話,了解他的雌性都不願意和他相處,畢竟雌性找獸夫都想找體貼的。
“我說的是真的,你願意嗎?”
想到什麼,鹿悠轉過頭,眼神堅定道。
虎辰:“……”
“你不願意?”鹿悠抿著唇,一副要哭的樣子。
虎辰慌了分寸:“不就是結侶嗎,結就結,你哭什麼。”
“好。”鹿悠收起眼淚,“現在就結。”
虎辰一怔,用手背蹭了一下她的小鹿眼睛:“你裝哭的?”
鬱燼泡在冒著寒氣的冰桶裡,眼睫毛上都結了冰。
雲芙想靠近,但她接受不了這麼低的溫度,隻能坐在離了五米多遠的地方等待。
她很怕。
怕鬱燼就這樣坐著,醒不過來了。
冰桶裡的寒意在分分秒秒裡融化,半個小時後,鬱燼睜開了眼。
雲芙馬上起身:“感覺怎麼樣了?”
鬱燼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搖了搖頭。
“不能說話了?!”
雲芙趕緊上前查看,她才走到桶邊就被鬱燼給拉了進去。
撲通!
雲芙的衣服全濕了。
她反應了過來:“不是,鬱燼你騙我的?!”
“嗯。”鬱燼喉結滾動,“我沒事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
雲芙捂住他的嘴:“這是在彆人家,你能不能見外點兒!”
最後,是巳秀扔進來兩套乾淨的獸皮衣服,他們才出了洞穴。
雲芙站到了巳秀的旁邊,離鬱燼好幾米遠,她在巳秀開口要調侃他們時,道:“我找到了可以引出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獸的辦法了。”
巳秀:“哦?說來聽聽。”
雲芙看向阿明:“能麻煩你去給雌性們也把蟲子解決掉嗎?”
阿明看了巳秀一眼,在得到她的同意後,他點了點頭:“好的。”
阿明和黃鶯離開了。
巳秀:“你是想支開他?”
“不是,我已經可以確定阿明沒有問題了。”
阿明沒在給鬱燼挖蟲子時動手腳,證明他是個好獸,畢竟那個時候的鬱燼最虛弱,也最容易被殺死。
“走吧。”雲芙又道,“這個辦法需要把虎獸王和象淵的配合。”
他們一行獸先是去找了虎辰。
在快走到虎辰的洞穴時,鬱燼和巳秀同時停了腳步,巳秀摸了摸鼻子:“等會兒再去吧。”
“怎麼了?”雲芙不解。
巳秀:“呃,虎辰在結侶。”
雲芙鬨了個大紅臉:“哦,好的好的,我餓了,我們先去吃個中午飯?”
中午飯後,虎辰那邊還沒結束,直到天微微擦黑,巳秀才道:“走吧,去看看和虎辰結侶的雌性是誰。”
在看到是鹿悠後,雲芙有些不可思議:“你們……”
鹿悠笑了笑:“我自願的。”
雲芙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了,她撫了撫額,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直到鹿悠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們說一下。”
“所謂的豹族有神明庇護是假的,做這件事的獸真實的目的是想讓雌性和獸王結侶,然後再利用雌性殺死獸王,部族一旦失去獸王,就會散成一盤亂沙,他好趁虛而入,逐一攻破。”
雲芙眼睛微微睜大。
鹿悠竟然和她想到了一處去。
“所以你……”
鹿悠點了點頭:“我想試一試這個辦法可不可行。”
剛結完侶的虎辰還沉浸在自己有了雌性的美好中,絲毫沒聽出鹿悠話裡的潛台詞。
雲芙眉頭鎖起:“我們再想彆的辦法就是,你不必做這種犧牲。”
鹿悠恬靜的臉上透著一絲絕望:“我沒在犧牲,我是真的覺得虎辰對我挺好的。”
同時,她也想驗證一下,事情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那個獸……到底是不是豹烈。
鬱燼聯想了一下昨晚雲芙的話,再結合鹿悠的話,很快明白了過來,他嗤笑:
“打架是雄獸該乾的事,你們雌性隻負責吃吃喝喝就夠了,操這麼多心乾什麼,難道我和虎辰還弄不死一個陰險卑鄙之徒了?”
(不好意思寶子們,本來準備今天把這個副本寫完的,沒想到寫多了,我明天爭取多寫一些,早點開啟下個副本,下個副本西裡烏斯會返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