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晟道人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飲料,而是突然問道。
“我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肖木生掀起對方的灰色道袍,準備扯開褲子看一眼的時候。
仙晟道人一個起跳往後退了。
捂著自己的褲腰帶說道。
“好了,好了,好了…………”
對方這一行為雖然說不太禮貌,但總體來說,在正常人的範圍內。
算是讓他跌宕的心情有所緩和。
仙晟道人接過茉莉清茶,就這麼坐在路邊長椅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過來休個假。”肖木生躺在椅子上,享受著陽光沐浴,懶洋洋的回道。
“黃山一家裡的事情,你知道,對吧?”
仙晟道人一邊擰開蓋子一邊問道。
“所有的前因後果全都知道。”
“所以房間裡麵我看到那個小女孩,也與你有關。”
仙晟道人說到此處,也終於是圖窮匕見。
肖木生輕輕的點了個頭。
仙晟道人泄了一口氣,躺在椅子上。
“你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下麵有點人而已。”
正常來說都是上麵有人,若是尋常人聽到這一句話,也隻當做是一個玩笑,或者以為對方說錯了。
仙晟道人剛剛經曆完了一切,所以聽到這一句話,他有了一些與常人不一樣的想法。
仙晟道人還記得肖木生的id名稱叫【陰差】。
賞金獵人的id名稱一般都會有所來曆。
就如同他自己的賞金獵人名稱,就叫【仙晟】。
當然其他二人的賞金獵人名稱不會這麼直接,但也會與自己的愛好或者身邊的一些事物,以及一段經曆有關。
把對方取這麼一個名字,會不會就是在說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那這個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仙晟道人知道這個事已經不是自己隨便能夠插手的了,無論如何,他也得問問這一位的意見。
“不是我怎麼打算,而是看她怎麼打算。”肖木生看著飄在自己頭頂的黃河依,慢悠悠的回道。
“她!”
仙晟道人想到了自己在房間內看到的那個小女孩。
腦海當中出現了一些恐怖片的血腥畫麵。
“用不著這麼殘忍吧?他爹媽和他老婆孩子又沒有什麼錯。”
肖木生扭了一下頭看過去,眼神當中透露出一句話:我沒想到道長你是這樣的人。
仙晟道人這麼多年的看人經驗,自然把這句話給解讀出來了。
“那她想怎樣?”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我是來休假的,所以不要把一些事情想得太過糟糕,人家小姑娘的訴求很簡單。
回憶起當年事情發生的經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仙晟道人聽到這話鬆了口氣。
“這事你跟我直說呀,我去跟他說說。”
仙晟道人說完這話就準備起身。
肖木生這時候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說道。
“真要這麼簡單的話,我早就說了。
小姑娘在跟他慪氣呢,這個事得他自己想起來。”
“黃山一要是想不起來呢?”
“想不起來……,那我就會把他吊起來打。
用那種泡了醫用酒精的鞭子打,邊打邊消毒。”
當然還有些話肖木生沒有說出來,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可以讓黃河依附身,讓對方履行一下多年未曾履行的姐姐的義務。
給弟弟來點未曾感受到的童年姐姐朦朧感傷痛文學。
讓對方知道知道什麼叫戒驕戒躁。
仙晟道人聽到這話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了,既然死不了,他也就沒什麼好著急的了。
也難怪對方會用“休假”一詞,相比於對方以往的行徑,這的確算得上是休假了,也沒有什麼強度,也不會見血。
甚至可以說太過於和諧了。
仙晟道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問道。
“現在下邊都是怎樣的一個政策,比如說貨幣的兌換呀,這人該怎麼判之類的……”
仙晟道人現在也是一把年紀了,多多少少也該為自己死後的事情打算打算了。
畢竟他乾這一行,又是道長的身份,野的很。
自然沒什麼子嗣,所以得提前為自己考慮考慮。
這冥幣該怎麼燒?燒的紙人啊,紙豪宅之類的怎麼算?
又比如說在下麵怎麼建立賬號,錢該怎麼轉過去之類的?
“我還沒死呢,我又怎麼知道,再說了,我處理的都是陽間的事。”
肖木生這話說的很懇切,他的確毛都不知道一根。
燒的那些東西有沒有用他都不確定。
仙晟道人有些失望的喃喃道。
“這樣啊!”
“話說你這一行該怎麼入職。”
“下麵的人自己選,看上你了就選你了。”
肖木生隨口胡說道。
“話說你見到我你就不慌嗎?”
仙晟道人摸了摸胡子。
“慌,怎麼可能不慌。
隻不過隨後我就釋然了,畢竟我又沒有乾過多少糟心的事情,反而乾了不少積德行善的事情,有你這樣的存在,也就能說明我乾的好,心裡也就有個底了。”
肖木生笑著問道。
“那要是沒有呢?”
“影響不大。”仙晟道人想了想,給出這麼個答案。
肖木生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擋了擋陽光。
仙晟道人此時又說道。
“我不直說,我提點兩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畢竟人家爸媽請我過來,我好歹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吧。”
“這個沒問題,不過你儘量委婉點,彆讓人家孩子生氣了。”
仙晟道人做個ok的手勢。
“我都懂。”
今天的衝擊的確是夠大的,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頭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不過也得虧那小女孩善良,不然人家真要報仇。
要個血債血償,他也沒臉去阻止,也阻止不了。
就看對方能不能識趣,到時候能夠免去這一頓皮肉之苦。
仙晟道人整理了一下道袍,重新進的小區。
當再一次來到黃山一的家裡。
黃山一等人看到道長回來了,手中還拿著一瓶茉莉清茶。
葉如畫看到這一幕說道。
“道長,你不用特意下去買,你跟我們說一聲就行了。”
仙晟道人搖了搖頭。
然後極為慎重的開口道。
“黃山一,你們家這個事兒我看了看,可大可小,關鍵在你自己身上。”
黃山一聽到這話,又想起了道長,跟他同樣見過那個小女孩,於是極為誠懇的求教道。
“可否請道長說的再明了些。”
“具體情況你問問你父母,這個是你們家的事,關鍵在你自己身上,你得自己去想,想明白了,理清楚了,把事情辦漂亮,那麼問題也就不大了。
剩下的你們也就彆再問,我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過了再多的事情我就不能說了,不然對你不是很好,對我也不太好。
言儘於此,當然這錢我也不收,畢竟沒把事給你辦的徹底。
不過在我走之前,還是勸告一句,問題在你自己身上,就不要想著請其他高人或者道士了,大概率是沒有用的。”
仙晟道人將話說到這份上之後。
對得幾人做了個拱手禮。
黃山一的聽得若有所思,但卻感覺抓不住苗頭。
於是想要追問。
仙晟道人直接伸手打住。
“你們一家子好好想想,彆再問我了,就此告辭。”
仙晟道人說完這話不再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