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肖木生這是懷疑到他身上去了。
不!或許已經不能說是懷疑了,對方的眼神仿佛應篤定是他乾的。
不應該,自己是什麼時候露餡了?
對方應該沒有證據,這應該隻是試探,隻是想打探一下自己的深淺。
許程或許還不知道。
不過肖木生現在必須死,不然遲早會查到他身上。
許立心中更是多出了幾分冰冷的殺意。
但卻強行壓下,表麵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作為一個賞金獵人,有資格懷疑任何人。
但有的時候請你想清楚,我殺許冬月,總要有個動機吧。
她可不是我哥的左膀右臂,殺她對於我覬覦那個位置並沒有用。”
“ no no no ,怎麼可能會沒用呢?
許老爺也還沒有死,許程如果把這件事處理不好,甚至導致家族內部人心渙散,許老爺子多半會改想法,換一個人掌管許家。
這個人得鎮得住場子,同時能與許程進行快速交接,保證家族的事業不會在這個區間出現斷檔。
而整個家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就是那個最好的替代品。
沒有再比你更好的人選了,如果我要是許老太爺,處於生命垂危之際。
那麼我多半會選擇你,因為當下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即使有競爭者,但也沒有比你更熟悉家族和公司的事情。
一切都將會是那麼的順理成章,許程估計也很難升起爭奪的心思,畢竟這個位置是他自己弄丟的,簡直就是完美。
而至於殺害許冬月的凶手,其實也很好處理,你爺爺不是還有個小舅嗎?
也上了年紀,王德福被你灌輸的虛假消息,很容易就能套路了出來。
畢竟他最關心的是他母親,所以隻要把他母親捏在手裡,那麼他就不會有什麼秘密了。
你很清楚這一點,而至於另一個不幸被找出來的人,那是你最忠誠的屬下。
他應該很願意為你背上這口黑鍋,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當然,計劃的進行總會出現一些小失誤。
比如說王守林,許程應該也能預料到,如果自己查不出來,就會在許老爺子那裡失去威信力,很有可能會把他下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王守林就很適合背這個黑鍋,因為他有作案動機。
許程對這人也沒有什麼感情,畢竟離開家那麼久了,當初他父母還乾出那檔子事。
把事情推在他身上,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是這樣的話,你的計劃就玩完了,許程的位置你就沒辦法撼動了,許老爺子隻知道這個消息,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所以隻能拜托他去死了,王守林也死了,事情會鬨得更大,許程將再無辦法。
可以說一切都這麼完美無缺。”
肖木生不緊不慢的娓娓道來,完全說穿了許立心中的想法。
許立坐在副駕駛上,感覺後背靠在了一塊冰上。
深寒刺骨,不能動彈。
等了良久他才喘過氣來。
紅著眼睛詢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冬月腦袋出現在二人中間,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許立要是有動作的話,她能看到,對方一些和外表的安排她也盯著。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作為一個賞金獵人,我總得有一些自己吃飯的本事,之前已經給你展示過了,隻可惜你不怎麼長記性,或者不怎麼在意。
說真的,你要什麼都不做的話,我還真發現不了你,可你錯就錯在做的太多了,殺許冬月估計是你計劃了很久的事情,之後被我打亂的臨時安排就布置的有些蠢了。
你應該想清楚再行動的,就比如現在。”
肖木生猛然一個加速,然後急轉彎,轉到了右邊車道,然後踩刹車減速。
而剛剛他所駕駛的車道上,一輛車疾馳而過。
肖木生並不打算跟這些亡命之徒比車技。
他清楚自己的短板,所以他直接在路邊停車。
然後悄悄的拿上車鑰匙,直接下車逃離,鑽進了道路旁邊的樹林裡麵。
同時對車裡麵喊道
“快下車。”
許立現在可不會聽肖木生的話。
許立趁著這個機會來到了駕駛位上,既然已經東窗事發,國內肯定不能待了。
他現在要跑。
可是當他來到駕駛位上,卻發現鑰匙不見了。
站在樹林旁的肖木生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鑰匙。
許立瞪大了眼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在車的前方,之前與他們錯過了那輛車再次開了過來,對方主要撞的就是駕駛位上的人。
這是他之前悄悄用手機通信安排好的。
而現在對方又撞了過來,顯然是剛才轉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已經下車的肖木生。
在短時間內,許立也隻能想到這麼多,不是他沒有這個腦子,而是對方的車頭已經撞在了駕駛位上。
左邊駕駛位被撞的變形。
整個車向後退了10來米,許立也已經變了模樣。
當然副駕駛位也有一些變形,如果有一個人坐在副駕駛位上,雖然不一定要命,但也會受不輕的傷。
車禍發生不久後,救援車輛立馬趕來。
許立安排的很及時,顯然是考慮到自己受傷之後的情況。
隻可惜不知道,能不能救得過來。
肖木生都能看到對方的慘樣,鮮血淋漓,骨頭刺破皮膚。
許冬月看到這一幕也是皺著眉頭。
“怎麼這麼慘?”
肖木生在一旁回道。
“可能你死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許冬月聽到這話,嚇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胸膛。
“還好,還好我是被淹死的。”
“那更惡心了。”
許冬月:“…………”
肖木生扭頭看了一眼許冬月,發現對方已經變得更加虛幻了,這溜的可真快。
“話說你該不會真的給我你酒量特彆好的能力吧?”
“騙你的,我以前練過二胡,我打算給你這個。”
許冬月做了一個鬼臉笑道。
但隨後擺了擺手。
“這次謝謝你了,我要去找我爸媽了,以後有空的話下來看看我。”
“算了算了,就不去麻煩你們了。”這句話真不是肖木生客氣。
許冬月笑得更開心了。
“這也是騙你的,下去後我估計就投胎了……”
話語落下,許冬月徹底離去。
肖木生收起了告彆時的笑容,看著正在被搬下車不成人樣的許立。
生離死彆離我們並不遠。
…………
兩天後。
許巍屹的葬禮上,這次的事情給了老爺子不小的刺激。
許程將這件事情處理好,也算是讓他放心了。
所以許老爺就這麼安詳的走了。
許程的位子,也沒有什麼人敢惦記。
對方的親弟弟都死了,至於怎麼死的,自然有一些明事理的人知道一些真相。
所以這些聰明人就會很識趣的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畢竟這種狠人他們得罪不起。
而就在葬禮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年輕人,穿著黑色西裝,手上拿著一束白花。
看著許家親友,痛哭流涕,祭拜著麵前的老人。
王守林將自己的花放在草地上。
肖木生站在一旁,同樣將自己的花放在草地上。
王守林對自己這個爺爺的情感很特殊,而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肖木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都過去了。”
相比於許老爺子葬禮的隆重,許立估計就沒有這樣的優待了。
他已經被確認死亡,隻是還沒有下葬,也不知道許程會不會念著兄弟的份上,給對方操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