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4樓的過道上,躺著5個大漢。
以及正在揉手腕的肖木生。
這些人並不全都是他解決的,他隻打了兩個。
另外三個就被警官按住了。
他也沒有報警,隻是警官來酒店掃黃,碰巧遇到了。
越西風看著這些混混。
“你說他們是我弟弟派來的嗎?”
“很大概率是。”
肖木生印象當中,全市這麼傻派人來酒店找他麻煩的,估計也隻有越西風的弟弟了。
酒店有監控又有人流。
這些人甚至直接想破門而入。
真要是破門而入,肖木生把這些人全部打殘,估計都沒有任何事,因為這是入室傷人,他這是完全算正當防衛。
越西風眉頭緊鎖。
“我的死真的是我弟弟一手策劃的嗎?”
越西風知道自己死的很巧妙,這種巧妙的布置,無疑需要很高的智商。
但現在看來,他的弟弟好像沒有。
不說很高的智商,對方甚至展現了一把很低智商的操作。
肖木生聳了聳肩膀。
“那應該不至於。”
如果越西風的死完全是他弟弟一手策劃,肖木生現在就要打起12分警惕。
因為後麵這一係列操作,很有可能隻是某種障眼法。
但肖木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低,如果對方真有這種高智商,公司也不至於經營不好。
肖木生跟越西風聊了一會兒就有警官請他走一趟。
發生這種事情,總得請他去警局錄一下筆錄。
同時還得問問這5個人什麼來頭。
…………
林驚鴻剛準備休息,就收到了消息,肖木生那邊她也有派人盯著。
“五個混混入室傷人。”
林驚鴻看到這裡冷笑一聲。
越東風這是按捺不住了呀,居然賣了這麼大一個破綻。
那她這邊一直在推動推動,提供一些關鍵性證據。
幫越東風一程。
…………
警局內部5個混混,沒用多少時間就全招了。
這是臨時找的,也不是專業頂缸。
麵對專業的審問,直接就全部說了出來。
肖木生這邊也沒有隱瞞的想法,就將自己來到本市的目的說了出來。
加上他以往的光輝履曆,很有說服力。
然後就在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開始有匿名群眾,熱心舉報。
越東風在自己家中搞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而找到了5個混混的人,也跟越東風有著很深的聯係。
於是深夜有人出動了,有人被請到局子裡麵喝茶。
越東風在自己的大彆墅裡,就被人叫醒,走下樓一看。
那標誌性的服飾,讓他眼神不自覺的躲閃,雖然強裝鎮定,但還是有那麼幾分慌亂和恐懼。
中年警官眼睛一眯,作為常年辦案的人員,一個人心裡有沒有鬼,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越東風多半是有問題的,看來這一趟來對了。
越東風詢問道。
“我能先換套衣服再去嗎?”
警官點了點頭。
“可以,不過需要隨行人員跟隨。”
越東風現在腦子裡麵在瘋狂的旋轉,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的問題?
怎麼現在就開始上門了?
不應該呀?
自己明明做的天衣無縫,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不成那個賞金獵人這麼快就查出來什麼了?
不!這不可能。
哥哥的助理已經死了,沒人會知道自己參與其中。
除非是他,但也不應該呀。
把我賣了,他什麼好處都得不到,自己還會把他給說出來。
換好衣服後。
越東風對自己的管家說道。
“通知一下齊老板,我們的生意恐怕要推遲一些時間商議了,對了,再通知一下我們公司的律師。”
管家點了點頭。
隨後越東風就跟警官離開了。
越東風坐在警車裡麵,中年警官對著一個年輕警官小聲說道。
“派人盯一下越東風的管家。”
當著他的麵向外傳信,真當他們看不出來呀。
隨後警官才坐到車裡。
而彆墅區還有人員留守,負責尋找線索。
另一邊。
管家看到警官走後,躲藏到一個自認為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拿出電話,聯係了齊老板。
此時剛到碼頭上岸的齊樂秦,正組織人手搬運一個長方形的大木箱,木箱板板正正像一口棺材一樣。
手下就在一旁拿出了一個手機。
齊樂秦看了一眼聯係人。
點擊了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越先生被警官帶走了,他讓我通知你一下,你們的生意恐怕要推遲一段時間商議了。”
齊樂秦聽完這話詫異了一下。
越東風被抓了,他才剛回來,還沒準備下手呢?對方怎麼就被抓了?
難不成是那個賞金獵人?他不是已經提醒過對方了,難道都這樣了,還能露出馬腳?
隨後他反應了過來捏著手機。
心中想道:“越東風這個蠢貨。”
現在還不是對方被抓的時候,有些東西他還沒有徹底清理乾淨。
火容易燒到他的身上,希望這個家夥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準備律師了嗎?”
管家:“已經通知律師了,正在趕過去,現在特意來跟你說一下。”
齊樂秦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木箱,心情才緩和了不少。
隨後又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給我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也有認識的賞金獵人,賞金獵人論壇那一個任務被接取了。
有人告訴了他,所以他就給那小子提個醒。
讓對方注意點,彆過早露出馬腳。
沒想到都提醒了,居然還能犯蠢。
隻希望沒有掌握到什麼關鍵性的證據。
齊樂秦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不停的感歎道。
“西風啊!西風!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蠢貨弟弟。”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把箱子運回去,後麵在想要怎麼把人給撈出來。
…………
警局內部,審訊工作和資料調查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因為這可是個大案子,牽扯過深。
肖木生坐在一張椅子上有些無聊。
“話說你能感受到自己的屍體到哪裡了嗎?”
“感覺越來越近了,但具體到哪裡我也說不準,不過中間有一段時間停下了,然後又在運行中,然後又停下了,到現在都沒有移動過。”
越西風說了一下自己的感應後。
肖木生點了點頭,最後他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所調查出來的細節。
缺少一些關鍵性的證據,抓了人也有可能要放。
而且最關鍵的是,越東風肯定還有一個同盟。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驚動他。
然而就在他深思的時候,一位中年警官走了過來,對著他伸出了手。
“小兄弟你好,我姓劉,叫劉成。”
肖木生也是伸手握住說道。
“你好,劉警官。”
“就是關於這件事,你還有什麼新的發現嗎?或者說一些比較重要的線索。”
肖木生想了想,該怎麼把越西風的屍體失蹤這回事說出來?
他發現對方屍體失蹤的原因也是個秘密,也能被關兩天。
劉警官也是看出了一些東西,警官就是跟人打交道的,有些東西他也看得多了。
“我們就簡單聊聊,也不用說的太細,再給我們點調查的方向就行了。”
肖木生打著哈哈說道。
“這我哪知道那麼多?我就一剛畢業大學生,就是不知道越西風是火葬還是土葬,生前那麼漂亮的一個人,應該也不想被燒成灰吧?
但是自然腐爛的話也有些可惜,畢竟那麼漂亮…………”
劉警官很敏銳的抓住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不過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乾這種事情可是一個大錯誤。
“真的嗎?”
所以他要再確定一下。
肖木生這時腦袋轉悠了一下,精神病人刨墳好像不算什麼重罪。
同時他也反應過來自己不是精神病嗎?
怕個毛線啊。
“確定,他本人跟我說的,他屍體不在那裡了。”
肖木生突然間的話語轉變,讓劉警官愣了一下,因為這跟前一秒的小心翼翼,完全格格不入。
但隨後他想起了對方資料上的一句話。
對方的精神狀態是不固定和不正常的,有這種轉變也屬於正常範圍。
不過對方這肯定性的話語,也讓他重視起來。
於是找人說道。
“跟我去查一下,越西風還在不在墓裡麵。”
劉警官這句話已經有賭的成分了,是個人都講究個入土為安,要是屍體還在墓裡麵。
越東風以此投訴的話,處分多半是跑不掉的了。
可破案本身就具有時效性,抓的就是一個及時。
劉警官帶人來到墓地附近。
用手電筒照著查看了一下,有最近被人動過的痕跡。
當即帶人動土,用了一個小時,挖到了棺材,幾人合力打開了棺材。
發現裡麵空空如也。
劉警官迅速撥打了一個電話,讓警局內的同事詢問越東風,這是怎麼一回事?
越東風聽著警官的詢問。
腦袋發懵,今天晚上有太多事情超出他的意料了。
現在他親哥的屍體也不見了。
“不可能,屍體是我親眼看見放在棺材裡麵,也是我親眼看著下葬的,怎麼可能會不見。
誰動了我哥的屍體,總不能是他自己跑……”
越東風說到這裡一股冷氣直衝天靈蓋,他原本不相信一些東西。
可是做了虧心事,心中難免會怕。
害怕會讓構築的精神防線就有了缺口,原本堅定不移的東西,就會發生動搖,於是就會去相信某些東西。
就如同在他彆墅裡麵找到的畫有安魂符的花圈。
這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害怕被自己老哥找上門嗎?
而現在自己老哥的屍體不見了,難不成是……
越東風越想越害怕,甚至都忍不住回頭。
看到身後是牆麵,才鬆了一口氣。
他怕自己一回頭,自己老哥就張著大嘴站在他身後,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口。
而他這一係列動作也自然被審訊人員收入眼中。
同時他們也樂見得如此,因為這代表對方的心理防線正在被擊潰。
於是他們加大了力度。
越東風不知道,其實在他看不見的視角當中。
他的哥哥就站在他的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看著對方害怕的時候的樣子。
越西風想起對方小時候,也這樣害怕過。
越西風就輕聲安慰他,唱著歌謠哄他入睡。
而現在他怕的人是自己,安慰不了他,有的隻是滿眼的心痛。
為何自己弟弟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在審訊人員不斷的心理壓力下。
越東風終於堅持不住,開始吐露一些東西。
“我沒殺我哥,我當初根本就沒想殺他,雖然是想過製造一場意外,但也僅僅是想讓他跳不了舞而已,根本沒想讓他死。
他畢竟是我親哥,我們倆相依為命,一起長大,能依靠的隻有彼此,可是……”
審訊人員聽到這話,追問道。
“你為什麼想讓他跳不了舞?”
越東風語氣顫抖的說道:“你知道那種一直活在自己哥哥的光芒下的感覺嗎?
那種被彆人看不起,永遠隻有越西風弟弟的話語。
甚至於我年輕時喜歡的女孩追我,都不是因為他喜歡我,而是因為他喜歡我哥,想通過我作為一個跳板去接觸我哥。
我長得醜,沒本事,可是跟我一母所生的哥哥卻那麼的光彩奪目。
你知道那種對比之下,是多麼讓人難受嗎?”
審訊人員聽了這話,敲了敲桌板。
“可是你彆忘了,你的公司能運行的下去,也是因為你哥,你哥要是跳不了舞了,你公司怎麼辦?”
“會有嫂子幫我的,而且他還可以轉去當老師,也能讓我的公司維持下去。”越東風語出驚人道。
審訊人員追問:“什麼意思?說清楚?”
越東風緩緩開口道。
“我哥太耀眼了,有太多仰慕他的人,但因為他的耀眼,讓這些人沒有機會望而卻步,可如果他跳不了舞就不一樣了,這樣彆人就有機會了。”
“你還有同夥?”
“算是吧,要不是在他的誘惑下,我也不會去做這件事,更不會導致我哥死去,我已經後悔了,我當初就不該答應這件事。
可是已經沒機會了,我哥已經死了,我隻能一條路走到黑,將這件事瞞下去。”
越東風說到這裡情緒崩潰的似笑似哭,有哭泣哥哥的死亡,也有對自己的嘲笑。
審訊人員追問。
“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