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木生將車停靠在路邊。
然後接通了電話。
“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你那邊應該已經完事了吧?說真的,你點可真背,有些賞金獵人乾到死都不一定碰到熱武器,偏偏你每次任務都能碰到。”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這事我好像沒跟你說吧。”
陽雲村的事情可還沒有被新聞播報出去。
因為這當中還涉及的人口拐賣,警方還要從那三個人販子口中套出一些消息,打算借此找到其他買家以及一些其他的參與人員。
“我當了這麼多年賞金獵人,自然有一些人脈,打聽一些小道消息還是沒問題的。”
肖木生想想也是,那晚的爆炸聲那麼大,有熱武器這個消息是攔不住的。
“不過你給我打電話應該不隻是這個吧?”
“我這邊遇到個事有點棘手,當然不白找你幫忙,事成之後賞金分你一半。”
“其他事情我們後麵再說,你先說說是個什麼事,我看能不能幫你。”
肖木生可不敢打包票,畢竟至今為止,這幾個任務能完成的這麼好,是因為什麼原因他心知肚明。
他可不會因為完成這麼幾個任務就飄了,認為自己有多厲害。
這樣說不準第二天出門就死。
“你前幾天任務完成之後,我也接了個任務,跟你這次任務差不多,也是找人的,根據一些線索和推斷,我基本上能確定,人就藏在一棟彆墅了。
可現在問題是,我報警進去後查無所獲,就連警犬都用上了,但還是找不到人。
而現在我要是敢繼續查第二次的話,對方就會起訴我,所以現在這個任務就卡在了這裡。
而實在沒有線索我也就放棄了,可現在都確定人就在彆墅裡,就是找不到人,讓我有些不甘心,所以想讓你幫我看看。”
肖木生想了一下。
“我現在還在路上,我需要思考一下,等我到家了,我給你答複。”
周海紅聽到這話沒有生氣和沮喪。
賞金有多少,她可都沒說。
那麼對方考慮的就是能不能幫她完成這個任務。
也就是說如果對方答應的話,就是有很大的概率能夠幫她完成。
“等你好消息。”
肖木生掛斷電話後,重新啟動車輛。
按理說他沒少麻煩周海紅,應該直接答應的。
可問題是現在身邊沒掛。
周海紅也是做了那麼多年的賞金獵人,能難倒她的問題,他直接去也不一定多好使。
至於屋子裡麵,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百分百刷新。
雖然至今為止已經刷新了三個,但是他對這個東西的又不了解。
萬一要遲個10天半個月才能刷出來,又萬一要等個半年呢?
所以還是先回去確定一下,免得到時候答應了,結果白跑一趟,那就太尷尬了。
…………
404房間內。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頂著大背頭發型的虛影悄然出現。
虛影睜開眼睛。
看著周圍的環境,對方伸出手摸了摸下巴。
“陰曹地府這麼現代化了嗎?”
“不過現在上麵經常有人燒,這麼現代化也能理解。”
“不過閻王在哪?牛頭馬麵!”
隨意叫喊了幾聲並沒有得到回應。
想摸桌子,發現手直接透過去了。
“原來人死了是這個樣子。”
又看了看麵前的電視機,把手伸了進去。
發現能控製的電視打開。
“這好像不是陰間。”
男子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打量著房間的格局。
穿過牆壁來到臥室。
看到了大學生畢業證,以及錦旗,精神病診斷書。
在診斷書上得知了屋主人的名字。
看了看窗外,想走出去,卻發現通往外麵的牆壁他無法穿透。
“無法離開這間屋子。”
“看來隻能等屋主人回來了,不過屋主人能看到我嗎?”
又把頭鑽進櫃子裡,看了一眼精神病診斷書。
“應該能,隻是希望不會加重他的病情。”
之後他自說自話的來到客廳。
腦中浮現起自己死亡時,那零星一點意識聽到圍觀群眾的話。
“看著衣冠楚楚的,怎麼就跳樓自殺了呢?”
“太可惜了。”
“估計是工作太累了吧?”
這些言語曆曆在目。
“自殺?算是報應吧。”就他自己以前乾的那些事,該有此下場。
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不甘心,那些人也該跟著自己一起下地獄。
又想起了房間裡的錦旗,這屋主人應該不慫。
隻是……
那些人可沒這麼容易對付。
之後幾天,男子在房間裡麵踱步,飛行,操控電器,然後把電燈給玩壞了。
終於在一天中午,門外傳來的動靜。
男子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正準備伸出手自我介紹時,門被推開一進入眼前的是一堆箱子。
然後對方直接從他麵前穿過,將東西放在茶幾上。
青年才扭過頭來。
“我叫肖木生,我想你應該知道了,你叫什麼。”
“何正又。”
肖木生躺在沙發上,然後打開一個箱子。
拿出一個橘王吃了起來,水果得吃新鮮的,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怎麼死的?”
“被人設計從樓上掉下來摔死的。”
“以前是乾什麼的?”
“傳銷詐騙。”
肖木生聽到這話停下了口中的咀嚼,也沒有直接下定論。
而是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讓光照了進來。
“我知道我罪有應得,也死的活該,當我想做些事情還債的時候,老天爺不太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何正又自嘲似的笑了笑,語氣中有幾分悔恨,也有幾分不甘。
肖木生拉開窗簾後又重新坐了回去。
“怎麼會想到乾這一行。”
“一個朋友推薦的,說有個未來建設工程,我就去了,剛開始屬於被騙的那一波,就在底層混,但隨著我越乾越好,就被提拔到了高層,同時也徹底認清了這一切。
從那以後每天像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擔驚受怕,因為我不像那些底層無知的人,他們麵臨的或許隻是債務的問題。
因為我是被騙者,也是詐騙者,回不了頭了。”
“那怎麼又突然不想乾了。”
“在人前衣冠楚楚,在人後像條狗一樣趴在窩裡。
看著那些因為我的演講,眼睛裡滿是瘋狂和想賺錢的人,堅持著曾經我所堅持的事情,說著曾經我所說過的話,一步一步越走越黑。
我忍不了了,我想要魚死網破,爛命一條反正都這樣了,可惜魚死了,網沒破。”
何正又平淡的將一段過往,以及自己曾經的想法說了出來。
並不是說這一切他都認為過去了,而是牢牢的刻在他的心裡,到他死了他都記得真真切切。
肖木生仰起頭,將最後一個橘子吃下。
“明天跟我出去一趟,我要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