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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下意識躲到了夏無累身後，探頭四處張望著。
“葉科，是你嗎？”
“沙沙……是我。你們把身上的手環調成睡眠模式，然後摘下來，套在旁邊一個模型的手上。”
夏無累和小昭往旁邊看去，這才發現在雜物中倒著一個人體模型。
近些年來，夢之國一直在宣揚讓居民們不要摘下手環，否則會影響靈魂的穩定性。
但小昭沒有猶豫，直接按照葉科的指示完成，她相信葉科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夏無累看了看手環，出聲問道：“我沒有戴過這個手環，也需要這樣做嗎？”
“沙沙……”
音箱裡的聲音沉默了一會，片刻後才傳出一聲：“那你把手環放在外麵就好。你們進來吧。”
“哢噠”一聲輕響，代表著門上的鎖已被解開。
小昭小心翼翼握住生鏽的把手，往裡一推，露出了鐵門後的房間。
這房間不大，夏無累探頭去看，發現這個房間還挺乾淨整潔的。
東側放著一張床，旁邊擺放著一些簡易的廚具，有著生活的痕跡。
房間裡最主要的東西是一張長長的工作台，台上擺了好幾個顯示器，顯示器後的電線被整理歸納起來，紮在邊緣。
而此時的葉科就坐在工作台前，雙手在光幕上頻繁動作著，偶爾滑動椅子到另一台顯示器前，看著十分忙碌。
“你們好。”察覺到有人進入房間，葉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身來，輕聲說道，“我是葉科。”
葉科身形消瘦，留著一頭又黑又長的直發，襯得她臉色有些蒼白；過長的劉海微微遮住眼睛，看著有些陰鬱的模樣。
但葉科的五官十分精致，加上她周身的氣質，倒有一些陰鬱美人的感覺。
小昭看到葉科，頓時目瞪口呆：“我去？你從沒告訴我，你長得這麼漂亮啊？”
葉科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無措。
“你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看我長什麼樣子吧。”
小昭大大咧咧道：“拜托，有你這麼漂亮的人當朋友超有麵子的誒，以後我都能跟人炫耀了……不過，想了想我也沒什麼好炫耀的人，在這裡我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聽到自己是小昭的朋友，葉科表情柔和許多。
夏無累注意到葉科身上並沒有像小昭一樣，穿著十分貼身的奇怪衣服，而是普通的長褲和襯衣，不由得問道。
“為什麼這裡的東西，跟外麵的完全不一樣呢？”
葉科歪了歪頭，看向夏無累：“不錯，這裡其實是一個廢棄中心。你就是小昭說的那個新生者？你沒戴上手環，相信你也發現了什麼，對吧？”
夏無累點了點頭，隻有小昭一頭霧水，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急道：“什麼意思？這手環不能戴嗎？”
葉科從工作台上拿起一條廢棄的手環，沒有正麵回答小昭的問題，而是問道：“小昭，你知道手環的作用是什麼嗎？”
小昭點頭：“上麵記錄著我們的身份ID，出行基本都需要ID驗證。手環還可以穩定我們的靈魂，儲存記憶和靈魂碎片，也相當於一個小型光腦。”
夏無累聽她們的話，感覺這手環其他作用跟現實世界的手機差不多。在數字化時代，基本沒有人能離開手機。
“沒錯，但除此之外，這手環也相當於一個小型監視器。它會記錄我們的路線，監聽我們的聲音，還會監測我們的靈魂活躍度。當活躍度歸零，也就是我們死去的時候，手環會及時上報到參拜區，然後複製出新的我們出來。”
小昭恍然大悟，又說道：“那我剛才把手環摘下，它不也監測不到活躍度了嗎？”
“外麵的模型被我接上了電流，會給手環提供活躍度，讓它誤以為你在睡眠，不用擔心。”
葉科考慮事情確實十分全麵，她們要聊的事不能讓彆人知道，所以她早早準備好了後策。
隻不過，夏無累發現了一個盲點。
“那你的手環呢？”
小昭看向了葉科的手腕，那上麵空空如也。
夏無累若有所思道：“你會知道這些隱秘的事情，想來不是通過什麼正規途徑吧……”
小昭曾經說過葉科對機械和編程有所研究，推動了夢之國的機器人自動化服務。但這些事情不是她工作範圍內的，她又會是怎麼知道的呢？
葉科沉默了一會，緩緩點頭。
“不錯。其實，在夢之國的信息庫裡，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什麼？！”小昭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可是，你要是死了，不是會被複活嗎……？”
“我確實也被複製出來了。小昭，其實我騙了你，我早就被迫死亡了。”
葉科讓小昭和夏無累坐下，伸手在其中一台顯示器調出一張照片來。
左邊是葉科麵無表情的證件照片，帶著黑框眼鏡。而右邊便是葉科的信息，身份ID，身高體重，職位……
“等等。那上麵的人叫葉柯？”
葉科：“那是我原來的名字。被取代後，我起了葉科作為自己的新名字。”
“這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自己的好朋友已經死亡，小昭有些著急。
葉科歎了口氣，緩緩道來。
葉科生前便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學者，在機械領域獨樹一幟，隻是參加某個學會時一場意外，帶走了她的生命。
來到夢之國後，葉科憑著出色的動手能力，和豐富的理論知識，很快被選拔為工作區的人。
醉心於研究的葉珂發現神跡幾乎無所不能，這意味著她能用神跡來幫助自己的機械夢想，工作起來便也十分賣力。
短短幾十年，機器人自動化服務橫空出世，讓夢之國的生活水平急速上漲。
葉科因此受到了獎賞，也成為了手環的第一批測試者。
她分裂出了靈魂，上傳到參拜區。本以為這是夢之國對重要科研人員的重視，但葉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變成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