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起……快起來。”
林嘯見到這一幕,身上的醉意醒了七分。
麵對大內侍衛行禮,他哪見過這些?
他連忙上前,將領頭之人攙扶起“上差,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你們莫不是認錯家門了?”
林嘯知道林承在化作做的事情,也知道朝廷將會大大賞賜。
可眼下麵對如此多的大內侍衛行禮。
他一時難以接受……仿佛在夢中,又仿佛這一切不屬於自己。
“老太爺,怎麼會錯呢?”
領頭的侍衛握著林嘯的雙手,感激道“我們是專門過來感謝林大人的,若非林大人,我們又豈會有機會掙到軍功?”
“這……”
林嘯不知該說些什麼。
領頭的侍衛生怕林嘯拒絕,急忙大手一揮“兄弟們,將咱們小隊的謝禮送過來。”
緊接著。
數名侍衛抬著一個大箱子過來,將其重重地放在地上。
領頭侍衛拉著林嘯走過去,將箱子打開“這箱子裡是一萬兩白銀,小小心意,還請林老太爺收下。”
“不不。”
林嘯見到箱子內白花花的銀兩後,驚得急忙後退。
這一萬兩白銀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足以給芸娘贖好幾次身了。
在京都一個技藝精湛的師傅,每個月俸祿也才十兩左右。一戶人家若是省吃儉用,一個月最多花費三兩銀子。
這一萬兩白銀對尋常家庭來說,十輩子也賺不到。
林嘯將林氏刀法練到大成,平日去幫人走鏢、護院,一個月也才百餘兩銀子。
他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拚命賺十幾年才能攢到。
麵對如此巨款。
他又豈敢伸手?
眾侍衛見到林嘯搖頭,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這次跟著林承剿滅平雲山匪,每個人都撈了很多油水,區區一萬兩隻是一點點心意罷了。
領頭侍衛見林嘯不收,以為是給少了。
他咬咬牙,從懷裡又掏出三萬兩銀票,直接塞到林嘯手裡,對手下人道“將銀子抬到老太爺屋裡。”
林嘯見到眾人將箱子抬入屋內,哭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我不要,太多了,太多了。”
最後,一眾侍衛離去了。
林嘯癱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厚厚的銀票,一臉茫然。
另一邊。
目睹了這一切的眾人,早已驚得咽掉了舌頭。
一萬兩銀子啊!
一遝厚厚的銀票啊!
這得是多少錢?
難道林嘯的兒子真的有本事了?
之前還跟林嘯拌嘴的老徐,他起身來到林嘯的身旁“老哥,弟弟錯了。你可彆跟老弟一般見識,老弟這就是狗眼看人低了。”
“對對對。”
其他人也跟著上前,連忙道歉。
林嘯望著這些人,剛想要說什麼,忽然間,自己院落的大門再次被人撞開。
這一次,來人不是大內侍衛了。
而是一個個身披鐵甲的禁軍。
大約有三十來人。
他們同樣在人群裡掃視一圈,然後向著林嘯走來“見過林老太爺,祝老太爺萬福金安。”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林嘯望著眼前領頭的鐵甲人,問道。
“老太爺,我們專門過來感謝林大人帶我們發財、立功。”禁軍相比起大內侍衛,說話更直接些。
此話一出。
就有人抬著三、四個箱子就要往屋裡送。
“彆彆彆。”
林嘯急忙上前阻攔,可他豈能敵過禁軍的熱情。
禁軍將箱子放到屋內。
林嘯望著領頭的鐵甲人,哭喪著臉道“我窮了一輩子,第一次有人一箱子一箱子給我送錢,老子承受不住喲!”
禁軍嚇了一跳。
扔下銀子,連句客套話也不敢說,慌慌忙忙地告退了。
等人全離開後。
小院子內再次回歸到平靜。
眾賓客已經被衝擊麻了,一個個像見了鬼似的看著林嘯“林大哥,你兒子難道真的剿滅了平雲山匪、鎮壓化州江湖勢力、清洗化州官場了?”
“老子騙你們作甚?”
林嘯聽到著,一拍桌子起身“老子雖然無能,一輩子碌碌無為,但老子有個好兒子。”
眾人不敢說話。
剛才來的兩波人,那可是真金白銀的送!
短短一小會兒,林家屋內就堆了五、六萬兩白銀。
他們雖不相信林嘯講的話,但屋內的銀子可是真的。
很快。
院門再次被人打開,又是一批禁軍走了進來。
林嘯這次也懶得起身了。
任由對方將成箱成箱的銀子往自家屋裡搬,然後等人離開的時候,他才起身拱手送行。
就這樣,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又有七、八批禁軍來訪。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扛著數萬兩銀子往屋裡送。
林嘯麻了。
眾賓客也麻了。
原本他們還懷疑林嘯說的有假,但此刻,他們真的相信了林承在化州辦的那些事了。
無論是剿滅平雲山匪,還是鎮壓江湖勢力,亦或者清洗化州官場。
無一例外都是潑天功勞!
這一刻。
他們才意識到,原本平平無奇的林家,這次要翻身了。
眾人又等了半炷香。
這次不再有人過來送禮了。
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林嘯也鬆了一口氣,若是再來人的話,自家屋裡都不一定能放得下一箱一箱的白銀。
他看了看身旁的老友們,歎息道“今天也不早了,諸位還是快點回去吧。”
“彆啊!”
有人急了,拉住林嘯的胳膊“老哥哥,我們還沒喝夠呢!”
“是啊!”
又有人捧著一碗酒過來了,對著林嘯一口氣乾了“小弟在此恭喜老哥哥了。”
在有人帶頭後。
院內眾人開始紛紛向林嘯敬酒、恭賀。
林嘯望著眼前這些人,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所有人都開始稱呼他為‘老哥哥、老大哥’,可是林嘯很清楚,這裡麵有些人比他的年紀還大!
他們中間,曾經也有人打心底看不起自己。
可現在這些人卻一個一個的敬著自己酒,生怕比彆人喝得少。
林嘯歎了口氣,自顧地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大唱道“十八年,我兒長成蒼天樹,獨蓋京都……”
眾人不曉得詞中意,卻一個個叫好。
芸娘從屋裡出來,她望著喝酒的眾人,搖了搖頭,來到院門前打算將門關上。
忽然。
一雙蒼白的手推住了門,尖叫道“這還沒到晚上,怎麼就關門了?難道是不歡迎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