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瑤好奇的盯著葫蘆: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這是你的寶貝嗎?”
見我不回答,她又道:“你怎麼不說話?”
這姑娘,話真多!
我有些無奈:“天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蘇夢瑤不吭聲了。
她轉頭讓自己的幾個朋友先離開,然後在我對麵坐下。
這時,老板將炒粉端了上來。
還有好多肉串和菜。
老板笑道:
“這位……額,這位法師。
這頓我請哈,還需要什麼,就跟我說。
今天真是、真是太謝謝您了。”
我笑了笑,也不推辭:“謝了老板。”
“誒誒,不謝不謝,您慢用啊。”老板笑著退下。
我開始埋頭乾飯。
至於對麵的蘇夢瑤,我沒去管她。
吃飯途中,我收到胖子發來的資料。
資料裡一共有六處住宅區。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都能看到湖和塔。
至於自殺相關的信息,胖子說時間太久遠了。
很難完全收集。
隻將收集到的部分信息,羅列了出來。
有跳樓自殺的。
有入室搶劫被殺害的。
其中到有一個吃安眠藥自殺的,但不是男人,而是個女人。
現如今,這些老房子因為破舊,原住民很多都搬出去了。
大多租給了外來打工的人。
在這些信息裡,很難排查到賭鬼的家庭信息。
我摸了摸下巴:“他的家,就在這六個居住區之內。
挨個排查下來,需要耗費很多時間……”
我決定先去離我最近的小區打探一下。
我起身時,蘇夢瑤也緊跟在我身後。
轉身,我盯著她:“跟著我乾什麼?”
蘇夢瑤無奈道:“你是不是討厭我?”
我皺眉:“沒有。”
她道:“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我道:“我現在要去辦事,沒空閒聊。”
她笑嘻嘻道:“我就是想認識你一下嘛,能不能加個微信?”
我知道她對我感興趣。
普通人,遇見我們這種會術法的,一般都會對我們感興趣。
但我心裡隻有蔓蔓,實在沒心思跟姑娘聊騷。
為了應付她,我便拿出手機跟她加了聯係方式。
然後道:“蘇小姐……”
“叫我夢瑤!”她打斷我。
???
咱倆很熟嗎?
我無奈道:“我現在手頭有點事要處理,有什麼事以後說再吧。”
蘇夢瑤眼中亮晶晶的:“我以後會經常聯係你的。”
這熊孩子真煩!
我麵無表情,道:
“隨你。我平時比較忙,可能漏消息,不會回複。”
這到不是推辭。
我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師父說,除了送陰的本事。
我每天還得擠出三小時,學風水命理,奇門相術。
以後才好賺錢糊口。
所以實在沒工夫,抱著手機跟人閒聊。
蘇夢瑤笑嘻嘻道:“沒關係。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
我走出一段,感覺身後的視線依舊沒有消失。
回頭看了一眼。
蘇夢瑤還站在原地看著我。
這種感覺挺奇怪的。
畢竟一直以來,我都是個普通人,平平無奇。
很少有漂亮姑娘會關注我。
剛才之所以管閒事。
一是因為路見不平,見不得仗勢欺人。
二是因為她穿著一身白裙子,讓我想起了葉蔓蔓。
葉蔓蔓也愛穿白裙子。
那天,在我被楊磊侮辱,逼我下跪時。
是葉蔓蔓挺身而出,維護了我的自尊。
是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我的手離開人群。
雖然我和她沒有談過戀愛,但……
我喜歡她!
哪怕到現在,她受儘侮辱,變成了鬼,我也喜歡!
至於蘇夢瑤……
她對我,明顯隻是出於對神秘感的崇拜。
我不打算和她有什麼交集。
很快,我來到了第一個目的地:愛民花園。
這是一處房齡有三十二年的老小區。
沒有電梯,統一的七層樓建築,一共8棟。
在三十多年前,這絕對是好房子。
但現在,它已經過時了。
小區是開放式的,沒有門衛。
到處都是亂拉的電線。
牆體斑駁發黑,巷道有寬有窄。
窄的地方比較陰暗,寬的地方大多是門麵。
住在這裡的,大多是租戶,人口比較雜。
由於時間還不是太晚。
因此小區裡人還挺多。
麻將館裡,人聲鼎沸。
小賣部前,老板正躺在搖椅上吹風扇。
還有騎著小三輪賣炸串的大姐。
十足的煙火氣。
房子多,人也多。
想打聽二十年前自殺的人,還真有些難度。
我看小賣部老板,年齡挺大。
估摸著五十多了。
或許是老住戶。
於是進去買了瓶礦泉水,順勢打聽:“老板,跟你打聽個事。
這片小區,二十年前。
有沒有一個姓王的賭徒,後來輸光了。吃安眠藥自殺的?”
老板自顧自刷手機。
裡麵傳來女主播叫‘哥哥’的聲音。
他眼皮也不抬,回道:“賭徒自殺?二十年前?不知道,沒聽說過。”
這時,小賣部裡間,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誰……姓黃的女人,你不記得了?”
一個頭發半百的阿姨,端著個飯盒走出來。
她一邊將飯盒遞給老板,一邊對我道:“你打聽這乾什麼?”
聽起來似乎有線索。
我立刻撒了個謊:“那是我遠房親戚。他自殺後,跟我們家就斷了聯係。
聽說以前,他們一家人是住這個小區。
您說的,姓黃的女人,是?”
老阿姨點頭:“哦,那姓黃的,就是那個賭鬼的老婆嘛,那邊兒……”
她手指了指遠處的幾棟房子,道:
“你去那條巷子裡,有個小發廊,就是她。”
我大喜,跟她道了謝。
立刻往那邊的巷子走。
果然沒多久,就發現一個很破舊的理發店。
我把賭鬼放了出來。
“一會兒你認認,看是不是你的……”
我話沒說完,一陣叫罵聲從發廊裡傳來。
一個身材豐滿,神情凶悍,燙著大波浪的女人。
正將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往外趕。
她邊趕邊罵:“狗日的東西,把老娘這兒當什麼了!
掙你十塊錢,你他媽動手動腳!
發春了,滾回去摸你爹的皮眼子!”
男人一邊跑,一邊罵:
“死肥婆!這麼潑辣,難怪沒有男人!
媽的!老子以後再也不來了!
你這兒遲早倒閉!”
女人聞言,抄起掃帚,要追上去揍他。
男人忙不迭的跑遠了。
“呸!”女人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然後看向門口的我。
她打量我兩眼,凶悍的神情收了起來,問道:
“小兄弟,剪頭不?單剪10塊,洗剪吹25。”
我沒回話,看向旁邊的賭鬼。
他神情呆呆的看著女人。
仿佛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