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條規則,都是需要在公司裡遵守的。
新規則這麼快找到,也驗證了時厘的猜測。
招魂遊戲一旦開始。
練習室將變得異常凶險。
她們必須逃出練習室,穿梭在午夜時分的公司大樓裡,躲避可能到來的詭異襲擊。
時厘記性很好,總是最快的記住編舞。
她平時也喜歡看一些靈異獵奇帖,在腦海裡迅速回憶之前看過的“規則怪談”的相關介紹。
時厘記得,有一個論調裡提到。
大部分常見的規則怪談,
也可以理解為“規則”與“怪談”。
其中“怪談”指的是,人類死去以後無法消散的執念或者怨念裡誕生出來的汙染源。
不是人類的血肉之軀所能抗衡的。
而規則,它既是警示,也是一種庇佑。
這是一頂為人類形成的保護傘,隻要走進這頂保護傘裡麵,就能夠獲得暫時的安全。
汙染源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擴散加重。
也會逐漸汙染人類手裡的規則紙條。
讓人類被錯誤的規則引誘。
主動走出規則的庇護。
所以。
她們必須判斷出紙條裡正確的規則並遵守。
第三條和第六條都提到了哭泣聲。
如果真的沒有哭泣。
為什麼會在惜字如金的紙條裡反複提及?
時厘判斷,第三條大概率是錯的。
而第四條規則裡提到的【公司內部氛圍融洽】,時厘更是差點兒看笑了。
愛豆這個行業,吃的是青春飯。
棒子團的出道年齡越卷越年輕,已經卷到了未成年人,各個企劃社的出道名額也有限。
錯過了這次的出道機會。
公司下次再推出偶像團體,
就不知道是幾年以後了。
還沒滿21歲的時厘。
已經是cj公司的大齡練習生。
大環境使然,大家為了出道名額爭得頭破血流,無論男女練習生都用儘手段廝殺。
公司氛圍融洽不了一點。
恨不得合法殺死自己的競爭對手。
可以說那些能夠順利出道,走到觀眾麵前的愛豆,都是踏著失敗者的眼淚走出來的。
至於剩下的幾條規則,應該沒有被汙染。
如果她們沒有找出真正的隊友開門,就算能暫時獲得安全,但會錯過對方攜帶的規則。
最後完成招魂遊戲,在大樓裡尋找汙染源的時候,必須依賴這份【公司規則】提高存活率。
而且。
驚悚國運戰場的主題是愛豆團體。
時厘無比清楚粉絲看重什麼。
團體……團魂!
就算中後期不可避免的毒唯打架,粉絲為資源和art撕得昏天黑地,但一開始被吸引進來的路人,必然是抱著認識全團的想法。
如果一來就看到成員之間關係不和,見死不救,肯定會被嚇得連夜跑路,吸粉大打折扣。
最後的通關評分也不會太高。
團魂這種東西。
自古以來都是粉絲可以不要。
但你不能沒有。
時厘收起規則。
另一個隊友還沒回來。
裴望星沒有收到春奈在群裡發的消息。
她之前發出的消息,時厘她們也沒收到。
應該是被「它」攔截了。
潛伏在華國直播間的各路情報人員,趕緊通知本國官方,啟用唯一的一次通訊機會。
鏡頭從新紙條上一晃而過。
各國各種截圖慢放,都看不清上麵的字。
他們隻能將解題思路告訴給本國天選者。
讓他們趕緊抄作業,拿到重要的規則。
櫻花國的那兩個女愛豆有苦難言。
她們雖然在一個團。
但她們團足足有一百多個成員!
大部分成員之間根本不熟!
而且,隊內還存在激烈的排名競爭關係,高位之間搶奪資源,低位成員捧高踩低,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其中的陰暗殘酷,弱肉強食。
在鏡頭前裝裝就差不多了。
又不是真的親密無間。
抄作業?抄不了一點!
好在兩人還沒被嚇得完全失去理智,知道這種擊碎粉絲道心的話絕對不能公開發表。
她們依然頂著壓力沒有開門。
叮咚!
時厘的手機亮了一下。
鈴聲比平時更加刺耳尖利,稍不注意就會嚇人一跳,手機屏幕光散發出幽幽的綠光。
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死了麼外賣溫馨提示:您之前在【浪漫滿屋甜品店】預訂的出道祝賀蛋糕正在配送,配送員預計將在十分鐘後抵達公司樓下,請在十分鐘內前往樓下領取禮物,出示取件碼:0404。』
“蛋糕?”春奈的腦袋好奇地伸過來,看完短信後一臉茫然,“我們沒訂蛋糕啊?”
看來驚悚遊戲是將今日算作了她們的出道日,還給她們安排了慶祝的蛋糕。
從負一樓走到一樓門口。
這一段路放在平時不算長。
停電的情況下,這條路注定不會太好走。
裴望星看著那白底黑字密密麻麻的短信,越看越覺得冷嗖嗖的,趕緊說道:“彆出去,肯定是剛才的詭異想騙我們開門。”
春奈也連連點頭。
又是死了麼外賣。
又是404驗證碼。
赤裸裸的不懷好意。
“去,怎麼不去,當然去。”時厘的食指在屏幕上敲打了幾下,“不能辜負彆人的好意。”
她們遲遲沒有進行招魂遊戲。
名義上是在等待最後一個隊友歸來。
對驚悚遊戲來說不算【消極違規】,但也注定不會讓她們這段時間過得太平靜安穩。
領取蛋糕就是個新的支線任務。
就像許多恐怖片裡會設置驚嚇點一樣,她們拒絕領取蛋糕,的確可以避開當下的驚嚇。
誰知道後麵會有什麼玩意兒等著她們?
反之,她們剛拿到了【公司規則】,已經對練習室以外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
隻要遵守規則,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裴望星馬上道:“那我們一起去。”
時厘搖了搖頭:“你們守家,我自己去。”
人多容易引起「它」的注意。
要是遇到危險,也容易在混亂裡走散。
練習室同樣重要,萬一剛才徘徊在門外的詭異重新回來砸門,兩扇門都需要人抵擋。
春奈又說:“要不你把小夜燈拿著。”
時厘:“不用,那樣太明顯了。”
耳朵貼到門邊,聽了下過道的動靜。
外麵一片死寂。
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時厘深吸一口氣,擰開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