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晰坐在車上,給裴致發了個消息,說她今天晚上不和他一起吃了,讓他自行解決。
出乎意料地,裴致居然沒在做實驗,他立刻回複道:“哦,我知道了,看來那誰回來了唄。”
裴晰:“。”
她剛想安慰一下,裴致很快發來第二條消息,是一條語音。
裴晰點開,他懶懶散散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來:“正好,我還想跟你說呢,我們寢室今天有人過生日,晚上聚餐,本來還想把你帶過來的,現在正好省事了。”
裴晰:“……”
她還沒來得及回複,江承的聲音忽然傳來:“他要把你帶去跟他寢室那幫人一起聚餐?”
頓了一秒,他蹙了下眉,“他是不是做實驗做傻了?”
他語氣不重,和普通的疑問句差不多,就像是真的在不解。
裴晰撲哧一笑。
她覺得裴致壓根不會這麼做。
他就是料定她現在和江承在一起,故意發語音的。
這人忒壞。
知道她男朋友愛吃醋,於是她輕哼一聲,語氣隨意道:“他讓我去我都不去好麼,一幫大男人,有什麼意思。”
江承沒說話。
但是裴晰看到他嘴角勾了勾。
她默默搖頭,真的感覺這倆人一個比一個幼稚。
餘光瞥到窗外,車子開過熟悉的路口,並沒有拐進去,裴晰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現在要去的方向好像並不是他的住處。
“我們要去哪啊?”裴晰有些懵地問他。
江承扶著方向盤偏頭看她一眼,“超市。”
裴晰一愣,她下意識開口:“我還以為…”
話說到一半,卻倏地閉上了嘴。
江承卻偏頭看過來,眼裡似是有笑,“你以為…什麼?”
裴晰沒說話。
隻是瞪他一眼。
沒什麼力度,輕飄飄的,撒嬌似的。
江承眼中笑意加深。
他轉過頭去,連語氣裡都帶上了一些笑意:“離開寶寶好幾天,晚上男朋友下廚,給你賠罪。”
裴晰也笑了,“好。”
到了超市,兩個人逛了好一會,買了很多食材,全都是裴晰愛吃的。
一回到住處,江承把手裡的袋子放在地上,就把裴晰壓在門板上重重吻住。
那力度,顯然是忍了很久。
吻到兩人嘴唇有些發麻,江承才鬆開她,喘著氣說:“我先去做飯,我們先吃飯。”
裴晰紅著臉點頭,“嗯…”
然後她看著他拎起袋子走到廚房,係上圍裙,動作麻利地開始備菜。
裴晰走過去,倚在一旁監工。
不知道是不是濾鏡,她覺得她男朋友連做菜的姿勢都很賞心悅目,一切動作有條不紊,不說那寬肩窄腰,就連挽到小臂的襯衫袖口都很好看。
沒一會,三菜一湯就做好了。
裴晰上了一下午課,這會確實餓了,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肚子瞬間冒出咕嚕聲,一時間隻顧著埋頭吃飯,話都不說一句。
大口大口的,就跟餓極了的小動物似的,吃得特彆香。
江承吃著吃著就住了筷子,不自覺欣賞起她的吃相來。
裴晰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夾菜的動作停了,“看我乾嘛?”
“就是覺得…寶寶吃飯的樣子,好可愛。”江承如實回答。
裴晰:“。”
小時候裴若雲也說過她吃飯可愛。
說她和裴致吃飯的樣子,像兩頭小豬。
“就像是…”
江承剛要說話,裴晰就把他打斷,“你不會是想說像小豬吧?”
江承看著她,沉默地眨了眨眼。
裴晰:“……”
她不禁思考。
到底是他和裴若雲有默契。
還是她吃飯的時候真的那麼像小豬?
不過她吃飯倒確實向來沒有什麼淑女包袱。
每一頓都力求吃飽。
迎著江承帶著笑意的目光,裴晰又埋下頭,默默吃完了碗裡的米飯。
“寶寶還吃嗎?”江承作勢要給她盛飯。
裴晰搖搖頭,“不用了,我飽了。”
江承沒再堅持,他知道,裴晰說飽了,那就是真的飽了。
他兩三口扒完飯,開始收拾桌子,然後洗碗。
洗完碗,他拿了換洗的衣服,去衛生間洗澡。
他洗澡很快,擦著頭發走出來的時候,裴晰正站在陽台上,看她那兩盆新買的花。
江承慢慢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
裴晰瞬間覺得自己被一陣潮熱的香味和水汽包裹住。
然後濡濕的觸感落在她側頸。
溫存中帶著點急切。
裴晰被親得發癢,她下意識偏頭去躲,卻又被撈回來,頸間埋進一張好看的臉,隻露出烏黑柔軟的後腦。
他不止用嘴唇吻她,還用舌尖在舔。
裴晰瞬間就被撩撥得有些腿軟。
“我還沒洗澡…”她輕聲說。
江承在她頸間悶悶出聲:“不用…”
他沿著頸線吻到臉頰,裴晰又說:“但是我今天…不太方便。”
江承動作倏地一頓。
他抬頭看裴晰,她眼睫輕眨,一派天真,帶著一點小小的歉意。
“沒事。”江承驀地笑了,“我親親你就好。”
說完,他低頭在她唇上啜吻一口。
“真的隻要親親就好嗎?”
裴晰又問。
語氣聽起來像是單純的詢問,卻又好像帶著彆樣的蠱惑。
某個起了變化的身體部位已經隔著衣料緊緊相貼。
她早就感覺到了。
江承滾了滾喉結,沒說話,目光中有明顯的欲火。
儘管他在努力克製。
裴晰忽然開口:“要不我用手幫你吧?”
江承一怔。
“不用。”他條件反射般搖搖頭。
讓裴晰一個人受累,隻有他自己舒服…他不喜歡。
他寧願忍著。
可裴晰卻依舊不依不饒,她搖搖頭,“說好了我哄你的啊。”
她認真地回溯剛才說過的話,仿佛一定要做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我又不是沒幫過你。”裴晰又說。
江承:“。”
那隻是之前,他們還沒真正發生關係的時候。
而且他讓她幫他的時候很少,每次他都會還回去。
但是現在,他不想讓她覺得他是一個隻想著性的男人,連她不方便的時候也要讓她用手幫他。
但裴晰卻好像莫名鐵了心。
她蹙了蹙眉,目光堅定。
她不明白,明明他們是男女朋友,明明他們已經做了世上最親密的事,誰幫誰,有那麼重要麼?
但似乎在江承心裡,這樣就是在占她的便宜。
可是,她幫她喜歡的人,她很樂意啊。
根本沒有什麼誰占誰便宜的說法。
裴晰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她覺得她跟他壓根講不通,這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東西,所以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江承的手倏地扣緊她腰窩,呼吸一下子變了形。
胸膛重重起伏著,帶著一絲克製不住的低喘。
裴晰被哼得有些耳熱。
於是她繼續“得寸進尺”地說:“我可能還是不太熟練,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教教我。”
半晌,江承才妥協般,低喘著回話:“…好。”
…
良久之後,裴晰去衛生間洗了手。
江承幫她擦掉手上的水,低著頭說話說話,嗓音帶著一絲喑啞和懊悔:“寶寶…下次彆這樣了。”
裴晰搖搖頭。
她已經發現了,對付江承,就得來點強硬的。
雖然他不舍得她做的事情有很多。
但他最不舍得的,就是拒絕她。
於是她仰頭看著他,眼裡有固執還有欣喜,她長睫輕眨道:“下次還要,我覺得很好玩。”
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