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裴晰照常上課,江承照常工作,過了沒幾天,江承的生日到了。
每年裴晰過生日的時候,裴致都會張羅一大幫人,熱熱鬨鬨地幫她慶祝。
但是江承的生日,每次都隻有他和裴晰兩個人。
裴晰知道江承的性格不愛熱鬨,她覺得這樣的二人世界就很好。
江承生日這天,恰好是周末,她早早準備好了禮物,然後來到出租屋,布置了一下房子。
她在diy蛋糕店親手做了一個蛋糕,雖然賣相一般,但總歸是她的心意,她想江承是不會嫌棄的。
她今年不想在外麵的餐廳吃飯,隻想和江承一起在房子裡,吃完蛋糕,然後一起窩在沙發上摟著他的胳膊看電影。
想一想就很放鬆很舒適。
隻是江承公司最近事情很多,團隊重建再加上新項目的開發,他幾乎每天都要加班。
她和江承約好今天儘量早點下班,但也不確定他到底幾點能回來。
因為他今天有個比較重要的飯局。
於是裴晰安靜地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他。
一直到外麵天色漸黑,她試著給江承發了條微信,“你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江承沒有立刻回複。
大概是沒有看到。
又過了幾分鐘,手機叮咚一聲,江承終於回複:“快結束了,簽完合同我就走。”
裴晰回他一句好,又說不急。
江承很快回複:“我想快點回去陪寶寶,我會儘快。”
裴晰忍不住笑了下。
又回他:“好,等你回來吃蛋糕。”
然後她找來一條薄毯蓋在身上,接著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屋裡很溫暖,電視又有些無聊,不知不覺,她有些昏昏欲睡,差點快要睡著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裴晰一驚,瞬間清醒過來。
她連忙走到門口,扒開貓眼看了一下。
“寶寶,是我。”外麵適時傳來一道熟悉的冷冽嗓音。
裴晰連忙打開門,江承身形落拓地倚在門邊,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外套拿在手上。
快十一月末的天氣,他似乎一點也不怕冷。
裴晰輕蹙眉,忽然聞到一絲淡淡的酒精味道。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承就已經擠了進來,關上門,一個熊抱把她圈進了懷裡。
“抱歉寶寶,我的鑰匙忘帶了。”他說。
裴晰莞爾,忘帶鑰匙道什麼歉,像小孩子似的。
她深吸一口氣,鼻尖的酒精味好像加重了些。
仔細回想,江承的語速好像也比以往更慢些。
裴晰從他懷裡仰起頭,試探著問道:“你喝酒了?”
江承點點頭。
“我有拒絕,但是拒絕不掉,寶寶不要生氣。”他皺著眉說。
裴晰樂了,喝點酒而已,她生什麼氣。
剛要說話,江承又倏地鬆開她。
他蹙著眉,似乎有些嫌棄自己,“我身上有味道,怕染到寶寶身上,我先去洗澡。”
裴晰點頭,“好。”
然後下一秒,她看到江承就地把身上的襯衫脫了下來,露出光潔的上半身。
然後他把襯衫往地上一扔,直接快步走去衛生間。
裴晰:“……”
她覺得江承好像有點怪怪的。
他不會是醉了吧?
裴晰在外麵等著他洗澡,他洗澡依舊很快,不一會,就裹著浴衣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連鞋子都沒穿,頭發還濕著,滴答滴答往下滴水,落到地板上。
裴晰見狀,立馬拿來毛巾,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給他擦頭。
他身上的酒精味沒有了,隻有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味。
他整個人都很乖,任由裴晰在他腦袋上翻來覆去地揉搓。
裴晰就站在他身前,站在他叉開的兩腿中間。
聽他一直不出聲,裴晰一邊擦著頭,一邊試探性地叫他:“江承?”
江承立刻從毛巾裡抬起頭,淩厲的眉眼居然漫上一絲委屈的神色,他看著她說:“是阿承。”
裴晰手一頓,然後無奈一笑,“好,阿承。”
江承聞言,眉目重新舒展開來。
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和眼尾,裴晰覺得,他似乎好像真的有點醉了。
“你喝了多少酒?”她輕蹙眉問。
江承立即彆開目光,表情有些心虛,“喝了…不多。”
“嗯?”裴晰挑眉,顯然是不信。
江承靜了靜,然後說:“唔,喝了…很多。”
說完,他又連忙仰頭看著她解釋:“但我不是故意的。”他深深蹙眉,“我是真的不能拒絕,如果我拒絕的話,彆人會生氣的。”
他的眼神像是怕被人責怪的小孩子,裴晰看著,心軟成一片。
現在的江承似乎和平時真的不一樣,更乖一些,話也更多一些,真的像個天真的小孩。
於是她存了逗他的心思,摸了摸他的臉,故意說道:“好孩子是不會喝酒的哦。”
“我錯了,寶寶。”江承立刻承認錯誤,“我給你道歉,你可以罰我。”
“我怎麼罰你?”裴晰驀地笑了。
江承定定看著她,靜了兩秒,沒說話,眼中情緒變幻莫名。
然後他忽然偏過頭,捉住她手腕吻了一下,嘴唇貼在她皮膚上,有些含混地說:“寶寶一會可以,坐到我的臉上來。”
裴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