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意和孫羽菲自從決賽夜之後,簡直忙成了陀螺,隻抽空和裴晰吃了頓飯。
之後的一段時間,兩人連在群裡說句話的時間都幾乎沒有。
偶爾會在群裡發張照片,不是在接受采訪,就是在接受采訪的路上。
除此之外,還有後續簽約經紀公司的一係列事情,根本沒有休息的時候。
裴晰有很久都沒見到她們兩個。
再見麵的時候,已經快入秋了。
期間兩人發了一首新歌,還參加了一個綜藝。
直到再次在電視上見到她們的時候,裴晰這才忽然意識到,她在娛樂圈也是有人脈的人了。
自從莊恬恬幾人知道後,還隔三岔五地委托她幫忙打聽八卦。
比如她們嗑的某對c到底是不是真的,比如某個喜歡的愛豆到底是不是單身,再比如粉絲水火不容的兩個對家私底下到底關係怎麼樣。
這天聚餐,裴晰同樣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她一邊和沈妙意孫羽菲吃飯,一邊兢兢業業一個不落地問了出來。
兩人知無不言,有問必答。
“那最後一個問題,最近很火的那個電視劇的男主,你們見過麼?”
這問題是裴晰自己好奇的,因為她最近在追一個電視劇,就總是刷到有關那個男主的視頻,據說他緋聞很多,網上還有很多他的黑料,說他脾氣不好,耍大牌之類的。
所以裴晰有點好奇。
“巧了麼不是,我們昨天晚上剛跟他錄完節目。”孫羽菲喝了口飲料,“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看我們是新人,也沒瞧不起我們,還給我們分好吃的呢。”
她說完,沈妙意又蹙眉道:“我也覺得他人還不錯,我感覺網上那些營銷號有不少是搬弄是非的,而且應該還有不少是競爭對手故意花錢來黑人的。”
裴晰點點頭,覺得她說的話很有道理。
她暗暗感歎道,妙妙也已經成長了,都知道娛樂圈這些手段了。
三個人又聊了許多有的沒的,聚餐結束之後,天色已經黑了。
沈妙意和孫羽菲坐著經紀公司的車走,裴晰男朋友來接。
前不久,江承新買了一輛車,平時代步用。
其實說實話也沒什麼步可以代,他每天基本就是工作室、出租房和學校三點一線,範圍不大,但是江承覺得,男人還是得有車。
平時和裴晰出門約會,總不能打車。
裴晰走出餐廳門口的時候,就看見江承的車停在路邊,他沒有坐在車裡,而是站在外麵等她。
他穿著一件牛仔外套,平直的肩線和複古藍的顏色襯得整個人清爽利落。
抬頭看到她的時候,夜風忽然吹動他的頭發,露出他清晰的眉眼。
裴晰看到的一瞬,又稍微有點犯花癡了。
唔,這衣服她挑的。
是真的很帥。
一上車,裴晰就迫不及待地給他分享她剛才聽到的八卦,江承一邊開車,一邊間或回應兩聲。
直到說到那個男演員,裴晰多說了兩句,感歎娛樂圈水深,男演員被黑得有些冤枉。
江承卻沒有回應,側臉安靜,一言未發。
裴晰察覺車中的沉默,她這才忽然想起來,他平時根本不關心這些事,大概都不知道這男演員是誰。
下班高峰期,車子駛入最堵的一條路段,江承踩下刹車。
然後他偏頭看著她,忽然出聲:“你喜歡他?”
裴晰肉眼可見地一愣。
她第一次聽到江承用這種語氣說話。
聽著不算冷,但是帶著一點壓抑的委屈和不悅。
車中靜了靜,裴晰故意問道:“不可以喜歡麼?”
江承沒說話。
隻是方向盤握得更緊。
半晌,他才咬著牙低聲道:“不是。”
裴晰蹙眉,明目張膽端詳他的臉,“可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好像並不是這麼想的。”
江承彆過目光。
裴晰卻忽然往前坐了坐,她抬起手,捧著江承的臉,強迫他麵對著自己。
然後她輕聲開口:“你好像很口是心非哦,男朋友。”
江承垂眸看著她,眼中情緒一覽無餘,帶著一種什麼都被看穿了的自暴自棄。
他確實口是心非。
他聽到裴晰嘴裡說著彆的男人,還為他打抱不平的時候,很嫉妒。
控製不住的嫉妒。
但他知道他無權乾預裴晰的喜好。
因為如果他多嘴的話,裴晰可能會覺得煩。
他不想要裴晰對他厭煩。
所以無論再難受,他都可以忍。
江承眼睫顫動兩下,裴晰看著他,微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語氣認真地開口:“男朋友,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直接說出來的。”
江承一怔。
裴晰繼續循循善誘道:“你想,如果我聽到你一直講彆的女人,或者身邊有彆的女生,我也會不舒服的啊,這很正常。”
對自己的愛人有占有欲,很正常,因為愛情本來就有排他性。
“我不會。”江承忽然脫口而出,“不會有彆的。”
裴晰一怔。
然後她驀地一笑,有些無奈道:“我隻是打個比方嘛。”
“我不會。”江承又重複了一遍。
他眸中染上一絲篤定和執著。
裴晰看著他眼中的認真,臉上笑容擴大,下意識捏捏他的臉,“好啦,我知道你不會想著彆的女生。”
她朝他眨了眨眼,同樣保證道:“我不喜歡那個男演員,我隻是當八卦講的,真的。”
江承輕輕點了點頭。
裴晰又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你不舒服了,你有權利說出來。就像如果我不舒服了,我也會直接說。我們是平等的。”
江承喉結滾了滾,有些發澀。
他其實從未奢求過平等。
從一開始,他隻想著,裴晰能夠隨手施予一點愛意給他就好了。
他會付出一切對她好。
“不過”裴晰忽然想到什麼,凝眉思索了一下,“我們之間還是有些不公平,因為我的心裡確實還有彆的男人。”
江承眨眨眼,就聽裴晰笑著說道:“就是裴致那個笨蛋。”
江承驀地笑了。
他低頭,吻了一下裴晰的掌心,低聲道:“沒有什麼不公平。”
在他這裡,永遠沒有什麼不公平。
他從來都不會要求裴晰的心裡隻有他一個人。
隻要裴晰心裡有他的一部分位置,都是他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