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上空包裹著珍珠的怨氣漸漸暗淡,池塘裡的荷花慢慢的凝結成了一個血紅色的虛影,直衝鳳九卿而來。
白朵麵色一凝閃身上前,揮舞著上吊繩,白光閃現次次抽在了虛影上,虛影一次比一次暗淡,身形微頓又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白朵,好似在殊死一搏。
白朵麵上一緊,抓緊上吊繩閃身出現在虛影身後,冷白的手抓著上吊繩甩向虛影的脖子,虛影身形頓住,脖子上牢牢的套著那根絲質的上吊繩。
白朵死死抓著上吊繩,身子猛然向後退去,虛影雙手緊緊拽著脖子上的上吊繩,身體狠狠的向後仰去。
鳳九卿表情淡淡的看著地上的虛影,虛影心臟位置凝結著一團暗金色氣體,是被吸取還沒來得及運送出去的氣運和壽元。
冷老一臉凝重的看著地上的虛影:“這是?”
“怨氣太多凝結出來的怨體。”鳳九卿順著虛影脖子上的上吊繩看向緊緊抓著繩子神色緊張的白朵。
“多虧了你呀。”
白朵雖然是個新手鬼修,但因為是明鬼,她的鬼氣天生便克製怨氣。
“不然今天有一場硬仗打了。”主要現在自己身體不行,不然打死怨體它也不敢衝她而來。
白朵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黑色及腰長發輕輕舞動著,抓著上吊繩的手又緊了緊,一臉靦腆的看著對著她笑的鳳九卿輕輕搖了搖頭。
“小先生沒事就好。”
活著的時候連罵人都不會的白朵,心裡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掉鏈子,就是…這也太刺激了!!!
鳳九卿看著臉上泛著紅暈的白朵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鬼怎麼了?鬼也有很可愛的。
“它身體裡那團就是氣運和壽元。”鳳九卿對著冷家爺孫講解著。
“裝你們血液的容器呢?”
冷爵一臉凝重的伸手從兜裡掏出了裝滿血液的瓷瓶遞給了鳳九卿。
鳳九卿接過容器對著冷老道:“我破了它身上的心陣,氣運會回到你們家,但是……”
鳳九卿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但是布陣之人會遭到反噬,這個陣是個禁忌邪陣,反噬輕則終生癱瘓,重則當場喪命。”
冷老和自家孫子對視了一眼,輕輕點頭。
冷爵一臉鎮重的對著鳳九卿深鞠一躬道:“請小先生破心陣。”
“布陣之人不是幕後之人,布此陣之人隻會得到一點氣運,真正的壽元順著飼養之物去了彆處,拿不回來的。”
鳳九卿打開瓷瓶走到虛影身邊:“不過你們以後多做善事,功德多了會補回來的。”說完把瓷瓶裡的血液倒在了心臟處。
“嗬嗬!!!”
痛苦的聲音從虛影的嘴裡傳出來,心臟處“哢叭”一聲,東西裂開的聲音。
無數道暗金色光芒從心臟處飛出散向四處隱隱消失,其中兩道光芒“嗖”的一下進入了冷老和冷爵的身體中。
隨著暗金色光芒的離開,還在尖叫的虛影瞬間消散。
京城一間普普通通的辦公室,紅木的辦公桌上放著的一個荷花擺件忽然炸開。
站在窗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雲城方向眼底陰狠湧動,竟然被破了!?
是誰呢?玄門認識此陣的都寥寥無幾!!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男人眼底情緒瞬間消失,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進來。”
“局長!雲城方向出現滔天怨氣,雲城的同事請求玄師支援!”
鳳九卿看著消失的虛影朝著京城方向看了一眼,剛才一絲怨氣去的方向…
竟然是在京城嗎…
“小先生,您的頭發!?”
聽到白朵的詫異的聲音冷老和冷爵也看向鳳九卿的頭發,隻見本來滿頭的白發一瞬間成了白發夾雜著一半的黑發。
鳳九卿晃了晃頭頂的丸子頭搖頭晃腦的說道:“沒事,正常的。”
感受到身上孽障消失了一半的鳳九卿眼裡充滿了笑意,開心!
竟然剔除了一半,縷縷功德鑽進鳳九卿的身體,這功德比珍珠那會多了不是一星半點。
“姐姐!”
珍珠滿臉高興的從荷花池上方飄了下來,絲絲縷縷的怨氣像是化為實物一般圍繞在珍珠周圍。
荷花池裡怨氣儘消,池塘裡的荷花儘數枯萎,肥碩的錦鯉漂浮在水麵上…
鳳九卿看著朝自己飄過來的珍珠,周圍凝實的怨氣和鮮紅的眼睛昭示著她修為大漲,儼然成了厲鬼。
成為厲鬼的珍珠飄到鳳九卿跟前拉著裙邊衝著鳳九卿和白朵高高興興的轉了個圈。
“姐姐們~看我,我修為晉升成鬼將啦。”看著蹦蹦跳跳的珍珠,鳳九卿和白朵對視一眼都無聲的笑了。
普通的鬼要是想成為鬼將不知道要吞多少孤魂野鬼,還隻是修為低下的鬼將。
而修煉了的珍珠吸收怨氣成為鬼將,修為凝實,可以說在鬼將裡無敵手了…
這要是被玄門那些老迂腐發現怕是他們睡覺都不安穩。
鳳九卿揉了揉珍珠的頭頂:“那珍珠要努力啊~努力成為震懾一方的鬼王!”
珍珠抬著紅彤彤的眼睛,懵懂的看著鳳九卿,鬼王嗎?
鳳九卿看了一眼遠處:“冷老,彆忘了答應我的事。”
不能讓玄門的老迂腐知道我的存在,至少在我恢複之前不行。
“還有,我需要的東西過幾天會向您討要的。”
迂腐的小道士來了,得快點走了…
冷老一臉鄭重的對著鳳九卿道:“小先生放心。”
說著看了一眼冷爵:“小先生,加個我孫子的聯係方式吧,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辦的,我冷家會不遺餘力。”
冷爵上道的拿出手機,掃了碼。
和這麼厲害的天師打好關係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更何況還救了冷家滿門。
“我們走吧。”
鳳九卿背著包轉身離開,出了莊園門口向著來時相反的方向快步離開…
冷爵看著鳳九卿匆匆離開:“爺爺,莊園裡沒人,我送你去彆處休息吧。”
今天因為小先生囑咐,爺爺給莊園裡所有人放假一天,整個莊園也就他和爺爺。
“哼,不用。”
“這麼大動靜,小先生又走的神色匆匆,怕是要有不速之客上門了。”說著朝著客廳走去。
哼,在他們這個位置上,自然知道有特殊部門,這三年自己不止一次找過他們。
結果呢?一句隻是病變就打發了自己,以為我冷家是軟柿子嗎?
冷家大廳,燈光明亮,冷老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幾個特殊部門的人,麵上不苟言笑,身上的氣質不怒自威。
哼!真是一群看到骨頭的狗,自己的屁股還沒坐熱呢就來了。
冷爵嘴角含笑,端著茶慢步走到冷老身旁,把茶遞給冷老。
眼神微冷的著看著站著的幾個人:“各位,這麼晚到訪是有什麼事嗎?”真是什麼啊貓啊狗都敢進來。
雲城特殊部門的隊長王豪,看著毫不給麵子的冷家人深吸一口氣道。
“特殊局看到這邊怨氣衝天便讓我們過來看一看,打擾冷老了。”
冷爵嗬的一聲冷笑出聲:“既然有怨氣你們不去除,來我冷家做什麼?”
王豪滿臉無奈的咽了咽口水:“怨氣方位是在您家這邊,我們到的時候怨氣已經消散了,所以想著進來了解一下。”
王豪也很無奈,冷家的地位在政界可是很高的,沒把他們這種小嘍囉趕出去就已經很好了。
“哐當!”
冷老麵色微沉的放下茶杯:“了解什麼?那怨氣難不成還是我們兩個除的?”
了解?說的好聽,怕是要排除異己一家獨大吧,還把小先生嚇走了。
王豪頭皮一緊笑著道:“就是例行詢問一下,既然您二位不知道,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莊園門口,王毫身後的跟著的黃毛,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對著王毫說道:“怨氣是在他家消失的他能不知道?”
黃毛旁邊的胖子皺著眉看了一眼黃毛:“那可是冷家,人家說不知道你還能把人關起來審問啊!”
王毫聽著兩人的話:“這種事不是我們這種小蝦米能摻和的,京城總部已經派人來了,如實上報就行。”
說完警告他倆:“到時候都彆亂說,總部和冷家都不是我們能惹起的。”
胖子滿臉好奇的盯著王毫:“毫哥,你不好奇嗎?那滔天的怨氣要是鬼得是厲鬼吧?”
厲鬼啊,他們見了隻有跑的份,說沒就沒了!
“嗬,好奇?好奇心害死貓知不知道。”
王毫瞥了一眼他倆:“彆說特殊局了,就是玄門十大世家都沒幾個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除掉那滔天的怨氣,更何況還有可能是個厲鬼。”
看著兩個人深思的眼神提醒道:“不管是誰,那麼短的的時間內除掉那怨氣都不是我們能惹起的!”
兩人重重點頭,三個人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