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蘇怒瞪著他,“你變態啊!”
她身後抵著一棵大樹,身前是傅西燼。
他雙臂撐在越蘇兩側,把她箍在懷中。
如直播間那些彈幕所說,他一直跟在她和莫方身後。
看著莫方和她說笑打鬨,看著莫方故意做出那些曖昧的動作。
一股莫名的情緒,啃食著他的血肉。
傅西燼不知道那是什麼,他隻知道他厭惡極了莫方,也厭惡自己。
彆說越蘇,他都覺得自己是變態。
越蘇看著他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心生退意,但退無可退。
“第二次。”他點了點臉頰。
越蘇剛才沒收著力道,手心現在還是麻的。
“是你先嚇我的。”
傅西燼背著光,神色晦暗不明,雙目卻始終沒離開過她。
他扣住越蘇的頸項,俯身靠近。
就像一個癮君子,拿到了自己的藥。
越蘇下意識往後退,彆開臉。
“傅西燼!鬆開!”
然而她的嗬斥,男人充耳不聞。
他把臉埋進她的長發,抬起的鳳眸一片陰鷙。
“他碰了你的頭發。”
越蘇一僵,意識到他說的是莫方,愈發覺得莫名其妙。
“你真有病!”
“嗯。”
他啞聲問道:“你有藥嗎?”
越蘇用力推開他,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憋紅了臉。
“我看你不用吃藥,直接去精神病院更快!”
她懶得搭理這個不正常的瘋子,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
傅西燼卻扣住她的手腕,“等等。”
越蘇怒喝:“鬆開!”
男人不但不鬆,還把她攏進懷中。
幾乎是反射性,越蘇想再給他一耳光。
卻聽見他悶哼一聲——
等越蘇再次抬眼,瞧見他左手捏著一條蛇,右手虎口處兩顆血珠冒了出來。
她神色怔住,驚愕不已。
“你……”
看著那兩個被蛇咬的窟窿,越蘇哪裡還有心情計較太多,抓著他的手幫他把血擠出來。
“這是什麼蛇,竹葉青嗎?竹葉青好像是有毒的吧。”
越蘇強忍著不適,打量著那條被傅西燼徒手捏死的蛇。
通體都是綠色,除了竹葉青,她也不認得其他蛇。
她心裡發慌,忙拉著他往前走。
“被蛇咬了要怎麼處理?”
越蘇嘴裡碎碎念叨,覺得自己的急救知識還是太少了。
“算了,還是抓緊出去吧。”
她攥著傅西燼的胳膊走,嘴裡的碎碎念就沒停過。
“正常人誰用手去抓蛇啊,我看你是真瘋了!你這手買保險沒有,回頭簽不了上億的合同可怨不得我,又不是我讓你救我的。”
“唉你這手是不是有點僵啊,不會是因為蛇毒吧?”
“你可走快點吧,回頭蛇毒跑腦子裡,更變態了。”
傅西燼笑了起來,也不反駁她的話。
莫方過來的時候,便瞧見這一幕,臉色變了。
“越蘇……”
“他手被蛇咬了。”越蘇言簡意賅解釋道。
莫方看向傅西燼,他這快意的模樣,可不像是被蛇咬了。
他嗤了聲,“傅總被蛇咬在了哪裡,不會是腦子吧?”
越蘇回頭看了一眼傅西燼,被蛇咬了還能笑得出來,確實有些腦子不太好的樣子。
莫方沒看到他手上的傷口,下意識以為傅西燼是裝的。
無非是想讓越蘇心軟罷了。
“越蘇,他哪裡像是被蛇咬的模樣,你怕不是被傅總騙了。”
越蘇眉頭微皺,“他是真的被蛇咬了。”
她又不是眼瞎。
她還記掛著蛇毒的事,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把那條蛇帶上。
“不說了,我們先去找鐘醫生看看。”
莫方卻攔住了她的去路,扣住她另一隻手。
“傅總,用這種小把戲騙人,不大符合你的身份吧?”
傅西燼揚眉,對他的挑釁照單全收,並不出聲,反而看著越蘇。
越蘇神色不耐,加上心中本就焦灼,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莫方,讓開!”
莫方臉色沉下,和她對視片刻,最終還是讓開了。
但那銳利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傅西燼。
苦肉計這種把戲,傅西燼做出來也不嫌自降身份。
傅西燼慢悠悠回頭,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火花四濺。
他挑釁地勾起唇角,看得莫方忍不住冷笑。
越蘇沒空搭理他,拉著傅西燼往前跑。
但凡換個更毒的蛇,就這耽誤的時間,都夠傅西燼死幾回了。
他們才從林子裡跑出來,便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眾人各懷心思,目光複雜。
直到聽見越蘇喊道:“鐘醫生,他被蛇咬了,你快出來看看!”
這話一出,說是地震也不為過,就連梁導都坐不住了。
“誰?誰被蛇咬了?”梁導叼著一根煙,咬字有些不清晰。
錢滿回過神,“好像是……傅總!”
梁導一翻身,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誰?”他著急忙慌給自己戴上老花鏡。
錢滿一臉麻木,“好像是傅總。”
梁導一句粗口爆了出來,“林子裡的攝像頭怎麼回事?弄好了沒有?你們怎麼辦事的!”
他罵罵咧咧往醫務室走。
還沒走進去,就聽見了江婉緹的哭聲。
“阿燼,你沒事吧,疼不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話音才落,便聽見鐘醫生不耐煩的聲音:“你們夠了啊,再晚點送來,這……”
江婉緹不可置信打斷他:“鐘醫生,很嚴重嗎?是什麼毒蛇啊,毒性是不是很厲害?”
鐘醫生呸了聲,“再晚點送來,這傷口就要愈合了!”
醫務室裡,眾人一陣沉默。
聽見傅西燼被蛇咬了,鐘醫生也被嚇得不輕。
傅西燼什麼身份,換做是平時,都輪不到讓他治病。
萬一把人治出個好歹,他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結果一看,他差點沒爆粗口。
“你們看看這傷口,哪裡像是被毒蛇咬的?”
越蘇訥訥道:“可我看見那蛇了。”
鐘醫生白了她一眼,“是蛇咬的,但是無毒蛇!”
越蘇:“……”
梁導擦著額頭的汗,心情就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差點沒被這幾個祖宗玩死。
當初傅西燼說要來,他就想拒絕。
他玩不起啊!
“走走走,彆在這兒杵著了。”鐘醫生開口趕人。
越蘇神色恍惚,從醫務室走了出來。
是無毒蛇,挺好的。
她私心裡也不想傅西燼出事。
可她總覺得好像不太對勁。
她睨著傅西燼,冷笑。
“你早知道那條蛇無毒吧?”
傅西燼一臉無辜,“什麼?”
越蘇嗬了聲,沒再搭理他。
下次再擔心他,她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