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前這個陣勢,葉清晚的心忍不住跟著懸了起來。
陸淮墨不會是因為搬了一天磚,累得不想再繼續錄製了吧?
這會把彆人都支走,說不定就是要跟她談退出節目組的事。
金尊玉貴的大少爺,受不了這種苦了。
兩人坐在院子裡的小餐桌上,吃著葉清晚買回來的吃食。
一時間,院子裡安靜得可怕。
正在葉清晚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淮墨忽然開口問他:“你當時,為什麼會答應跟我結婚?”
這個問題直接把葉清晚給問懵了。
為什麼?
因為小說裡就是這麼設定的。
陸淮墨一雙深沉的眼眸盯著她,葉清晚被他看得心底發毛。
“因為隻有答應跟你結婚,葉家才肯把我接回來。”葉清晚自嘲地笑了笑,“我實在不想繼續在精神病院待下去。”
原主在精神病院的這些年,可沒少受苦。
醫院裡負責照看她的醫生和護工都是葉家安排的,如果不是陸家要求聯姻的人必須是她,她這輩子恐怕都擺脫不了這家精神病院。
“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陸爺爺堅持讓我跟你聯姻,否則我都沒有機會離開精神病院。”葉清晚舉起麵前的水杯,“今天我以水代酒,謝謝你和你的家人。”
陸家沒有嫌棄她在精神病院待過,不管是陸爺爺還是陸淮墨的父母都對她很好。
他們甚至比葉家對她更像一家人。
陸淮墨有些詫異。
以前提到精神病院,葉清晚情緒都會很激動,之前有一年除夕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飯桌上母親不小心提到她以前的生活,當時葉清晚直接摔筷子離開。
從那以後,陸家默契地達成共識:以後誰也不許提葉清晚的過往。
但今天,葉清晚卻主動提起此事。
看來她已經在慢慢放下過往。
“其實在結婚之前,爺爺專門派人去醫院調查過你的病例,你並沒有精神病。”
陸淮墨大概能猜到當初葉家為什麼會把她送走,一個妄圖要自己命的女兒,葉鎮遠肯定不會讓她留在葉家。
“我知道。”葉清晚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畢竟是家族掌權人,陸家不可能真讓你娶個精神病回家。”
就算兩家有婚約,陸家長輩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孩子娶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回來。
陸淮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以後葉家如果為難你,你可以找我幫忙。”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畢竟有個三年的夫妻之名,以後葉清晚要是再被葉家為難,他可以看在以前的情誼上,出手幫她一把。
最起碼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葉清晚再次被葉家人推進精神病院這個火坑。
葉清晚衝陸淮墨抱了抱拳:“那我就先謝過陸總了。”
其實陸淮墨這個人,有時候還是挺好的。
她默默在心裡跟陸淮墨發了張好人卡。
結婚這麼久以來,這是兩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如此心平氣和地聊天。
“陸總,有個問題,我比較好奇,陸爺爺當初到底為什麼非要你跟我結婚?”
這個問題她好奇好久了,以陸淮墨的條件,大把門當戶對的家族想跟他聯姻,就算老爺子想履行當年的承諾,葉家還有一個現成的女兒,何至於選擇滿是爭議的她。
陸淮墨:“這門婚事是當年我爺爺跟你外公定下的。”
葉清晚輕輕抬眸:“應該不止這些吧?”
陸淮墨畢竟是陸家未來的繼承人,他的婚姻牽涉甚廣,陸家應該不會因為一個口頭婚約就做到這種地步。
“你倒是聰明。”陸淮墨終於跟她說了實話,“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後來爺爺找了個算命大師,那個大師說你跟我的八字最合,跟你訂婚,不但能讓我不再生病,等結婚後你還能讓陸家興旺。”
葉清晚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她不可置信地問。
陸淮墨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家人本來也不信這些,但自從我跟你訂婚後,身體確實慢慢好了起來,他們就逐漸相信了這個說法。”
葉清晚眨了眨眼,小聲嘀咕:“果然宇宙的儘頭是玄學。”
這麼扯淡的事,竟然還真有人相信。
感慨完,葉清晚又繼續問:“既然你家裡人都相信我能讓陸家興旺,你現在跟我離婚,他們能答應?”
陸淮墨:“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說服他們。”
等等!
葉清晚忽然發現了什麼:“所以,你爸媽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
他是準備先斬後奏?
“是。”陸淮墨沒有隱瞞,“在正式離婚之前,我不想再節外生枝,所以等我們離完婚後再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說完陸淮墨又警告她:“離婚協議都簽了,你彆妄想用我爸媽來拖延離婚。”
為了能順利跟葉清晚離婚,他許諾給她的好處不少,如果葉清晚還不知足,那就彆怪他不客氣。
“明白,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葉清晚邊吃東西邊說,“我跟你一樣,都盼著能儘早離婚。”
她也不想耽誤陸淮墨跟薑微瀾的故事線。
陸淮墨:“你最好是。”
葉清晚衝她笑了笑:“隻要錢給到位,我什麼都能配合。”
畢竟她以後開公司還要指望陸淮墨給她的這筆“分手費”。
“你就這麼喜歡錢?”陸淮墨問她。
葉清晚:“當然,誰不喜歡錢。”
陸淮墨:“既然你這麼喜歡錢,那我讓人每月往你卡裡打的錢,你怎麼一直沒有動?”
因為離婚,他前段時間讓人整理過他名下的資產,也是那時候知道,他給葉清晚的卡,這幾年來,她一分都沒有動過。
葉清晚瞪大眼睛:“就算我沒花,那些錢也是屬於我的個人財產,你不許惦記!”
三年攢下來也是一筆巨款了。
原主一直沒動這筆錢,葉清晚準備幫她把這筆錢捐出去,就當是替原主積德了。
陸淮墨冷笑:“我還不至於窮到惦記你那三瓜兩棗。”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竟然還是個守財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