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群雄相聚之後,眾多叛軍的動靜開始增大。
不少人衝擊地方鷹揚府,亦或者大肆招兵買馬,也不藏著掖著。
一時間,南方地區混亂萬分,不少百姓流離失所。
緊接著便是北方一帶。
不少叛軍另尋棲身之地,找易守難攻之地。
不然就是占據要地。
但相關消息,未曾傳到京都。
於京都的人而言,似乎一切都尚且安靜。
這一日,例行朝會。
楊廣按慣例,詢問國事。
因各地叛軍異樣並未抵達,所以彙報國事暫無異樣。
“哼,朕還以為這些叛軍有多了得,怎麼現在一個個就龜縮起來?”
楊廣冷哼一聲,對這些叛軍不屑一顧。
“陛下,叛軍氣勢漸弱,正是消滅他們的最佳時機!”
“臣懇請陛下,立馬派遣征討大軍平叛。”
“還天下太平!”
一眾文官,立馬七嘴八舌的啟奏。
吳缺看著神色無常。
自古以來,文官便是如此。
征戰與否,後果又如何,均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反倒是武將清楚一些。
一些仗若不打,亦或者去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朕還用爾等說?”
楊廣眉頭一皺,不悅的瞪了眾文武一眼。
那些文武紛紛閉嘴,不敢多言。
“不過在平叛之前,朕有件事需宣布。”
楊廣沉聲道。
眾人神色如常,暫時沒什麼反應。
“朕打算冊封吳缺,為一字並肩王!”
楊廣聲音再起。
此話一出,在場文武皆是一愣。
下一秒,頓時爆發出一陣嘩然聲來。
“一字並肩王,怎麼能是一字並肩王?”
“冠軍侯雖神勇,但”
驚呼聲接連不斷。
整個大殿,瞬間嘩然不斷。
彆說那些文武,就連蘇威和趙才等人都傻眼了。
好家夥,一字並肩王乃是最大王爵!
縱然連秦王等王爵,都不能與之相比。
而且這等王爵自古以來,就沒有出現過幾次。
關鍵是,吳缺太年輕了!
他如此年輕成為冠軍侯,大家都還能接受一些,畢竟第一任冠軍侯本就年輕。
但一字並肩王,那就另當彆論了。
如果吳缺真成了一字並肩王,那就是史上最年輕的王了!
吳缺都有些錯愕,他也沒想到楊廣居然那麼狠。
不冊封還好,一冊封直接將王爵頂滿。
不過很快吳缺就明白,這是要讓他全力平叛,許出來的好處罷了。
然而實際上,沒多大實權。
“這一手算盤,打得倒是響亮。”
吳缺心中暗道。
不過他也無所謂,畢竟他早就掌握了實權。
驍騎軍就是一個例子,何況還有京都的鷹揚府?
“陛下,臣認為冠軍侯尚且年輕,無法擔此大任。”
蘇威滿頭大汗急忙勸諫。
這一次,他可不是顧忌自己地位,而是發自內心。
吳缺若真成了一字並肩王,那可不是小事情啊!
光是想想,他都感覺心底發顫。
“陛下,一字並肩王豈能隨意冊封?”
“可不是嘛,冠軍侯雖戰功赫赫,但還不至於”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啊!”
其餘文官,一個個都急了眼。
一字並肩王,為何叫一字並肩王?
明麵意義與天子地位對等,見到聖上不必行禮。
其餘文武見了,均要躬身行禮。
除此之外,可以擁有數千人的王府禁軍。
兵權更上一層,朝堂之上壓眾文武一頭。
當然,也僅僅隻限於如此。
更多的是身份地位的提升,若能掌控更加龐大的權力,楊廣斷不會輕易冊封。
“吳卿家戰功還不夠,若不是他,朕恐怕早已駕鶴西去!”
楊廣大喝一聲,一掌拍在伏案上。
巨大的響聲,讓下方文武瞬間閉嘴。
這話不假啊。
若沒吳缺,當初宇文家兵變,楊廣就懸了。
更彆說,後麵雁門之圍的事了。
而且滿朝文武,有何人能與吳缺相提並論?
沒!
楊廣斷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有這個決定。
“陛下,臣何德何能?”
這時候,吳缺也站了出來。
麵對重賞,他豈能一聲不吭的應下?
“吳卿,莫要謙虛,朕認為你行你就行。”
楊廣沉聲道。
從此處足以看出,他冊封吳缺的決心有多大。
“可是”
吳缺還想說什麼。
“沒什麼可是,這件事就怎麼定了。”
楊廣直接敲定。
吳缺也無話可說。
趙才和來護兒二人,也忍不下去了,均是出列說了幾句。
言下之意,也是不讚同吳缺被冊封為一字並肩王。
不過兩人出發點,和蘇威等人完全不同。
兩個都怕吳缺權勢太大,日後就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非要朕龍顏大怒,爾等才消停?”
楊廣麵色一沉,聲音也冷了幾分。
“臣不敢。”
眾文武齊聲高呼,隨即紛紛下跪。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話要說?”
楊廣麵色稍緩。
“臣,無意義。”
眾人也隻能咬牙應下。
“好了,今日朝會便到此為止。”
楊廣大手一揮,緩緩起身。
“臣等恭送陛下。”
眾文武齊聲高呼。
等楊廣離開之後,他們才相繼從大殿離開。
這一次,過來巴結吳缺的人更多。
一個個不斷奉承,更有甚者花費不少錢財,隻想請吳缺赴宴。
這些家夥,打算讓自己女兒出現在席間,說不準被吳缺看中不是?
既然吳缺都納妾長孫無垢了,再納一個也不奇怪不是?
另一邊,楊廣回了乾陽殿。
蘇威和裴矩,以及虞世基三位大臣,竟然同時出現在殿內。
三人麵麵相覷,但都沒著急說什麼。
“三位卿家,對朕的決定很是費解?”
楊廣的聲音響起。
就見他換下朝服穿上便裝,順勢坐在幾人前方。
“是。”
蘇威直言。
“一字並肩王,不過是地位高一點罷了,可以劍履上殿見朕不行禮。”
楊廣緩緩開口。
這些特權放在明麵上,的確了不得。
不過私底下,也不算什麼太大的權利。
一字並肩王無封地,至少大隋沒有這個規矩。
唯一的兵權,也不過看守府邸的禁衛軍罷了。
數千兵馬,又能掀起什麼浪花?
“可是吳缺掌大勢,必然有不少人與之交好”
蘇威擦了擦額頭汗珠說道。
其言下之意就是在說,吳缺可以培養自己勢力拉幫結派。
“你覺得他像這樣的人嗎,更何況他是國婿。”
楊廣言罷,幾人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