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缺回了侯府,先陪了長孫無垢和楊如意,最後才前往書房。
沒等多久,杜如晦就來了。
他直接取來侯府和驍騎軍近日事務,以及城中發生的大小事件等等。
在驍騎軍巡防下,京都沒有任何大事發生。
侯府的大小事宜,也被杜如晦處理得井井有條。
吳缺都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杜如晦啊!
“不錯。”
收回思緒,他便點了點頭。
“侯爺。”
正好,房玄齡也過來了。
同樣遞上一本冊子。
有關冀州鐵石產量和運輸方式,以及弘農郡打造的配套武器等等。
全部詳細無比,挑不出一點毛病。
而且房玄齡優化了整個運輸方式。
可以說,現在的運輸方式更加簡便,甚至不易察覺。
“不錯,很好。”
吳缺也不吝嗇稱讚,這一切的確做得完美。
房玄齡也笑了,可見他這段時日的努力完全值得。
“過一段時日,你二人恐怕會更加勞累。”
吳缺抬起頭來,看著二人。
“無妨,任由侯爺差遣!”
房玄齡率先表態,杜如晦緊隨其後。
後續,吳缺將會讓兩人隨同出征。
除此之外,還會搭配一些猛將配合。
到時候,他也能省心不少。
吳缺就不相信,房玄齡加杜如晦的組合,能輸給那些不入流之人。
除此之外,還有李靖和李存孝。
他們這些人,可以將精銳兵馬運用得出神入化。
甚至可以用最少的兵力,發揮出最大的戰力。
這些,都是吳缺真正的底牌。
“侯爺,聽您的意思,不久之後會有大動作?”
杜如晦沉聲問道。
“是。”
吳缺點了點頭。
金堤關一戰後,天下叛軍瞬間平靜不少。
這也是今日朝會,楊廣如此高興的緣故。
但吳缺清楚,這一切不過是短暫的平靜。
“侯爺,您是說天下叛軍?”
房玄齡試探性問。
“是!”
吳缺點了點頭。
天下叛軍必然感覺到了壓力。
他們的平靜,不過是在尋求破局的機會罷了。
“侯爺。”
門外傳來聲音,就見李存孝站在外麵。
“存孝,有何事?”
吳缺問道。
“有人送來一個盒子,聽聞是從滎陽送來。”
李存孝回道。
“送進來。”
吳缺隱約間猜到了什麼。
得到允許,李存孝轉身離去。
不消片刻,他就抱著一個木匣子走來。
吳缺示意打開。
李存孝二話不說,立馬就打開。
瞬間,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出。
房玄齡和杜如晦,幾乎是同時掩鼻。
不單單有血腥味,還有一股濃鬱的腐敗味。
“是什麼?”
吳缺笑著問。
“人頭。”
李存孝回答簡潔有力。
“裡麵刻得有字,說是瓦崗寨翟讓首級。”
他仔細看了一眼又道。
“很好,將人頭送到皇宮去。”
吳缺立馬吩咐道。
隻有翟讓的人頭,被帶到皇宮去了,才能證明瓦崗寨的確被消滅了。
徐茂公等人活著的事,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諾!”
李存孝領命,帶著人頭離去。
“對了,日後將成型的裝備,送往這個地方去。”
吳缺說著,取出一封地圖交給房玄齡。
後者好奇的接過一看,這才發現是滎陽地圖,而且還是深山老林。
“此地是?”
房玄齡愣了一下。
“瓦崗寨。”
吳缺笑了笑。
杜如晦和房玄齡,瞬間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諾。”
房玄齡接過地圖應下。
這些武器放在瓦崗寨的確安全,不過要如何運送過去,就要麻煩許多。
“好了,今日到此為止吧。”
吳缺起身,他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諾。”
房玄齡二人離去。
吳缺看著天色尚早,就帶楊如意和長孫無垢外出走走。
享受一下,這難得的閒暇時光。
另一邊,皇宮內。
楊廣叫來裴矩,正說起關於吳缺的事。
不過裴矩魂不守舍,讓楊廣頗為不悅:
“裴卿,你在想什麼,難不成無視朕?”
“陛下息怒。”
裴矩猛然驚醒,連忙躬身拱手。
“你在想什麼?”
楊廣皺眉問。
“回陛下,臣在想冠軍侯的事,以及天下叛軍的事。”
裴矩如實答道。
“你知道朕打算派遣吳缺迅速平叛?”
楊廣好奇地問。
“陛下,天下叛軍突然安靜下來,臣感覺事情有古怪。”
裴矩回道。
“這些叛軍不過是烏合之眾,怕是被滎陽和冀州叛軍的下場給鎮住了。”
楊廣不以為然。
“希望如此。”
裴矩笑了笑,顯得有些勉強。
“你在想吳缺什麼?”
楊廣又問。
“臣在想,這世間真有如此完美之人?”
裴矩說著又出神了。
“朕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楊廣也頗為感慨。
如今回想起吳缺的一切,他都有一種萬分夢幻的感覺。
就在此時,內監總管突然出現在門外:“陛下,冠軍候差人送來一樣東西。”
“什麼?”
楊廣愣了一下,好奇地問。
“叛賊的腦袋。”
內監總管咽了口唾沫。
“這小子?”
楊廣愣了一下,一時間沒看懂吳缺的操作。
“陛下,冠軍侯這是為了避嫌,也是提前堵住一些人的嘴。”
裴矩立馬明了。
“扔了吧,這人頭豈能同咄吉的相提並論?”
楊廣淡淡說道。
“諾。”
內監總管領命離去。
“這一次,朕一定要好好獎賞吳缺。”
楊廣喃喃一聲。
“陛下,的確應當如此。”
裴矩苦笑道。
這一次,擋不住了。
吳缺三番五次立功,若是一直停滯不前也不對。
要是再不賞,就會影響人心。
所以楊廣還真沒有選擇的餘地。
何況也隻能用這種方式,不斷的拉攏吳缺。
“朕隻希望,越快平定天下越好。”
楊廣緩緩起身,一雙眼睛異常銳利。
“是啊。”
裴矩附和道。
但不知為何,他眉宇之間竟出現了一抹擔憂之色。
裴矩很清楚,放任吳缺壯大下去,絕對會對皇室不穩。
可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攔吳缺的步伐。
而且當初若不重用吳缺,自然也不會有今日的局勢。
“退下吧。”
楊廣長袖一拂。
“諾。”
裴矩回過神來,躬身拱手離去。
楊廣則是返回大業殿。
裴矩離開前,喃喃一聲:“希望一切都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