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左右。
吳缺兵馬進入滎陽。
裴仁基親自去迎接。
“冠軍侯。”
他對吳缺拱手。
裴仁基並未因吳缺年輕從而輕視他,言語之間畢恭畢敬。
“裴將軍不必多禮。”
吳缺笑了笑。
裴仁基心中暗道一聲:“這冠軍侯雖年輕,但心性沉穩,果然非尋常人也。”
要知道,吳缺的年紀和裴元慶差距不大。
但兩者之間心性和成就,卻是天差地彆。
裴仁基甚至感慨。
放眼大隋所有青年才俊,就無一人可以出吳缺左右。
簡單客套之後,吳缺同裴仁基便來了郡守府。
裴元本就重傷,按道理不用特意拜見。
但他還是強撐身子,前來麵見吳缺。
見到吳缺的第一時間,裴元慶就愣了一下。
吳缺太年輕了,估摸著比他年長個三歲上下。
但其舉手投足以及言語,均不是裴元慶可以相提並論的。
“參見侯爺。”
裴元慶收回思緒,連忙行禮。
“不必多禮。”
吳缺擺了擺手。
裴元慶起身,心中有諸多疑問想問。
但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知為何見到吳缺甚是拘謹。
“我軍還剩餘多少兵馬?”
吳缺沉聲問道。
“兩萬兵馬傷亡不大,戰力猶在,隻是”
裴仁基欲言又止。
“直言無妨。”
吳缺沉吟道。
“隻是我軍士氣低落,都被嚇怕了。”
裴仁基苦笑道。
“是嗎?”
吳缺倒是不意外。
有李元霸這麼一個煞神在,被嚇怕了也正常。
“侯爺,叛軍擅計謀,而且麾下有不少猛將甚是了得,以一人為首!”
裴元慶忙著開口。
“元慶!”
裴仁基皺眉,神色不悅。
因為他正要和吳缺彙報,就被裴元慶給打斷了。
這種行徑,顯得他甚是無禮。
“誰?”
吳缺眉頭一挑,淡淡問道。
裴元慶立即形容了李元霸一番,還將其神力無雙的事給說了出來。
“是嗎?”
吳缺聽了之後,也隻是淡淡回了句。
他漫不經心,甚至說壓根就不在意此事。
裴元慶聽了,還想說什麼,卻被裴仁基打斷:“侯爺,咱們何時進攻?”
“不急。”
吳缺擺了擺手。
他至少要讓瓦崗寨那邊,知道他帶兵抵達滎陽才是。
裴仁基聞言,便不再多問。
吳缺讓二人好生休息,便離開此地。
“父親,冠軍侯怕是輕敵了。”
裴元慶忍不住道。
“唉,其實為父也有這種感覺。”
裴仁基歎息一聲道。
“既然如此,父親為何不叮囑冠軍侯一番?”
裴元慶忍不住問。
若是接二連三大敗,滎陽局勢必然受到影響。
“為父也想,隻是奈何”
裴仁基話說到一半,卻是停了下來。
畢竟吳缺身份地位大於他,其次他不久前才吃了敗仗。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吳缺會信那才奇怪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說。
“此戰我們父子,自己小心為好。”
裴仁基叮囑一句,也不打擾裴元慶休息。
不過片刻功夫,吳缺便下令整頓大軍。
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出兵金堤關!
與此同時。
金堤關這邊,吳缺抵達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回來。
由兩名斥候過來彙報。
“當真,確定是大隋冠軍侯?”
徐茂公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確定,千真萬確!”
其中一名斥候連連點頭。
“來了,他果然來了!”
徐茂公呼吸一窒,整個人略顯緊張。
羅成的神色,也凝重萬分。
畢竟他當初曾與李存孝交手過,知曉其中的利害。
隻是羅成也看出李元霸的不簡單,倒是說不出輸贏來。
但吳缺除了猛將眾多,還擅奇謀妙計,而且領兵手段出神入化。
這才是徐茂公等人所擔心的地方。
這一次,瓦崗軍如臨大敵。
“怕什麼,管他是誰,俺都不怕!”
程咬金一拍胸膛,自信滿滿。
秦叔寶卻是歎息一聲,雖然沒說,但他顯然不想與吳缺為敵。
畢竟大隋冠軍侯,可是一個深得民心之人啊。
“諸位,咱們沒辦法,為了瓦崗寨。”
徐茂公率先開口。
“話雖如此,咱們如何應對冠軍侯?”
單雄信問。
“裴仁基雖敗,但兵力損失不大,加上吳缺帶來的兵馬”
魏征說了幾句,便苦笑不斷。
李世民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一揚,他深知機會已經來了。
“諸位。”
“世民兄弟,難不成有什麼計策?”
徐茂公立馬問道。
“其實與冠軍侯一戰,咱們不是沒有機會,不但有機會而且贏麵極大!”
李世民斷言。
“是嗎?”
徐茂公甚是吃驚。
“既然如此,懇請世民兄弟說個明白。”
魏征隨即問道。
“咱們取得這場大勝的關鍵點,在於冠軍侯身上。”
李世民聲音一沉。
“你的意思?”
徐茂公刻意拉長音調。
“隻要設下一個局,將其滅殺,那麼隋軍必然土崩瓦解!”
李世民又道。
“此話有理,畢竟冠軍侯乃是隋軍的軍心所在。”
單雄信點了點頭。
“可是想要辦到這點,談何容易?”
魏征隨之開口。
“冠軍侯未嘗敗績,麵對突厥都是如此,又如何在意咱們這些叛軍呢?”
李世民微微眯眼。
“你是說,冠軍侯此戰必會輕敵?”
徐茂公抓住關鍵點。
而且這話不無道理。
畢竟冠軍侯這一路實在太順了,心性必然會出現變化。
此乃人之常情。
“不錯,金堤關一戰,咱們故意打開關門讓其衝進來。”
李世民眼中寒芒一閃。
“傳聞冠軍侯作戰勇猛,向來都是深陷敵軍,世民兄弟這辦法未嘗不可。”
單雄信眼中精光一閃。
他雖不喜李世民,但對其計謀還是很肯定的。
“隻等其入關,咱們再將城門一關,來個甕中捉鱉!”
李世民直言。
“不錯,這計策俺喜歡!”
程咬金第一個附和。
“這冠軍侯都進了咱們地盤,咱們還奈何不了他?”
“在怎麼神勇,也架不住諸位豪傑的猛攻吧?”
李世民嘴角微揚。
“以一敵多,還是麵對冠軍侯,這個辦法”
秦叔寶有些猶豫。
此計,多少有些不齒。
“兵者,詭詐也。”
李世民沉吟道。
行軍打仗若要光明正大,豈不是兵多者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