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房玄齡。”
杜如晦點了點頭,心頭甚是疑惑。
他尋思著,侯爺的反應有些奇怪。
“見。”
吳缺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見?”
杜如晦愣了一下,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錯,畢竟是你的朋友,想必不是尋常人也。”
吳缺笑道。
這話既給了杜如晦麵子,同時也不給人一種,吳缺甚是在意的感覺。
其實於吳缺而言,若能夠拿下房玄齡再好不過。
畢竟這樣一來,他就集齊了房謀杜斷,可謂是如虎添翼。
倘若不行,擁有杜如晦也尚可。
至於房玄齡,也不過是增添一些麻煩罷了。
總而言之,可有可無都行,若能掌握自然更好。
“侯爺,那我去叫他了?”
杜如晦試探性問道。
“嗯。”
吳缺再次點頭。
見此,杜如晦半信半疑的轉身離去。
吳缺就在屋內等著。
杜如晦一路出了侯府,侯府門前,正好站著個身著藍白相間長衫的男子。
此人舉手投足,自帶一股儒雅之意。
且雙目明亮,暗藏慧光。
不經意間一看,還有種文曲星下凡的感覺。
“如何?”
男子見杜如晦出來,就連忙問道。
他年歲和杜如晦一般無二,甚至還要年輕些許。
這人不就是房玄齡?
杜如晦也樂了,他頭一次見房玄齡如此緊張,還特意打趣道:
“平日裡房兄都是鎮定自若,怎麼今日變得如此緊張?”
“杜兄,你就莫要嘲笑我了,跟著要見的可是冠軍侯,我能不緊張嗎?”
房玄齡苦笑道。
於他而言,如果連吳缺都看不出他才能,那當今天下又有幾人看得出?
房玄齡這個時候,可正是躊躇不得誌之際。
自然是希望,有個大人物賞識他。
唯有如此,房玄齡才能一展拳腳。
“哈哈。”
杜如晦大笑兩聲,隨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何意?”
房玄齡一時間愣在原地忍不住問。
“侯爺同意見你,不過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杜如晦笑道。
“那好,算在下欠你的,此事若成他日我必然請你吃一頓好酒!”
房玄齡笑道。
“說定了!”
杜如晦點了點頭。
隨即房玄齡也不浪費時間,急匆匆就進了府邸。
在杜如晦帶領下,他三兩下就來到書房外站著。
“進。”
吳缺的聲音隨之響起。
房玄齡深吸一口氣,便抬腿走了進去。
吳缺也正好將連弩放在桌上。
“在下房玄齡,參見侯爺。”
房玄齡有些緊張。
冠軍侯兼大將軍,同時還是國婿。
拋開這些不說,吳缺的一眾戰功更是耀眼。
雖說有才之人都自恃甚高,但那不是狂妄和盲目自信。
麵對吳缺這一係列的作為,他們還是能拎得清自己的分量。
“你便是杜如晦的好友?”
吳缺上下打量房玄齡問。
這時候的房玄齡,著實年輕。
而且也正好是躊躇不得誌之際,估摸著辭官已有一段時日。
“正是。”
房玄齡稍顯緊張,說話都不大利索。
“很好。”
吳缺點了點頭,隨即又問:“你要見本侯,所為何事?”
就見房玄齡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對著吳缺躬身:
“在下聽聞侯爺諸多事跡,因此心生佩服!”
“嗯。”
吳缺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在下有一身本領,願為侯爺效力!”
房玄齡支支吾吾半晌,這才說出這番話來。
沒辦法,他一沒名聲,二沒有什麼家世。
就這麼一個人,突然見到冠軍後又嚷嚷著效力什麼。
隻怕是正常人,恐怕都會拒絕。
所以房玄齡說完之後,就有些忐忑不安。
也不知冠軍侯是拒絕還是同意。
“你說有本事,本侯就相信你有本事?”
吳缺笑了笑。
“若侯爺願給在下一個機會,在下日後自會展露出來。”
房玄齡立馬就急了。
這不就是拒絕的前兆了?
“本侯給你個機會,不過就要看你能否受得了了。”
吳缺直言。
“隻要有這次機會,在下必然珍惜!”
房玄齡大喜連忙回道。
“從今日起,你便負責府邸後勤。”
吳缺直言。
“啊?”
聽了這話,房玄齡大失所望。
他尋思著,自己再怎麼著,也比杜如晦低一階便是。
誰曾想,居然那麼不入流。
“不願意?”
吳缺眉頭一挑。
“願意!”
房玄齡沉默許久,一咬牙還是應了下來。
“很好,後續事宜,杜如晦自會吩咐。”
吳缺擺了擺手,也不願多說。
“屬下告退。”
房玄齡躬身退下。
“如何?”
他才走出來,杜如晦便急忙迎了上來。
“侯爺讓我掌管侯府後勤,這算什麼事?”
房玄齡尚在抱怨。
“府邸後勤?”
杜如晦神色古怪。
“可不是嘛,不過我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尚有一線機會,日後必然出頭!”
房玄齡信心滿滿。
“侯爺對你還是信任。”
杜如晦喃喃一聲。
“你說什麼?”
房玄齡忙問。
“沒,沒什麼。”
杜如晦搖了搖頭,並未多言。
隨即他就給房玄齡安排了基本的後勤事宜,剩餘的事他還要請示吳缺。
等房玄齡一走,杜如晦不就急匆匆去見吳缺了。
“侯爺。”
“嗯。”
吳缺點了點頭。
“您打算讓房玄齡處理侯府後勤?”
杜如晦開門見山的問。
“不錯。”
吳缺回道。
“您是說侯府後勤,還是包含其他?”
杜如晦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問。
他心頭清楚,要是包含其他的事宜,這後勤的責任可不小。
必須要是信任之人,才可以擔此重任。
“包含所有,他是你帶來的人,說明你信任他,那本侯自然也信任。”
吳缺沉聲道。
“這”
杜如晦心頭一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這麼一番話,足以說明吳缺對他有多麼信任。
“去吧。”
吳缺又道。
在房玄齡之前,這些事都是杜如晦一手負責。
交接的話,自然由杜如晦去交接。
“諾!”
杜如晦眼神堅定,鄭重其事的對著吳缺一拱手,便立即離去。
吳缺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乃禦下之道,如若不能掌握這些能人的心,如何讓他們百分百信任?
多的不說,吳缺這一手,自然能讓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感激涕零!
畢竟兩人,都處在低穀期遇見這等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