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也是聰明人,得知吳缺舉薦,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吳缺也斷定,此人是個念恩情之人。
而且這些事,對他而言不過是舉手投足罷了。
“本侯留書信一封,他來了就交給他便是。”
收回思緒,吳缺淡淡說道。
“諾。”
沈煉領命。
吳缺提筆寫下書信之後,當機立斷即刻返京。
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把冀州的鐵石搞到手。
有了冀州的鐵石支撐,陌刀和連弩才能大批製造。
乃至於後續的甲胄,甚至是其他兵器等等。
可以說,鐵石便是打造軍隊的核心元素之一。
而且以冀州的鐵石儲量,吳缺甚至有多的鐵石,用來賣給那些叛軍!
到時候,豈不是可以大賺一筆?
光是想想,吳缺就忍不住笑起來。
屆時壯大他暗中的勢力,還不是輕而易舉?
沈煉也有些吃驚,他還是頭一次見自家侯爺如此高興。
“侯爺,是有什麼大喜事嗎?”
“沒什麼。”
吳缺收回思緒,恢複以往的風輕雲淡。
沈煉也不敢在追問下去。
“好了,本侯現在就回京都。”
言罷,吳缺立馬就吩咐了下去。
除了駐守兵馬,其餘兵馬均已經準備就緒。
吳缺準備好之後,很快就離開了楚公府,踏上返回京都的途中。
他一走,一眾事務暫時留給李靖打理。
直到褚遂良到之前,弘農城一切事務,都是李靖說了算。
另一邊,魏征和徐茂公二人,正如吳缺所料已經離開了弘農城。
“咱們就這樣走了,事情還沒有辦完呢!”
魏征不滿的說道。
他們此行,就是來給瓦崗寨壯大實力。
收羅一眾叛軍,還有哪些百姓。
眼瞅著,還有不少地方沒去,徐茂公就要離開了?
“咱們的事情已經敗露,必須得走了!”
徐茂公眉頭一皺掐指一算,沉聲說道。
“什麼?”
魏征兩眼寫滿了吃驚。
敗露,他們怎麼就敗露了?
畢竟為了不惹人耳目,就他們兩個人來乾這件事。
這都能敗露?
“如若今日咱們沒去楚公府一趟,沒有見到他的話,咱們必然死路一條!”
徐茂公說完這話,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
而且從其緊繃的神色不難看出,他整個人有多麼緊張。
魏征吃驚不小,他還是頭一次見徐茂公如此。
不過他也好奇,怎麼莫名其妙就是死路一條?
而且這和他們去沒去楚公府,又有什麼關係?
但魏征還是抓住了一個重點:“你的意思是,方才的後生便是冠軍侯?”
“正是!”
徐茂公點了點頭。
聽到這話,魏征瞬間就倒抽一口冷氣:“如此年輕?”
吳缺可不就是年輕嗎?
發冠之年不到,模樣甚至還有幾分青澀。
就這麼一個人,居然是立下奇功,甚至兩次解決世家兵變的冠軍侯?
“若是如此,此子日後成就豈不是”
魏征都不敢往下想。
“天下間居然會有如此奇人,就連我都難以斷其天命!”
徐茂公舔了舔嘴唇,臉色白得發紫。
“什麼?”
魏征吃驚更甚。
他還是頭一次見徐茂公,如此震驚的神色。
“這意味著什麼?”
魏征忍不住問。
“意味著此人天命不可窺視。”
徐茂公沉聲道。
“世間還有這等命格,李世民的帝王之相都能看得出來。”
魏征忍不住道。
“那就是我修為不到家,這命格可不是李世民可以相提並論的。”
徐茂公聲音更加低沉幾分。
魏征還想說什麼,被他直接打斷:
“你的嗓門太大了,我真擔心你有朝一日禍從口出。”
魏征這才捂住自己嘴。
徐茂公也不多言,迅速趕往馬車停放的地方。
兩人上了馬車後,都不帶停歇,直接就往瓦崗寨方向趕。
直到走出了很遠,徐茂公的心情才逐漸平複下來。
魏征則是低頭思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兩人這一次,還是拉來不少人。
也算是完成任務,壯大的瓦崗寨的規模。
但兩人擔心的是,冠軍侯吳缺極有可能發現他們的舉動。
如果這等猛人領兵攻打瓦崗寨,他們該如何應對?
此時,京都。
一眾兵馬,押著不少囚車進入城門。
在進城門前,楊玄感抬頭看了一眼城門上的牌匾,心中不由感慨萬分:
“又回來了,隻是沒想到居然以如此方式歸來。”
同行的李密,則是麵色木訥,仿佛沒了心神如行屍走肉一般。
才入城,就見不少百姓拿出爛菜葉之類的玩意,往他們身上招呼。
之前百姓的確對皇室有怨,但現在不同。
遠征大勝,還滅了宇文家。
不說整個天下的民怨,單說京都民怨就被削減了不少。
而且楊玄感的動靜,又弄起一番戰亂,受苦受難的也是百姓。
因此,百姓怎麼待見他?
不過片刻功夫,楊玄感已然是鼻青臉腫,隻能埋頭認了!
囚車一直到皇宮承天門,這種場景才完全消停了下來。
蘇定方上前,對著看守的禁軍拱手道:
“奉冠軍侯之命,押送叛賊楊玄感回京。”
“等候通報。”
禁軍將士留下這話轉身便走。
不過片刻功夫,他才回來準許蘇定方帶犯人入宮。
蘇定方一招手,帶著楊玄感直奔乾陽殿去。
這時候的乾陽殿上,眾多文武議論紛紛。
“楊玄感真被抓來了?”
“可不是嘛,方才的通報你沒聽見?”
“這廝怎麼就有如此狼子野心,白費本官如此看重他!”
“可不是嘛,聽聞劉大人還給楚公府送了不少禮。”
“不單單如此,聽聞王大人還準備把自家千金嫁給他。”
“這下好了,出了那麼大的事,都被這廝給牽連了。”
“唉!”
一眾文武,是急得團團轉。
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汗。
楊玄感是必死無疑,要是這廝抽瘋,在朝堂上隨便之人拉人下水又該如何是好?
蘇威和虞世基等人,也是無奈搖頭。
楊玄感的事弄不好,可是會血流成河啊!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禦用通道響起。
楊廣邁著平緩的步子,緩緩走了出來。
“臣,參見陛下。”
眾人連忙行禮。
“嗯。”
楊廣坐在主位上後,才微微頷首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