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被嚇得不輕,陛下是真打啊!
三十大板一打,趙才和來護兒已經是麵目蒼白,距離昏厥不過一線之隔。
不過楊廣也沒為難他們。
打了三十大板之後,就讓趙才和來護兒去休養了。
整個大殿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誰能夠告訴朕,這些刺客是怎麼一回事?”
楊廣抬眼,掃視眾人一眼問。
“陛下。”
突然間,蘇威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
如果沒有說法和猜測,蘇威怎麼會出列呢?
“蘇卿家,你有什麼眉目嗎?”
楊廣沉聲問道。
“回陛下,這群人似乎知曉陛下將要出宮,必然不是尋常刺客。”
蘇威回道。
若沒有宮中耳目,豈能辦到這一點?
“嗯。”
楊廣點了點頭,這一點都不用蘇威說。
“另外,刺客還知道,不少人都在冠軍侯府,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刺殺。”
蘇威又道。
這話一出,楊廣神色微變。
其餘文武的神色,也變得古怪起來。
蘇威雖沒有明說,但明裡暗裡都在表明一件事。
這一切似乎都和冠軍侯府有關。
畢竟冠軍侯府知曉皇宮動向,也知道宴席上去了多少人。
若要懷疑,吳缺的確就是第一懷疑對象。
楊廣眉頭微皺,但並未多言。
“陛下,楚公醒了。”
就在此時,內監總管特來彙報。
“醒了甚好。”
聞言,楊廣微微頷首。
不過他沒有急著召見楊玄感,而是吩咐下去,讓楊義臣繼續捉拿刺客。
而且還要活的。
也隻有活的,才能從他們嘴裡撬出些東西來。
楊義臣領命,立即從大殿離去。
至於何人主使的問題,楊廣也沒興趣商議下去。
這樣商議能有什麼作用?
懷疑這懷疑那,又沒有真憑實據。
有什麼比直接拿人,要更加方便?
眾文武確定聖上無礙之後,便相繼離去。
離開之時,眾人都在議論紛紛。
“在皇宮之外鬨市之內行刺,這些刺客膽子真大!”
“可不是嘛,畢竟才出宇文家的事沒有多久。”
“會不會是宇文家餘孽?”
“這怎麼可能。”
“不會真是冠軍侯吧!”
“這話可不能瞎說,又沒有什麼證據。”
“如果不是楚公,恐怕這次”
聽著這些話,裴矩等人眉頭微皺。
他們可不相信是吳缺。
原因無他,以吳缺的能耐,豈會用這種笨方法?
要從這一點去查的話,更是無從查起。
要知道,如今吳缺年紀輕輕已經功成名就,甚至即將迎娶大隋公主。
有人眼紅,那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眼紅的人那麼多,是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
“唉,如此一來,聖上必生疑心,這可如何是好?”
裴矩歎息一聲。
眾人都走了,唯獨蘇威還在原地。
“蘇卿,你為何不退?”
楊廣起身之後,這才看見。
“回陛下,臣再次勸諫!”
蘇威深吸一口氣,聲若洪鐘。
楊廣立馬明白過來,蘇威想趁此機會,讓他收回吳缺左翊衛大將軍的職位。
“蘇卿,還要讓朕再說第二次?”
他眉頭一皺,神色極為不悅。
“臣不敢,隻是此次刺客行刺,讓臣心神不安才有如此提議。”
蘇威連忙回道。
“你懷疑吳缺?”
楊廣聲音一沉。
“臣不敢。”
蘇威微微躬身,隨即又道:“臣隻是想要杜絕一切可能,為聖上安危著想。”
楊廣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作罷。
如此態度變化,被蘇威看在眼裡。
“陛下”
他還想在說什麼。
“此事作罷,不得再提!”
楊廣直接打斷。
開玩笑,吳缺和楊如意大婚在即。
這時候要罷免吳缺?
就是以為當街刺殺?
楊廣雖然有些狐疑,但還不至於動搖。
畢竟吳缺不久前曾及時救駕。
單憑這一點,就不是這次刺殺的謠言就能擋住的。
“唉。”
蘇威歎息一聲,便不再多言。
“好了,朕也乏了。”
楊廣擺了擺手,已無心繼續說下去。
“臣告退。”
蘇威躬身拱手,便從大殿離去。
他一走,楊廣隻感覺頭疼萬分,忍不住喃喃一聲:
“吳缺這小子,出了那麼大的事,也不知道過來一下?”
“陛下,侯爺昨日才招待朝中眾多官員,現在恐怕還未醒酒,而且驍騎軍”
內監總管恰到好處停下。
“說來也是。”
楊廣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隨即他又吩咐道:“起駕,回大業殿。”
“諾。”
內監總管應下,急忙就出去準備龍輦。
等龍輦備好,楊廣才緩緩起身離去。
另一邊,冠軍侯府。
杜如晦著急忙慌的走來。
而吳缺正在手捧一本冊子,認真的閱讀什麼。
“侯爺,出大事了。”
杜如晦臉色有些蒼白。
“何事?”
吳缺這才放下冊子,平靜的問道。
“陛下出宮之後,竟然遭遇刺殺,來將軍和趙將軍等人,都受到了責罰。”
杜如晦額頭上儘是汗珠。
可見他被這件事也嚇得不輕。
“是嗎?”
吳缺不覺奇怪,神色依舊平靜。
“侯爺,開始有傳聞,說是陛下此次遭遇刺殺,與我們冠軍侯府有關。”
杜如晦又道。
“這等無稽之談,智者都不會去信。”
吳缺輕笑一聲。
若真有人信,那就是腦袋有問題。
吳缺自問,他現在要反的話,辦法多得是。
什麼刺殺這一類的,簡直太過低級。
縱然刺殺成功,也還有一堆爛攤子要處理。
彆說是他,哪怕是宇文述,也不會選擇這樣的辦法。
“可是這類謠言,傳得到處都是。”
杜如晦沉聲道。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吳缺微微眯眼。
“刺客的幕後主使,是奔著您來的?”
杜如晦神色微變。
“不錯,也許是一種試探吧。”
吳缺點了點頭。
試探的內容太多了。
有皇室對他的信任,還有容忍度。
從這一次刺殺,都可以估算一下。
而且說不準,始作俑者還通過這件事獲益。
“侯爺,咱們什麼都不管?”
杜如晦忍不住問。
“以不變應萬變。”
吳缺沉聲道。
“如此甚好。”
杜如晦笑了笑,他的想法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