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輦入京之時,因為要保證道路的暢通。
護衛街道兩旁的隋軍將士,都在往裡擠百姓。
一時間,街道兩旁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公主殿下,小心!”
楊如意的婢女,死死將她護在身前。
那張俏臉已經變得煞白起來。
要是楊如意出了什麼事,她一個奴婢如何擔當得起?
楊如意也是有些緊張,小手緊握裡麵儘是細汗。
剛好龍輦出現在她們眼前,她一抬頭,正好見到吳缺從眼前走過。
血紅的赤兔馬,以及昂首挺胸的身軀。
最為關鍵的是那張英俊的麵孔,平靜似水。
一雙眼睛深邃萬分,宛若深淵一般,將楊如意的靈魂給拉了進去。
“是他!”
楊如意呼吸一窒,美眸泛起陣陣漣漪。
就在她愣神之際,後方的婢女再也頂不住了,被人用力一推。
她也撞著了楊如意,將其給推了出去。
“殿下!”
婢女驚呼一聲,近乎暈厥在地。
楊如意被撞了出來,步伐踉蹌,直奔吳缺的赤兔馬而去。
赤兔馬突然揚起馬蹄,發出一聲嘶鳴。
吳缺下意識回頭看去,正好見到楊如意撞來。
而且看楊如意的架勢,是要往馬腳下摔去。
一時間,吳缺也顧不上什麼。
他一拽韁繩,下意識翻身下馬。
在楊如意摔倒之際,正好把她一把拽住。
此時的楊如意,距離馬蹄也不過寸步距離。
雖說赤兔馬已經被安撫了,但誰又說得清呢?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一眾禁軍立馬變得緊張起來。
“怎麼回事?”
龍輦停下,楊廣掀開簾子一看。
正好見到吳缺一手抱著楊如意,一手安撫著赤兔馬。
楊廣的目光,定格在楊如意身上。
“如意?”
他眉頭一皺喚了一聲。
楊如意仿佛沒有聽見,整個心神都在吳缺身上。
等赤兔馬安定,吳缺這才感受到指尖的柔軟。
才發現他將楊如意攬入懷中,許久沒有放開。
“沒事吧?”
吳缺突然驚醒,連忙放開。
畢竟這個時期的觀念十分傳統。
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與人有肌膚之親?
“沒事。”
楊如意低著頭,輕聲回道。
“回去!”
楊廣聲音一沉,帶著一絲怒氣。
聽到這話,吳缺愣了一下。
他尋思著,這女子難不成是皇室之人?
而且吳缺尚未認出,楊如意正是他當初入京救下的少女。
算起來,這已經是吳缺第二次救下楊如意。
“諾。”
楊如意小聲的回道,連忙退回婢女身旁。
婢女也不敢耽擱,拉著楊如意就往皇宮走。
當然,楊廣還是派遣人手,將楊如意護送回宮。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帶著楊如意回宮。
但楊廣沒有這樣做,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吳缺。
吳缺和楊如意有了肌膚之親,若是此時說出楊如意身份。
對楊如意甚至對皇室的名聲,都有影響。
這邊的動靜,也正好被宇文成都看見。
他一張麵容難看至極,吳缺竟然碰了楊如意!
這簡直就是觸了他的逆鱗!
經過這個插曲,龍輦繼續前行。
好在發現這邊動靜的人不多。
在其他人看來,楊如意不過是被擠出去的,正好被吳缺救下而已。
楊如意在婢女和禁軍護送下,穿過了眾多百姓。
這一路,可謂是艱難前行。
不過楊如意非但沒有生氣,心情還不錯,甚至哼著歌兒。
“殿下,您要是出了什麼事,奴婢該怎麼是好啊?”
婢女一陣後怕。
“本主找到他了!”
楊如意突然說道。
“真的?”
婢女大驚。
吳缺不單單是楊如意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嗯。”
楊如意笑了。
她不但找到吳缺,還知道吳缺為朝中武將之一。
這樣一來,想要知曉其名諱還不簡單?
這時候,龍輦已經入宮。
楊廣直奔乾陽殿去,一眾文武緊隨其後。
這一次,吳缺也有資格入朝。
楊廣才坐在龍椅上,眾人便齊聲高呼:
“臣,參見陛下。”
“好了,眾卿免禮。”
楊廣擺了擺手,一眾文武這才相繼起身。
“朕不在朝期間,國事如何?”
“回陛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暫且無大事發生。”
裴矩出列彙報。
聞言,楊廣滿意的點了點頭。
整個大殿,突然陷入寂靜當中。
裴矩張了張嘴,多次想問什麼,誰曾想楊廣聲音再次響起:
“慶功宴可有備好?”
“這”
裴矩瞬間啞然。
“嗯?”
楊廣眉頭一皺。
他凱旋歸來,留守文武居然沒有準備好慶功宴?
“朕不與你們計較,立馬派遣人手備好慶功宴。”
楊廣說完頓了一下又道:“朕還需要派遣人手前往高麗郡。”
此話一出,裴矩等人神色大變。
“高麗郡?”
他們下意識問道。
“遠征大勝,高句麗蠻夷已然詐敗,高句麗自然就成了高麗郡。”
楊廣皺眉。
他感覺向來聰慧的裴矩,怎麼今日如此愚鈍?
裴矩等人都驚了,這豈不是意味著遠征大勝?
“陛下,臣鬥膽一問,九軍大敗的情況下,如何取得大捷的?”
性格古板耿直的裴蘊,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聽到這話,楊廣瞬間明了:“難怪你們沒有準備慶功宴,原來是懷疑遠征大捷是假?”
裴矩等人低著頭,不敢搭話。
“豈有此理,朕豈敢拿這種事開玩笑,何況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九軍敗了又如何?”
楊廣回京的好心情,瞬間就被破壞了。
“陛下說的是。”
裴矩等人連忙回道。
趙才等人,則是苦笑不斷。
留守文武會懷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畢竟九軍的確敗了,這種情況下,很難繼續遠征。
若不是吳缺的奇謀,現在大軍還在烏骨城一帶呢。
“至於遠征細節,等慶功宴朕自會告知爾等。”
楊廣又道。
他實在有些乏了,畢竟趕路回京一路顛簸。
“諾。”
裴矩等人也隻能強忍心中疑惑。
“好了,各自散去吧。”
楊廣擺了擺手,率先離去。
“臣,恭送陛下!”
眾人紛紛高呼。
直到楊廣離開之後,一眾文武才相繼離去。
遠征軍的眾人,也成為一些文武的盤問對象。
他們都好奇得緊,遠征怎麼就勝了?